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给她点颜看看

      悠悠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魏自超打电话训斥她一顿。的书包里发现了头发和皮屑,可是徐悠悠一点对比的东西都没提供,魏自超也不知道要查什么,总不能浪费资源查查有没有传染病吧?
    徐悠悠本来是想把et的身体组织送回警局——他被抢救的时候应该留下不少。可是自从她猜出这个故事的真相以后,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如果et坚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和他同宿舍的高哲书包里有他任何东西都不奇怪,根本不可能当成证据。
    没有环境证据,再强大的人证也没用,即便et自己认罪了,也需要找到有力的证据支撑。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施柔曾经带走的那些衣物徐悠悠不敢问施柔那些衣服的下落,如果施柔一着急烧掉或者扔掉,那就彻底没戏了。这还不算施柔说不定早就处理掉了。
    徐悠悠就是在这样的忐忑中等待着。她真不敢想如果任何证据都没有,et又不肯认罪,等项擎朗知道她调查案情居然把嫌疑人逼的自杀,那她将会是何种下场。
    晚上九点,徐悠悠放弃了。她跟高哲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医院。高哲一直低着头坐在走廊,他没有完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徐悠悠的话就像刺一样,一定让他很疼。
    徐悠悠走到医院门口,高哲追了出来“他醒了,醒了!”
    徐悠悠也很开心,可是笑容转瞬即逝现在并不是问口供的好时机。
    “他要见你!”高哲拉着徐悠悠的手就往医院里面冲,跑了两步猛的停下“他不会是?”
    徐悠悠摇摇头。不管如何,她都想知道答案。她想高哲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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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的说,et并不是只想见徐悠悠,他让高哲也进了病房。et的妈妈有些担心,但还是顺从儿子的意思,静静的关上病房门。给他们安静的空间。
    et地眼睛更大了,圆睁的,无辜的,泫然欲泣的,可是又显得那么平静。他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高哲把脸扭到另一边。压低声音说“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过你地想法。”
    et苦笑着“不是,是我的错。”
    他对徐悠悠说“给你添麻烦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是我杀了区令飞,杀了梁轻舞。都是我。”
    高哲像是不忍再看,他站在窗口,假装捣鼓窗帘。
    徐悠悠叹气道。“你可以从头说一遍吗?”
    “可以。”et的声音很小。徐悠悠坐在病床边,打开录音笔。歉意的对et笑笑。et回她一个笑容,示意不介意。
    “从哪开始呢?”et沉默一会忽然茫然的问徐悠悠。
    “嗯。就从梁轻舞饭盒的利尿剂开始吧。”
    “哦。”et嗯了一声。又是大段地沉默,久到徐悠悠以为他要反悔了。他才慢慢的开口“那时候区令飞很忙,高哲也忙,疯子不跟我说话我特别难过。”他说到这看一看高哲的背影“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挺没出息的,你们不是我,不会懂。也许我对你们来说只是同学,舍友,只是个认识地男人而已可是你们对我来说,差不多就是全部。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像男人?”他一直看着高哲说。
    高哲轻轻摇摇头,还是没有转过身。
    et继续说“我爸爸老是骂我娘娘腔,以前学校里地男生都不跟我玩,他们瞧不起我,欺负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上大学以前的一个月,我紧张地吃不下睡不着,我知道这跟中学不一样,我要和你们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如果你们都欺负我,那我怎么办?”
    徐悠悠抿着嘴没有说话。
    “我记得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我特别高兴回家跟我妈妈说,你们都是好人,对我真好。我妈也很高兴,她让我叫你们去我家里玩其实她怕你们欺负我,想贿赂你们”et笑着说“那是我最幸福地四个月。没人取笑我地眼睛,没人取笑我的高血压,没人取笑我地胆小”
    “我们我们真的”高哲低沉的开口,却什么也说不下去。
    et也沉默。过了好久才接着说“后来你们都不理我了,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我去问过区令飞,他说他很忙。我问过你,你说你没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们我的想法,也许你们真的忙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告诉自己,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努力的活下去,我要开开心心的生活,我不想再哭,再难过,再自杀了我一点也不想。”et的脸定格在一个笑容上,可是看起来那么苦涩。
    他对着徐悠悠说“我没想杀人。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我不是没有朋友就活不下去可是我那天,看到梁轻舞,她给区令飞送便当。”
    “这让你难受吗?”徐悠悠问。
    “不。我难受的是她当时说的话”et的声音一下降到冰点“她要求区令飞当她男朋友,区令飞拒绝了她。她就以毕业成绩由她母亲负责为理由,要挟区令飞我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她还说如果区令飞不同意,她就说区令飞强奸她”
    “有这种事?”徐悠悠目瞪口呆“什么时候?”
    “区令飞死的前两天。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她以为没有人看到”
    徐悠悠不觉得梁轻舞会这么做她看过她的卧室,小女孩气惜足,那些一笔一划记在本子上的爱心菜谱,那些精心制作的相册画报可是现在谁是谁非又能说明什么?他们都是孩子,你永远不知道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所以你才想戏弄她?在她的饭盒里加了利尿剂,想看她表演的时候出丑?”徐悠悠问。
    et点点头“我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该欺负我朋友,我不知道区令飞是不是还当我是朋友,可是我认定我们是朋友,我就不能不管这件事”
    徐悠悠又一次觉得,这个看起来懦弱没用的et。u。上了一课。也许方法很极端,可是谁不想有这样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