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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林家庶子 作者:跳舞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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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吞吞道:“是新来的小林工部啊,好好好,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

    这是曲尚书的套话了,基本见了下属,都是这样前途无量的话,林珏笑着施礼道谢,安然接下了这话。

    曲尚书摆摆手,“去吧去吧。”

    林珏便告辞离开了。曲尚书站在原地呆立了会儿,方才又慢慢挪着步子,继续散步遛鸟儿。

    林珏不急着收拢权力,反是每日间四处闲逛,反倒使贾政紧张了几天。后来见林珏果然只是闲逛,方才慢慢放下了心。

    宏正帝励精图治,又经历过先帝时的荣景祸乱,因而崇尚节俭。除正常修筑外,从未大兴过土木。便是如此,工部油水亦是十分富足的。

    宏正帝不爱享受,下面的边防城建,道路交通,桥梁河道哪个不需要修筑的。只要有工程,必会有贪墨之事发生,此事是想避也避不了的。

    如今尚未开春,许多正在建设中的工程都已停工,只待开了春,开化了之后方才能继续动土。此时工部账务经过年底结账,正是最清晰的时候,林珏毕竟才刚接触这些,便是有些作假的地方,亦是难以发现的。不过待到了动土之后,一切账务又要接续使用,其中的问题便会逐渐暴露出来,林珏有的是耐心,慢慢与贾政耗。

    工部司作为工部头司,掌管着工部一切庶务。除了它主要负责的营造之事外,其他工部庶务亦是由他们负责。虽如此,工部司却并未列在其他三部之上,反是隐隐有种打杂的感觉。

    尤其工部郎中林珏每日里笑呵呵的,便越发有人指派他活计来做,慢慢地也能融入到各部之中,加之他年岁小,能说会唠的,长了张巧嘴,渐渐也为大家所接受了。便是之前提防他跟防贼似的其他三部郎中,亦是对他态度微微有了些改观。

    林珏并不以为意,原来干什么,现在仍干什么,并不以身份压人。

    待到了开春,天气渐暖,李易白奉皇命前去皇庄勘察,提前做好准备。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要带着皇后皇子们以及朝中重臣亲往皇庄,亲自犁地,以劝课天下农桑。这也是老例了,说是带着皇后皇子们下田耕种,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难道还真能让皇帝亲自扶犁去犁地么?

    李易白瞧着林珏每日间在工部只是做些闲事儿,便利用职务之便,直接将人“借”了出来,归还日期……待定。

    林珏作为伴驾的官员,是不具备与皇室及重臣们一同下地的资格的,便垂首偷偷抬眼睛,在一旁看热闹。说来这春日犁田在□□皇帝时已是定例,说是犁田,不过作秀罢了。那土都是细细筛选过的细土,耗费百名农人十数天时间,又用手一一摸过的,只为了使皇帝犁起来更省劲儿。

    三推三返后,宏正帝将犁头交给太子,太子便又带着几个成年的兄弟继续犁地。皇帝亲耕之后,上了田埂,早有身边的胡公公给披上大厚披风,毕竟春寒料峭,郊外比之京内还是要寒凉几分的。

    登上观犁台,观看王公大臣们犁地后,皇帝又唱祝一番,意为劝课农桑,以示皇家对农事的重视。

    不一时,又有皇后及皇室贵女粗布麻衣提着篮子前来送饭,皆如农家仆妇一般。林珏看着难免可笑,这些皇家之人但凡不那么奢靡浪费,百姓日子自然能过得更好,这时候倒来惺惺作态,如演戏一般,难怪这把皇帝亲耕也叫作“演耕”了。

    李易白哪里不知道林珏心思的,不过这也是常例了,每年都有这么一遭,以后便是务实务的太子登了基,也难免要这般作态,难道真的改了老祖宗的规矩,那就不是古人了。便是他们尚且不能随心所欲,何况从小受礼制义孝儒家思想熏陶的太子。

    所谓“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这般农家谚语,今日倒真见识到了,也不算白来一趟了。

    宏正帝身边的胡公公早预备好了厚实的斗篷披风,其他人身边亦是有侍人送来了取暖之物,倒是到了李易白这里,却是林珏准备的东西。林珏原是听信了李易白的话,偷偷预备出来的,说是大家都不会准备,他不好明目张胆地预备这些,便叫林珏偷偷给他预备着,觑闲了便换上。如今一瞧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林珏不禁黑了脸。

    李易白美滋滋地批好衣裳,由接过自家内侍奉上来的披风,抖了抖,也给林珏披上了,林珏脸更黑了。不过林珏也不好弄得太过,毕竟皇家都是人精,被看出来可不好。趁着李易白给自己披衣裳的空隙,狠狠掐向李易白腋下,这地方被掐一下最疼,李易白闷哼一声,到底忍了下来。

    宏正帝正坐在观耕台上,皇后贵妃王妃贵女们亲自下厨,便是东西再难吃,分吃的王公贵臣们亦要全部吃光,以示节俭之意。

    好在李易白安排周祥,早让厨娘提前预备好了吃食,待得贵人们去了,只去上水蒸煮便好,未到虽不如何,倒不至于下不得口。皇家贵妇们可会做什么呢,十指不沾阳春水,便是偶尔奉承皇帝,给皇帝炖个汤,亦不过是下人提前备好了材料,她们放进锅内,添了水,又有专门的人看火,哪里真的会这些。便是有一二会的,亦只会做些精巧吃食,这大饼子土窝头的,恐是见都没见过。

    这也是往年的老例了,皇帝那处本就分得少,不过用了几口便吃光了,底下其他大臣们却是要全都吃光的,难免有那等精米细面惯了的,觉得拉嗓子,猛用茶水硬灌。

    林珏看热闹看得开心,玉米面的粗粮饼子入口,亦不觉难以下咽。

    这众人中,亦有那等捧着粗粮面亦吃得心满意足的,便是宏正帝亦难免多瞧两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左相爷。

    待得众人用毕,宏正帝便笑道:“原早先我便问过左爱卿,缘何这般粗米杂面的也能吃得满足,我记得爱卿当时说,‘原家中艰难,老妻尚且要靠日夜纺织方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反是我这个饱读圣贤书的,却成了家中米虫,做起活计来,连家中大儿尚且不如。’爱卿可还记得?”

    左相便站起身躬身笑道:“如何不记得,老臣还记得,陛下当时便赏了老臣百两黄金,往后亦是年年都有恩赏,如今家中尚且还有富足呢。老妻每念起陛下,常常感恩戴德,如今还会日日去佛前上香,为陛下祈福。”

    宏正帝听得高兴,当年他刚刚即位,朝中诸臣尚且不服从他,不过他一力提携左旋、林如海、陈方、赵检等几人,如今这几人除林如海已逝,其他亦都是肱骨之臣,也不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想到林如海,便想到林珏,见林珏位于站在李易白身后,便笑着唤他过来,与左相道:“听闻令室竟与林卿是姑侄关系,从前倒是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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