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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华 作者:纸扇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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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至,揽住秋凤越回了一掌。

    枕秋被强劲的内力冲击经脉,一时血气翻涌,喉头甜腻,同时心如刀绞,单薄的身子竟有摇摇欲坠的脆弱。

    梅疏影接了秋凤越倒下的身子,心急如焚,不由脱口而出:

    “秋儿”

    秋凤越痛吟了一声,缓缓回过劲儿来,懊恼道:“该死的猎艳珠,老子要被烧死了!没法子用内力,打架靠花把子顶什么用啊!”

    梅疏影训斥:“妄动内力,活该!”

    可怜秋凤越唉声叹气,爬起来啃野味去了,眼角留意到枕秋难看的神色,再看收拾野味的梅疏影,心里更是叹气。于是,他自顾自地取了只野味拿到嘴边撕扯,搭着梅疏影的肩膀,神秘兮兮:“小子眼光不错!什么时候请老子喝杯喜酒?”

    “别凑这么近”,梅疏影嫌弃地一把推开他的脸,“你只要不惹是生非,我就烧香拜佛了!”

    秋凤越只管笑,然后灰溜溜地跑去找枕秋,戳了戳他的侧腰,问:

    “我家剑客的滋味儿怎么样?”

    枕秋笑得薄凉:“不怎么样”。

    秋凤越抓耳挠腮,干脆席地而坐,叼了根草,气哼哼:“你这是口是心非。剑客虽然性子冷了点儿,可人是一顶一的好!还有学识、武功高,文武双全的人物,放在身边儿当小厮也特气派,谁不要他才是傻子呢!”

    枕秋来了兴致,反问:“你是傻子吗?”

    秋凤越也不恼,两手一摊,说:“我当然是傻子!还是天底下傻得没救了的傻子!”

    枕秋不以为然:“你可以不当傻子”。

    秋凤越不置可否,突然抓住他的手,一本正经的口吻,黑亮的眸子里像是盛了一颗璀璨星辰般,对着他,清风中犹如低声吟唱:

    “我有好友,从此托付给你了!”

    枕秋一时有些恍惚,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揣测:“秋儿……他只要他的秋儿,而我不是!”

    秋凤越拉长了“哦~~”的一声,眨了眨眼,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戏谑的意味,偏偏又摆出一本正经的嘴脸回答:“秋儿嘛,只是梅疏影小时候的朋友,一个小乞丐,都死了七八十几年了。你一大老爷们儿在意一小乞丐干嘛?好啦好啦,在意这在意那的,显得忒小心眼儿了!”

    枕秋不由失笑:“我确实小心眼儿”。

    秋凤越乐了,站起来,拍拍衣裳上的土,轻声道:“我就不和你们一块儿回去了,也不道别了,你记得一会儿跟他一声!”

    枕秋一时哑口无言,脑子里闪出某些零碎的片段,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开口:“你是要去抢回儿子吗?”

    “没错!”秋凤越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枕秋低头,思及这五年零零散散的事端,聪慧玲珑如他,怎会猜不中其中的一二,只能警告让他知难而退:“寰朝帝都,由不得你放肆。那里龙潭虎穴,即便你侥幸活下来,也会被困在牢笼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秋凤越不以为然,只是淡淡道:“能困住我的,只有我自己”。

    枕秋哑然,半晌,才苦笑了一句:“你的性子洒脱,不适合这个金阙”。

    秋凤越摊开手,满腹哀怨:“我本来就没打算来金阙,要不是为了抢回儿子,鬼才来这儿!”

    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起来,嘀咕了一句:“还好吧……久别重逢什么的”。

    远处梅疏影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清风中秋凤越微笑的面容如摊开了的画卷中――桃花下缓步走来的亘古岁月中的画中人。

    遥远而不可企及

    他在画中,自己在画外,仰望、不可亵玩焉。

    梅疏影突然扔过去个野果子,秋凤越眼疾手快强了先,蹿到一边儿旮旯里啃去了,哪知酸得直翻白眼。梅疏影忍俊不禁,拿了半只烤羊腿走过去,递给了枕秋。

    回去的时候果然不见了秋凤越,梅疏影先前有了准备,所以并没有多大意外。倒是枕秋担心他起码会失落一阵子,也没有。

    这边儿秋凤越没了消息,那边儿宸王府乱了套儿。

    据说宸王府进了刺客,劫持了小世子。偏偏宸王殿下对贼人礼让有加,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梅疏影听说了此事,心想:恐怕另有隐情。

    仙人阁依旧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只是枕管事突然拎着包袱跟着梅疏影出远门去了,这下子,仙人阁的各位老泪纵横:

    不容易啊,熬了好几年终于有结果了!

    ☆、第四十九回     两处销魂

    “贼人”秋凤越好不容易趁着月黑风高夜潜进了宸王府,顺利找到了儿子,刚要拎着大哭大闹打滚撒泼的儿子离开,哪知被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秋凤越心里憋屈得不行,整日想着法子拐走娇滴滴的儿子。

    “你说你以后可是一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非得被圈养成金丝雀,还吃人家的、穿人家的又住人家的,儿子,你这样儿会被嘲笑成吃软饭的!”吃软饭啊,简直不能容忍。

    小世子被拎着衣襟像拎着一小鸡仔,尽管扑腾哭闹,侍从们视若无睹各自忙活,直把小世子气得直打嗝,一抽一抽地好不可怜。

    秋凤越在一柳树下硬扒光了小世子,套个件不知哪儿找来的小孩子的粗布麻衣,这才脸色略微缓和,摸了摸小世子的脑袋,欣慰道:

    “男孩子嘛,就该爬树掏鸟蛋、草地里捉蛐蛐儿、去河里摸鱼,要么调皮捣蛋不安生。呐,你看看你先前的模样儿,穿金戴银娇里娇气的,分明是一阁子里的小姑娘!”抽了裤带,脱下外衫,秋凤越一头扎进河里,骄阳似火,顿时凉爽了。他露出脑袋,对岸边儿的小世子招手喊:“你也下来!很舒服的!”

    小世子哪敢呀,哆嗦着小身板恨不得缩进脚边的贝壳里。

    秋凤越恨铁不成钢,在水里游来游去,心里对夏景鸢的怨念更深了。

    闲散王爷夏景鸢莫名其妙背了黑锅,回府的时候天已暗了,侍女们迎上来一番收拾,最后给宸王殿下换了平素的衣袍,才告退。

    这时晚宴已备好,并不见小世子和秋凤越的影子,夏景鸢沉吟片刻,便亲自找他们去了。

    夜里篝火显眼,不意外在林子里的河边儿找到他们,于是放轻脚步,远远看见他们架着几串烤鱼。小世子正拿着一小串小心翼翼地啃,而秋凤越只是凝视着小世子,眼底一抹温情,又一丝寂寞。

    夏景鸢心中不忍,默默离去。

    小世子回来的时候可把老管家心疼坏了,一身粗布麻衣还刮了好几道口子,小孩子娇嫩的肌肤哪经得起折腾,都红了;反观灰扑扑的小脸儿上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也怪不得小世子一直闹嚷着眼疼。

    夏景鸢搂着小世子安慰,看着他日渐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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