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这块玉是有来历的,当初外邦进贡的时候,几位皇子都有些眼热。
    还是最上皇帝最后拍板,直接收入了自己的库中,私下里告诉水豫宸,这个是给他未来儿媳妇儿的。
    他一直未曾瞧见黛玉,将这一块玉在外携带,便以为对方一直没戴着。
    却不知这人竟一直随身携带着。那金镶玉穿着五彩绳,五彩绳上又用大小不一的圆润珍珠做了花样,看起来极为地精致。
    水豫宸低头不语,他这会子也冷静了下来,知道刚刚是自己的错。
    也不知为何,黛玉松开手,再瞧水豫宸竟觉得眼前的人蔫哒哒的。倒像是院子里养的那一条小白狗,此时耳朵垂着,颇有几分可怜之态。
    一股莫名的笑意涌上心头,黛玉赶忙忍住自己上翘的唇角,她故作镇静地轻咳一声:
    “你这人只知道闹我,却不知道如今大局未定,若是一时出了变数,该如何自处。”
    鬼使神差地黛玉说出这一番话,躲在书架后边的晴雯和琉璃,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悄悄地往后退。
    这可不兴听啊。
    水豫宸瞟了眼消失不见的裙摆,双眸闪过一抹流光,他伸手扯了扯黛玉的袖子。
    若是往常,黛玉早挥开衣袖,可偏偏今日对方这样,倒让她有些不忍心。
    正琢磨着该怎么安抚对方,便又听水豫宸说道:
    “其实,……”
    水豫宸这刚想说话,却忽然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
    连续数次被打断,水豫宸再也忍不了了,他站起来便要出去查看,到底是谁耽误他。
    万一玉儿觉得他不行怎么办?丢了媳妇,能赔他一个吗?能吗?
    却不承想,刚一挑帘,却看见贾敏脸色难看至极行来。
    “夫人?”水豫宸瞬间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色,又转头看了看黛玉,有些茫然。
    差点又被竹马那一眼求救给逗笑,黛玉如今都有些忍不住心疼对方,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随即这才问道:
    “可是怎么了?母亲这般模样,难不成有人气到母亲?”
    看着贾敏那铁青的脸庞,黛玉有些不解,她上前想要搀扶对方,却被贾敏一把抓住。
    “真真是气死我了,你且随我去荣国府,把二丫头抢回来。当爹的都不心疼,竟然还让后娘给我报信儿,我今儿便是拼了要和大哥撕破脸,也要把二丫的抢回来。”
    这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除了二丫头,能让黛玉和水豫宸明白,这件事情的牵扯人乃是迎春外,其他却是迷迷糊糊。
    黛玉伸手扶住自己的母亲轻声地劝道:“母亲仔细身体,若是一时气恼了,伤了身,可让女儿怎么办。
    母亲且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敏抚着胸口深呼吸,她这一会儿看见女儿也冷静下来。又敲进一旁的水豫宸,此时却有机觉得自己刚刚失态了。
    有心想避着水豫宸,可是贾敏看向自己的女儿……
    她咬了咬牙,这才说道:“今儿不是二丫头送来的信吗,我瞧着也是心中多有些不落忍,二丫头姨娘死的早,邢夫人的位置尴尬,大哥只顾着酒色,其他全不在心上。
    就想着也替她准备准备……”
    贾敏本来也是慈母心肠,加上这一次迎春所做的,实在是正正好好点在了她的心尖上。
    可不曾想到,刚接完信件,紧接着又来一封,却是邢夫人所写的。
    对于邢夫人,贾敏没什么想法,实际上若真的算起来,她最喜欢的是前面的那一位。因此,对于邢夫人、王夫人不过是面子情。
    因此,平素里对于她们的来信并不太在意。因上而下,自然身旁的丫头,对于她们的信息也就不再在意。
    可今日里迎春的这封信送到,惹得贾敏情绪上涌,准备不少东西要谢自己的这个侄女。
    倒是让她身旁的丫鬟一时想起来,前天邢夫人曾经送过来一封信。
    “之前太太心情不好,奴婢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这封信送到时奴婢问了,那接信的小厮说是寻常的请安信。奴婢便自作主张,先放到了匣子里,等每五日一匣的时候才给太太。”她口中说着,送上一封信,正是邢夫人的笔体。
    自从贾敏回京之后,邢夫人便经常给贾敏写信,贾母也是如此,甚至东府的尤氏也是,贾家其他人有时候也会跟风。
    开始贾敏还仔细查看,后来便放出这一类的,每五日攒一匣子送到里边。
    今日里说起荣国府的大房,那丫鬟便想到了这个,赶忙把对方的信取来送到贾敏面前。
    这回子贾敏正心思百转柔肠,她爱屋及乌,便也高看了邢夫人一眼。她将信打开,却未曾想到这封信并不是简单的请安信。
    “大哥真的是昏了头了,竟然将女儿随便许配。还不如大嫂,大嫂至少还会命下人去到人家问问,府上爷们儿的脾气秉性如何。
    喝上一顿酒,便将女儿卖了,这成什么体统。”
    贾敏说着气得直拍扶手。
    第66章
    水豫宸和黛玉对视一眼,具是有些诧异,黛玉轻咬下唇,口中安抚道:
    “母亲仔细气坏了身子,大舅舅素来,是个不在内宅上上心的,想必是被人蒙蔽的。好在大舅妈如今给母亲报了信儿。”
    对于自己的大舅舅,黛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说对方是个心中没数只顾花天酒地的,可偏偏他又是个心里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