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火泪坠

      “姑娘不必介怀,主人说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姑娘你自己的。”
    手中的白玉盒子泛着白色的光芒,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仿佛一旦开启这个东西,就会更加的接近谜底,可是我却突然害怕知道。
    清凉无声。
    她看着我不断的抚摩盒子上那个凹凸不平的龙鳞,点点画画。
    “走吧,天快亮了。”她的语句很短,却可以扼住要点。
    我叹了一口气,深知道她是不会将这个盒子给拿回去的,于是将它揣在怀里,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并不多说什么。
    这个院子很隐蔽,这是当我出来时候第一感觉,它隐于竹林之中,很简洁,隔着前面的主院很远,所以这里的声音是根本就传不过去的。什么时候青萝有着这样的一个隐身密地,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她,难道是清赐的府邸。
    “这是清大人的府邸吗?”蜿蜒曲折,拾阶而上,随着这个白衣姑娘走过长长的走廊,这里相当的幽雅,我十分的好奇,为什么我们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而整个府上却是没有一个下人。
    “不知道。”她急急的走在前面,于是我只有轻轻的提起裙摆,小步跑着跟上。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她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门。
    “你走吧,有人接应你。”
    “嗯,谢谢姑娘以及你家的主子了。”回过头再撇一眼,后面那个纤尘不染的院子,嘴角噙着一抹笑,入眼,却不入心。
    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看见司空清站在一个青色小车旁边,神情焦急,看见我出现在了巷子口的时候,马上迎了上来,眼神将我的全身上下打遍了一下,看见我没有受伤才吐了一口气。
    在我还不及开口之前他便告诉我在我失踪一天以后,一个小孩子便出现在了彦安排的院子里面告诉他们来到这里来就可以找到我了。
    我坐上了车,满车都萦绕着淡淡葯草香,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累极,半眯着眼睛小憩,司空清见我神色疲惫便住了口。静静的坐在了我的左边,轻轻的将一条白色毛毯盖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捏好了它的一角,叹了一口气,细微但是我却听的分明。
    沉沉的睡去,竟然不知道今夕何夕。梦中的我一直在奔跑当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怀里的东西咯的我生疼,一伸腰,已转醒。
    此时的车不知道何时开始颠簸不已,当下我的心里明了,我们已经出城了,果然,掀帘以后竟然看见了彦和烈骑着马护住我们的马车。
    看见我的脸以后,烈刺马上前。
    “初阳公主现在在宫中。”
    旁边的人停顿了一会以后说:“纱儿,我们先会汝阳城再从长计议,风秋汐现在已经在宫中加派了人手,想要再次的带出初阳恐怕更加的困难。”
    起身,将身上的毛毯理好:“嗯,回去吧,也给她一点时间。”想起了当天她眼中的绝望,我就已经知道我可能永远的失去她了,继续纠缠只是徒增伤害。
    我当初没有做到当一个好母亲,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看着司空清,她的眼神充满血丝,脸上消瘦,看来又是一夜未睡,我的手不自禁的抬起想要抚平那眉间的剑眉。
    他眼神有些欣喜,我一怔,暗骂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半空中的手停下:“每次我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人相救,身着白衣,天下间的事情莫不是巧的可写书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他陷入了沉思。
    我拿出怀中的盒子。轻轻的摁下了机关。
    “啪”的一声。
    盒子打开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响动,盒盖缓缓的打开。
    “火泪坠。”他有些惊讶,诧异的看着我。
    那个汉白玉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是火泪坠,难怪,这个就是风冶国的国宝,与我的身上凤血镯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红光流转,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如同滴落的泪珠。
    我已经处于无形的网中,无法自拔。
    等等,青萝想要的凤血镯,而且现在火泪坠也落到了我的手上,连一直尘封的凤莲佩也在最近出现了。
    所有的东西像是分开的,但是却又仿佛是相互的有关联,什么时候才有绳子将它串联起来,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只猴子在想前面蹦跶着,可是后面的真正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将这个东西交到我的手上又是什么意思。
    “它们到底有何用?”
    千万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啊。
    “那些是无稽之谈。”他说的有些闪烁其辞。
    “我想要知道,现在的事情已经找上了我,我避不开。”我试着说服他,现在只有他能为我解惑。
    “其实我也只是知道这三样东西聚集在一起便是天命所归的人。”
    天命所归,真的是无稽之谈,人们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小的玉上,可能成功吗?车里面又恢复了沉寂,我没有说话。
    “你还是在怪我。”幽幽的失落的语气,有些暗哑。
    转身对着他,车里是一片死寂,空留一车的葯香,他不该再提起。
    只因泪划过脸庞,我不想让他看见,压抑着自己将要喷发而出的悲伤:“其实一直以来错的都是我,于你何干。”
    我可以感觉的到身后的人在颤抖着。
    我的心也在揪紧,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又能做什么了呢?是我自己不理智了,一切都以为自己可以处理的很好,多么的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