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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个圈,套里边 作者:月落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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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他真的来找过我,我会跟他走的。”顿了一顿,妈妈像是陷入了回忆,“他说他也没用,但就算再怎么没用,既然是自己组建的家庭,自己生下的小孩,那再怎么辛苦,也要努力尽到责任。我们第一次长谈,就是在聊儿子经呢,我说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他说他也这么想,呵呵。”

    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好吗?我有点哑然,半晌才苦笑着问道:“你是后悔生下我吗?”

    “那你呢?你后悔被我生下来吗?”妈妈嗤笑着,反问我。

    “会。”答出这个字我倍觉开心,“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我的整个童年都在东奔西跑,别人家的小孩都有妈妈可以撒娇,我撒娇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没有普通家庭小孩的五分之一。最过分的是,你找男人也算了,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同学下手?就算做你儿子,心脏要比一般小孩坚强,可是也被吓得要死好不好,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会在那里待不下去?现在,那个王八蛋都当了总经理了,我呢,才混账大学刚刚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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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的孩子,你很辛苦,不过当你的妈妈,我也很辛苦,所以我们谁也别怨谁好吗?”病床上半坐着的母亲笑了笑,笑容里还真没有传说中母爱的慈祥和光芒,只有狡黠和揶揄。

    “不过,小乐,有你做我儿子,我真的很高兴。你跟生下你的男女谁都不像,你既倔强又随和,什么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我看着你,都忍不住会想,到底你是怎么长大的呢?很好奇,也很开心,小乐啊,妈妈难得说这些心里话,你稍微忍住别笑成这样不行吗?

    你想知道给你提供另一半血肉的男人是谁对吗?真对不起,妈妈不能告诉你,因为连我都忘了……呵呵,真是糊涂的人生,嗯。当我的养父母发现时候,你已经在我的肚子里待了六个多月,好像是说,太危险了,还是生下来吧。那个医生人很好,她在给我检查的时候,还随口说了一句‘你的孩子会出生在春天里,不会太冷,很好啊。’直到那时候,我才突然有了种自己马上就要多一个伴的感觉,一个亲人,真正的亲人。就是这样,你生下来以后,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怎么说,要我这个刚刚成年又没有什么能力的妈妈把你交给别人抚养,我怎么都不肯,我害怕他们把你抢走,就逃了。

    现在想想,也许他们说得没错,你在我身边,也是吃够了苦头,对吧?要是当时把你交给别人,也许你会备受疼爱,不要说大学了,大学再上面的学校你都能进去了,你一直都是个爱读书的孩子。

    你也会觉得遗憾吗?小乐?”

    这要我怎么说呢?没有发生过的事,怎么想都会想得很美好的,毕竟是平行世界,靠想象力运行的宇宙,怎么折腾都不受控制,哪怕压根无视掉“能量守恒”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向我妈低头:“对不起,刚刚的话我不该说。”

    妈妈笑了笑,这回,笑容里终于有了点母亲的微光:“你看,怎么遗憾都好,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我也很遗憾,为什么始终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一起好好生活的男人,只不过,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你明明说自己心仪的是余虚谷,为什么又莫名其妙……跟余思源,这件事怎么想我都难以接受。他可是你儿子的好朋友啊,你真的一点顾虑都没有么?”

    若非如鲠在喉,我便是把头皮磨得再硬,也不愿就这么问出口。我跟那厮急转直下的关系,到最后爆发成血案,细细想来,全是因为父母的连累,再怎么难以开口,怎么也要知道当时他们心里都琢磨着什么!

    既然没有看透人心的奇才,也没有心灵感应的能耐,语言再怎么容易产生歧义,误解与被误解纠缠不休,也只能开口, 问。

    妈妈目不转睛得盯着我,犹如在鉴宝,直瞧得我头皮发麻,喉咙生痰。

    “你上次,也是跟那孩子一起来的。”

    首先是陈述句——“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迟疑了片刻才放弃得点头,补充说明道:“恰好在他工作的公司里打工。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忘记,就在一起了。”

    有个奇葩母亲也是好事,我完全不用担心她在听说儿子选择一个同性做伴侣时候会晕倒哭天抢地寻死觅活,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在我妈的身上。她只是很平静得点点头,笑道:“我们两个人的眼光是差不多的,小乐。”

    “妈,”我叹气,“麻烦你说正题。就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更介意了。要是下次一起吃饭的话,你们会不会尴尬?说实话,要是你今天不回答我,你们没关系 ,我都觉得受不了。”

    “好吧,你这个正经的孩子。那孩子那天来找你,哭丧着脸,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他问我是不是他爸爸的情人。我说是,他就突然哭起来了,嘿,跟你一样大的男孩子,哭成那样,我心里也觉得怪不好受,就上去抱住了他。我对他说,别哭,我抱抱你。”

    妈妈顿住了,从表情看,应该是陷入了回忆,我等啊等,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妈妈才缓缓得道:“我当时只是想安慰他,就这样。早知道你可以做到,我干嘛多此一举,真是的!”

    她说完还眉头轻皱,不无嗔怪得瞟了我一眼,全然不管我是不是已然心中吐血。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母亲轻描淡写得到此为止,我深知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我都不会再提起了。毕竟,在某个奇怪的时刻,两个奇怪的人,互相进行了在除当事人眼里极度奇怪的安慰。

    不过更麻烦的问题是,妈妈的的确确没有见过余思源的爸爸,这怎么都跟我的推论不符。

    我又坐了会,和妈妈聊起现在那个男人的事,妈妈笑说,并不是那人自称的什么情人关系。那人是我们的一个远到天边去的亲戚家人,从城里打工回来,听说妈妈没人照顾,自作主张跑来的罢了。

    妈妈倒没有反对,虽说是亲戚,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反正生活里多个还算年轻的男人,到底是好的。

    我问:“你怎么没想到叫我回来照顾你?”

    “你妈还没老到找不到男人,要你这个臭小子。”妈妈如是回答。

    说得我心中大感愧疚,聊了那么久,恰逢护士进来要打点滴,我便起身走开,同时告诉妈妈会在乡下待几天。走出了病房,迎面遇上适才聊天的话题,那男子朝我咧嘴一笑,我扯了扯嘴角,算作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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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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