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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之刃 作者:兜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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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给你数一晚上数不完。”他眯着眼,看着她,“不知怎么就栽你手上了。”

    “我不好?”

    “挺好,就是爱矫情。”

    她生气,眼睛里却藏着笑,想把手抽回来,却拗不过他的力道。

    他沉着脸警告说:“干嘛干嘛,这我的。”

    “不要脸,明明是我的。”

    “以后都我的。”

    “那我呢?我还有什么?”余乔问。

    陈继川答:“你有我了,还想要什么?”

    车内忽而一静,她的眼是流动的记忆,记录着他扬眉皱眉高兴快乐的点滴。

    电台正在唱爱有千般苦——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余乔低头,抿嘴笑,抬头时眼睛亮晶晶带着光,“其实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总有人给我递情书。”

    “嗯?谁啊,毛还没长齐就……就他妈这么有眼光。”

    “初三那年,隔壁班男同学坚持给我送了一年的早餐。其实都给小曼吃了,她那年胖了十斤,到现在还怪我。”

    “挺好。还有没有打架的?”

    “听说是有的,好像后来遇上年级主任巡楼,就没打成。”

    “大学呢?大学还有唱情歌摆蜡烛的吧。”

    “有,学长在宿舍楼下点蜡烛摆成心形,还拉横幅——”

    “横幅上写什么了?”

    “不记得了。无非就是那么几句,听说还能把人名抠了循环使用。”

    陈继川开始认真打量她,琢磨完了问:“就一个也没看上?”

    余乔摇了摇头,“我这方面……有问题,和一般人不一样……”其余她不想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问,“你呢?你有没有认真过?”

    “我?”他冲余乔一挑眉说,“你看我这样也知道我是个王八蛋啊,有今天没明天,敢跟谁认真?”

    “王八蛋……”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他笑,“我们乔乔就是不一样,骂人都这么好听。”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整个城市静下来,为等今夜最后一首歌。

    余乔把短靴脱了,抱膝侧身坐在车座内。

    陈继川拧着眉毛大惊小怪,“脱鞋得先打声招呼啊,还好天窗开着,不然咱们这车能有活着出去的人吗?明天上报纸多难丢人啊,俩小情侣车震不成,被女方臭脚丫子熏死……哎哎,别打了,我认错我认错……”

    余乔恨恨踹他一脚,“好好说话。”

    “行。为表忠心,我先深呼吸一下。”说完真要鼓足肺,吸气呼气。

    她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劲捶他,“王八蛋——”

    陈继川把他两只手都攥住,死皮赖脸的还能笑得出来,“在哪儿上的学?涵养这么好,骂来骂去就这一个词儿,以后把我女儿也送那读。”

    “深大附中啊。”

    “大学呢?”

    “暨南大学。”

    “不错,挺厉害。”

    余乔把手抽回来,撑着下颌问:“那你呢?”

    “我?”陈继川想了想,说,“就一专门教人干架的学校。”

    “把你教成这样?”

    “哪样?”

    “谁都敢干。”

    陈继川一听,立刻正经危坐,“余乔我跟你说,你要端正态度,今晚不许开黄腔。”

    “陈继川,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我想想,想想跟你说点什么。”他低头抽烟,忽然想起话头,还未开口,嘴角已经带着笑,“跟你说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为了女人打架。”

    “谁呀?”

    “我也不知道。我一表弟是个小胖子,喜欢上他们班女同学,被班上体育生发现了,往死里揍了一顿。我看不过去就跑他们学校去找人,那小子看我第一眼就说你是什么什么学校的谁谁谁吧,我知道你喜欢她,正好,我们今天好好干一架。没等我解释就冲上来,在楼道里就干上了。不过也没打几下就给保安发现,说要报警。”

    “后来呢?”

    “后来不就跑了,人也没打成。”

    余乔乐得不行,“陈继川,你真傻。”

    他捏着她的手指玩,也说:“年轻不就这样,憋着一股劲,看谁都不顺眼。”

    “那你眉头上这道疤呢?怎么弄的?”

    “这个?”他向上看,嗤笑一声,“地铁上抓色狼,没料到人有同伙,给刀尖子来了那么一下,破相了。”

    余乔身体前倾,去碰他眉头内凹的疤痕,“当时流了不少血吧。”

    他扶着她的腰,看着她脸上认真又不忍的神情,止不住地笑,“不记得了。”

    她忽然感叹,“你受伤都是为女人……”

    “这个醋都吃?”

    她跪在座位上,抚摸他短短刺刺的头发,“陈继川,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文哥知道你要回来,心情好,就给我看手机里你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毕业照,穿着学士服,笑得像个傻帽。”

    她瞪眼,他憋笑,“不过人是真好看,嫩得能掐出水来。”

    “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啊,我当时有一种预感。”

    “什么?”

    “这姑娘肯定会爱上我。”

    这次是他自己绷不住,先笑出声。

    余乔推搡他,却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

    好不容易笑够了,停下来,互相再看一眼,又不知道是谁起头,一个笑,另一个也跟上,不停不歇,莫名其妙。

    笑道脸酸腹痛,她才倒回副驾,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还有刚才笑出的泪,莹莹亮亮像车窗外、远山外,沉入天边的星星。

    “陈继川,你就那么肯定吗?”

    “嗯,肯定。”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燃到一半的烟,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已带来你所有对春天的期待,“因为我确定已经爱上她。”

    她心中,酸涩难解。

    她倒向他,双手环住他肩膀,紧紧抱着他。

    她在他颈间呢喃,“陈继川——”

    “嗯?又哭什么?”

    余乔哽咽,“我总是很害怕。”

    他轻抚她后背,静静听她说。

    “肯定会有什么意外把我们分开。”

    “别瞎想。”

    “会的,每一个故事都这么写。”

    “不会的。”

    “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不走。”

    “好……”她努力地、尽力地拥抱他,“我也不走。”

    已经到午夜,电台主持人说,现在我们播放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陈继川开始抽今晚的第二根烟,“要不我再跟你说说我骑车把自己摔断腿的事儿吧……”

    “我和老田把炮仗点燃扔进去,整个厕所都炸了…………”

    “后来又说先我扮流氓,老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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