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87节

      许疏楼摇了摇头:“你真是个疯子。”
    “那也是一个能创造历史的疯子,总比理智的平庸者来得强,”沈庄并不否认疯子这个称呼,“这个世间总是平庸者最多,太无趣了。”
    许疏楼挽了个剑花:“也许是因为你这样的疯子总是活不长?”
    “你在威胁要杀我?”男子不满地看着油盐不进的许疏楼,“斗兽场就是他们为我建的,你也看到效果了。想想看,让这些绝对服从又体力充沛的家伙来服侍我们,他们可以为我们筑造洞府、建造门派,可以为我们掠夺、拼杀,为我们培育灵植、养育灵兽,为我们炼丹、采药,探索秘境时也可以带着他们用来踩机关,所有需要体力的繁琐作工都可以交给他们……修士只需要专心修炼即可,再不需要为其他琐事所扰。想想那些昂贵又材料稀少的傀儡人,再看看我这些材料遍地都是的兽人,孰优孰劣,你心中该已有评判。”
    “以为祸人间作为代价。”
    “这算什么为害人间?凡人总是无尽的,我只是取用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男子俯视着那些兽人,“你说我残忍,但他们凡间哪怕随便一场战争,消耗的凡人就远比我要多,不是吗?”
    许疏楼痛苦,为什么自己总会遇上这种疯子。
    第95章
    可爱
    许疏楼注视片刻那些忙忙碌碌的半人兽,又转头去看沈庄。
    沈庄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微微一笑:“让我猜猜,你想问,他们痛不痛苦,也许还要质问我,同样是人,我为什么不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对不对?”
    “……”
    “不必问了,我替你省些力气,”沈庄笑道,“我知道他们很痛苦,他们生不如死,但是你看,我并不是特别在乎这些凡人怎么想。”
    “……”
    “喂,你怎么不说话?”沈庄盯着许疏楼,“我给你讲讲我的创造思路好不好?”
    “不好,”许疏楼拒绝,“我只负责杀你,并不是特别在乎你怎么想。”
    “哈哈哈,”沈庄居然大笑起来,“你还年轻,看不懂我的价值,若换个懂事的,怕不是要立刻把我奉为上宾。”
    “什么价值?”
    “好好想想,”沈庄抬指点了点额角,“凡人和凡兽的结合也许对有些人而言用处不大,但修士和灵兽呢?有这种方法,什么做不成?什么势力建不成?”
    “说好的造福修真界呢?”
    沈庄摊手:“好吧,我说谎了,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在乎修真界。”
    “你有财力不假,但若把主意打到修士身上……”许疏楼想起了话本中他和陆北辰的友谊,“你需要一个靠山,最好是个大宗门。”
    “是啊,没有靠山不好善后啊,不然我早就对斗兽场里那些看客下手了,”沈庄看向她,“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宗门推荐一下?”
    “啊——”此时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从山壁上一个洞口中传来,“你对我做了什么?沈庄,沈庄!你出来!我变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沈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苦恼:“苍鹰和秃鹫我都试过了,但凡人和禽鸟总是结合不成,他们总是会不停地清醒过来,这可怎生是好?”
    许疏楼心下微微一动:“其他兽人也会清醒过来吗?”
    “用灵力刺激他们的脑子可以让他们短暂清醒片刻,”沈庄挑眉,“无聊的时候,我就刺激他们来陪我聊天。”
    “……”
    “可惜他们要么想杀我,要么只会求饶,”沈及突发奇想,“喂,许疏楼,你留下来陪我聊天好不好?”
    “不好。”
    “打个商量嘛,我手里有很多好东西,你陪我一日,我就给你一件如何?”
    “没得商量。”
    “你这人真无趣,”沈庄打了个哈欠,“看来为了防止你出去泄密,我一定要留下你玩一玩了。”
    许疏楼握住剑柄:“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随着沈庄一声呼哨,周围的半人兽们纷纷围了上来,对着许疏楼发出敌意的低吼。
    沈庄比了个手势,半人兽们便亮了爪牙,动了起来,他们的肉垫踩在地面上,几乎无声无息,攻击的速度也极为迅猛,许疏楼一跃而起,纵身避过,有些半人兽却跳得极高,追着她跃了出去。
    沈庄看得津津有味:“反正他们都不可能复原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
    擒贼先擒王,许疏楼在空中足尖一点山壁,转向对着沈庄冲了过去,剑光如惊虹般刺向他的胸膛。
    “冲我来?”沈庄翘着腿坐在原地不动,“难道你以为我就只会做些豹人、狼人出来吗?”
    他左手一抬,手指轻按机簧,数只飞针裹着道道银光向许疏楼疾射而出:“正好拿你试试我这些东西的威力。”
    许疏楼手腕一转,长剑在她手中挽了个灵活的剑花,把那些银针打落。
    “这个果然不行,”沈庄随手扔掉手中的玩意儿,又掏出个东西来,“等着看吧,这个可就有意思了。”
    一道白光射出,对着许疏楼照来,她认不出这古怪的玩意儿,不敢硬接,纵身闪避,那白光射在她身后磨得光亮的翡翠壁上,竟又反照回来,几经照射,竟是在洞中布了一张躲不开的天罗地网。
    那些半人兽似乎是经过训练,见到沈庄出手时便早已躲在山石后面,许疏楼却避无可避,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再接近沈庄不得。
    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许疏楼心下明晰得很,沈庄必须死在今日,连带回无尘岛坐牢的机会都不能给他,不然待今日之事外传,难保就不会有人冒险来劫人。
    如果可以,她想让他活下来,亲自体验一下被做成半兽人的滋味。
    但杀人切忌拖泥带水,这是许疏楼很早之前便悟出的道理。
    她干脆把手中剑掷了出去,迅疾的剑光,裹着锋芒毕露的剑气向沈庄刺了过去。
    同一个瞬间,沈庄手里的东西也光芒大盛。
    ———
    “许疏楼他们怎么回事?参加个婚宴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玄苍学院中,李夫子正摇头叹气。
    薛夫子捋了捋胡须:“怎么?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你就这么惦记许疏楼?”
    “谁惦记她?”李夫子吹胡子瞪眼,“我是想说这群人进学态度不行!”
    薛夫子笑道:“别嘴硬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找到了合适的传人。”
    “呸!”
    眼看两人又要斗嘴,周夫子从外面匆匆进来:“刚刚碰上来青城派来送补给的人了,他们带来一个山下的消息。”
    “什么消息?”
    “许疏楼在凡界和人比斗,炸了半座山头,杀了一些人,救了一些人。”
    “……”李夫子难以理解地望着他,“谁教你这么简述的?前因后果呢?”
    周夫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吊起了两位老友的胃口,这才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最后总结道:“这许疏楼看着莽撞,心下倒是有些成算,知道这沈庄留不得。”
    李夫子听了,长叹一声:“怎么每次放她出去,这厮都要搞出个大事?”
    薛夫子却拊掌笑道:“好!我苍生剑的传人就是该有这般气魄!”
    “……到处惹事的气魄吗?”李夫子嘴硬,心下却多少有点羡慕这老薛找到的传人,现在愿意行侠仗义又有能力行侠仗义的年轻修士到底是少数,“唉,你说这许疏楼为什么不学画符啊……”
    ———
    凡界,盛府。
    “师姐来信了!”白柔霜举着信跑进院子,众人立刻聚了过来。
    白柔霜匆匆拆开信件,看向第一行:“师姐说,尔容姑娘找到了,她受了些惊吓,倒是没受伤害,很快就会回来。”
    盛无忧松了口气,盛母也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盛父追问:“那丫头是被什么人捉去的?拐子吗?”
    白柔霜继续看着信,却蹙起了眉:“是斗兽场,他们把凡人女子当作兽类,让她们互相比斗!”
    盛家几人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还有这等事?什么人能想出这种缺德的主意?”
    盛母叮嘱盛无忧:“尔容这次定然吓坏了,待她回来,可得好好安抚她。”
    盛无忧点了点头。
    白柔霜继续读下去,这次却没及时复述,迟疑地看向盛母,后者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我没那么脆弱,你但说无妨。”
    “那里还有一个叫沈庄的修士,他把凡人和猛兽的身体缝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半人半兽的东西……”
    盛家三人张了张口,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宋平等人脸上亦满是骇然。
    “师姐她……没能一击毙命,刺伤了沈庄,那些半兽人他们见了血,体内属于野兽那部分占了上风,以为那是食物,连沈庄的命令都没用了,他们活生生地分食了还未死的沈庄……临死之前,他疯狂地对师姐喊,只要肯救他,富贵权势他都有办法拱手送上……”
    众人一片沉默,这个结局倒也适合沈庄。只不过他们还以为这样漠视人命的疯子,也同样不会把自己的死亡放在心上呢……没想到到了生命尽头,也一样要挣扎求饶。
    大家心下感叹,白柔霜也挺感慨:“师姐居然没能将其一击毙命?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侧目。
    白柔霜又连忙继续道:“师姐送了信给无尘岛,师门的人很快就到了那里,逐个用灵力刺激那些半兽人短暂清醒,他们……”她顿了顿,“大部分选择了死亡。”
    盛家人心慈,听得已是落下泪来。
    “这怕也是我会选择的,”凤逸也难免为那些人感到难过,“没有神智地活着,还算是活着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众人沉默良久,忽地有人问起:“对了,师姐送信回来,她自己人呢?”
    “我在呢。”一道忧伤的声音从众人脚下传来。
    大家一惊,齐齐低头看去,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面上立着一个精致的小人儿,还没有一只茶杯大,穿着件小小的月白色纱衣,生得貌美如花,眉目如画,不是他们正问起的许疏楼是谁?
    江颜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凑近看她:“师、师姐?”
    “是我。”许疏楼忧伤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那小石子几乎快到她的膝盖了。
    “你、你……”大家仿佛忽然都染上了结巴的症状,“为何、怎么会?”
    “谁知道沈庄创造的是什么东西?”许疏楼叹气,“我掷出那一剑时,自己也中了招。”
    众人望着她都是一阵恍惚,大师姐外表突然变得这么可爱,实在让人有些不适应。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宋平连忙追问。
    许疏楼仰着脑袋道:“没有,连实力都没有影响。”
    “真的?”季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