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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趾公子[红楼] 作者:孤光与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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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宠降下来,眼见着又被收了回去!甄应嘉也不知是感叹贾府不争气好,还是太子太不念旧情好。

    不过,伴君如伴虎。人家当你是个奴才,是个玩物,哪有什么旧情可言。君臣之义,不过古时妄念,当今总乃利字当头。

    既然如此,便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泰汇昙之事。

    他甄家已经和太子分道扬镳,再为这么一个人费心费力实在不值得,略尽求情之意,已经是对得起同在一方官场为官二十多年了。何况他甄应嘉也刚从麻烦里脱身出来,再钻进去未免也太不怕死了。现在当宜明哲保身,与风头正盛的昭王殿下打好关系,想着办法为十一皇子铺好路。

    为外家人做得再多,始终是别家人的。什么东西都比不上握在自家人手里放心。甄应嘉算是看透了,这些个皇子里没一个靠谱的。

    打定了主意里泰汇昙那个瘟神远一些,甄应嘉不由考虑起之后的事情。泰汇昙下去了,漕运总督这个位置绝不能丢了。三十六道水路的好处全在这个位置上,只要坐上去那就能一口吃肥,肥到流油!稍稍思量了一下认为合适的人选,甄应嘉在纸上记了两笔。

    此事要慢慢行进,若是泰汇昙那头刚有了结果,这一边就把荐人的折子送上去,必会惹得陛下不喜。会叫人以为身在江南,却在窥视京城。永嘉帝不喜欢臣子太机敏,总爱以谆谆教导的姿态与臣子说话。

    再且说来,泰汇昙也算是江南的官儿。出了这样的大事,若他甄应嘉一言不发,不上本折子自责一番,那连坐问责一定会降到他头上。

    然而,叫甄应嘉想不通的是,这次最该连坐问责的巡盐御史林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派信去问,说是病了。

    总不能是吓病了。甄应嘉对这个说法是一点都不相信。分明是为了躲开别人的试探。可若如此,未免心太大了。除非他已经有把握永嘉帝不会降罪下来。

    但他哪里来的把握?除非……

    甄应嘉心中一跳,只觉有大事要发生。很是安慰了自己一番,甄应嘉抬笔写了一封信。倒不为其他,只为去试探一番。叫来管家甄随连同今年的年礼一同送出去。又说今年给林家的年礼要备两份。甄随倒也不问什么,下去就要办事。

    “等等……”

    叫住了甄随,甄应嘉心里一跳一跳的,犹豫着问:“你那女婿……最近没再犯事吧?”

    提到那个糟心的女婿,甄随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老爷,哪里敢呀!”

    上回地下钱庄的事情,他家女婿借着与甄家的关系逃过一劫,不仅保命还保住了家产。但跟着他一块儿做事的商人就没这个好运了。运气好的罚了钱,运气不好的入了大狱。

    分明上的是同一条贼船,偏你一家独善其身,安全靠岸,叫人如何忍得?

    同是生意场上的人,若瞧一家不顺眼起来,总有办法整治你。甄家女婿的门面就被别家联合起来针对了。生意不能说一落千丈,但和以前比起来,腰杆子就没那么硬了。

    但因为甄应嘉发话了,不许他拿着甄家的名头在商场上横行霸道。倒不是遵纪守法,不过是多事之秋,若不是嫌命长,还是老实一些吧。

    说到底,他不过是甄家管家的女婿,不是甄家老爷的女婿。

    只听管家哭道:“我那女婿自上回惹了事,日日在家悔过。哪敢再给老爷添麻烦?他若再做出那等畜生事,我第一个便饶不得他!”

    甄应嘉听他说着,不过可有可无地摆摆手示意人下去。

    他其实是想起闻颐书那个小子了。算起来,这小子正正经经坑了他甄应嘉两回。一次是把秉来给收拾了;另一次来了个栽赃陷害,叫太子以为他站到了梁机那边,将强抢民女的事情泄密出去。这算是一把刀,叫他和梁烨撕开面儿。

    甄应嘉细细回想着地下钱庄事发的前因后果。

    礼部侍郎高理泄漏考题被抓,继而地下钱庄曝光;扬州卖官案涉迁,一系盐商被抓入狱。一环接着一环,步步推进,行云流水。

    他算了算时间,心想太快了。分明可以查一年的案子,竟是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了。特别是在针对扬州官系上的判定,准确得仿佛是早就准备好的。

    春闱考题泄露是谁发现的?

    昭王殿下……

    这分明就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圈套!

    甄应嘉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秉来,扬州官系还有那些盐商。如果这些事情都早有准备,那么是谁给昭王提供的那些信息?果真只有对江南官场了如指掌的前苏州织造,扬州巡盐闻礼!而闻礼死后,这些东西全都留给了他的儿子!

    闻家那小子在梁溪和昭王勾搭成奸后,就把知道的东西都给了昭王,算是走上了一条阳关大道。

    若是如此,他会不会正抓着自己的一些把柄预谋不轨?甄应嘉惊疑不定。

    可又一想,那小子不过是个白身平头,就算知道得再多。要想闹出事情来,也须得慢慢查询。而江南是自己的地盘,只要盯着紧一点,当能发现不对早早预防。

    已经因为一时失察,叫两个毛头小子钻了空子。也幸好,他们动作那般巨大,也不过扯去自己一二毛发,不曾撼动根本。日后自己小心起来,哪有叫他们指手画脚的余地。

    甄应嘉下定了决心,心中自然也不是那么慌乱了。

    年节之时,甄家上下一如以往一般热闹繁华。光只在府中湖岸上放的烟花,都能照亮半个江宁城。敢问整个江南,谁家能有这样的风采。甄应嘉瞧着头顶绚烂华绽,心中踌躇满志。

    今年些许风波和以前那些风浪比起来,连个小水花都算不上。他甄家尚有大好前途在侧,他甄应嘉走得路,必然是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通天之路。

    只管过了十五,元宵得假十日。甄家女眷车马出行,前簇后拥地出门看花灯去了。甄应嘉原本也去,不过年节里感染风寒还不见好,只好留在府中修养。

    正拿着一本闲书略做休憩,书房外忽然一阵喧闹。甄随满脸焦急地跑进来,蹦出一句:“京里,京里派了刑部和都察院的老爷来。他们派人把隆儿给拿走了!”

    隆儿,就是甄随的女婿。元宵节他和一众狐朋狗友在酒楼中宴饮时,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连人影都没有看清,他就被带走了。后头的人去追,抓人的留下一句:“向刑部和都察院要人去吧!”

    甄随的女儿知道消息后立刻哭死过去,匆匆来寻亲爹帮忙。甄随打听到是京里的人,立刻跑来找甄应嘉。

    甄应嘉清清楚楚听到了京里来人这一句话,只觉胸口一闷,一种难以言明的窒息感掐住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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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章一百二十二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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