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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心火燎原 作者: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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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个人助理。”成珠珠惶恐地摇头。

    “我以前在纽约什么事都一个人打理,早就习惯单干了,没想到国内的公司还要给人塞助理,怪怪的。”何风晚笑着靠上皮椅椅背,瞥见成珠珠一脸快哭的表情,伸手去捏她的脸,“我根本没当你是我助理,大家做个伴,相互解闷,少纠结这些不知所谓的称呼。”

    “哈哈!就是就是!来来,上菜了!”林熊声音洪亮,热情地帮服务生摆盘。

    餐厅在酒店一楼,用彩砖砌了扇拱门。墙面贴有深色菱形纹案壁纸,错落有致地挂了几幅印象派油画,每张桌面都摆放着花瓶和烛台。到处充溢着浓郁的食物气味,细心些还能辨出烤肠、熏肉、油煎鲈鱼片,还有沸腾的奶酪香味。

    架了两口小火锅,陆陆续续上了几道菜,道道分量十足。正当一桌人食指大动,抓起刀叉,服务生又端来一盘蔬菜沙拉。

    何风晚拖到面前,抱歉地笑:“这才是我的口粮。”

    其他人纷纷面露惊色,和那些大肉拼盘、奶酪火锅、通心粉以及奶油汤相比,那简直就是一盘草。

    江鹤繁想起上次她一通胡吃海塞后,去洗手间催吐,不禁缓和了神色,说:“模特也需要补充能量,何小姐不必只吃素,可以挑些高蛋白的肉食。”

    何风晚手上的动作一滞,冲他歪头笑了下:“你关心我啊?”

    江鹤繁面色骤然收紧,撇开视线后,不再理她。她嬉笑着对成珠珠用恰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明明就是关心我”,他也假装没听到。

    众人面面相觑。

    任是再纯真无邪的人,也瞧出他们多半有点什么,不是过去,就是瓜葛,起码结了梁子。而异性间的梁子大多跟同性间的梁子不太一样,百炼钢难敌绕指柔,这何小姐怕是个狠角色。

    壁炉早早烧旺了,火星四溅,里面哔哔剥剥地响。

    酒酣耳热之际,人人只剩一件单衣,还不住地拿手扇风。两口暖锅里始终滚着汤,成珠珠给何风晚盛了半碗肉,搁她手边。想不到瑞士也有这样的涮肉锅,一样是切薄片的牛羊肉涮熟后沾酱,吃着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林熊说,这种火锅名叫“fondue oise”。

    何风晚了然地点头,再环视一圈,猛然发现楼焕不在,疑惑地问:“江总,你们家阿焕呢?”

    众人一听,不得了,何小姐竟连楼焕这样的特别助理都认识!一个个抢着说:“他有我们保护,不用阿焕了。”

    费了半天劲,何风晚才听清,楼焕其实是江鹤繁的保镖,登山这种户外活动一般不跟来,忙别的事去了。

    “还有。”江鹤繁长叉叉着小块面包,伸入奶酪火锅,冷淡气场全开,“别叫我江总。”

    趁着何风晚愣神,林熊赶紧解释:“江老弟是个非常低调的生意人,在外面不希望别人称呼他的职位。”

    她弯起眼睛,睫毛上翘着刷出丰盛笑意,“好的,江先生。”

    “你别看小江只是业余玩玩,丝毫不比专业的差!”

    “何小姐,我说江老弟擅长滑雪和攀岩,不代表他登山就不是一把好手!”

    “主要还是身体底子在那儿摆着,户外项目样样都能上手。”

    “我们鹤繁可是高度自律,何小姐你恐怕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每天晚上十一点睡,早晨五点起。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

    七嘴八舌地说到后面,内容愈发离奇了。

    何风晚忍不住问:“江先生……是个健身狂人?”

    林熊眉飞色舞地说:“不不,江老弟以前是名军人……军人你知道吧?训练都是专业的!还曾被派遣到南苏丹……”

    “林哥。”江鹤繁出声打断,看去的目光有些发寒,“都是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吃东西。”

    “……好好好,吃东西。”林熊那张眉目疏朗,略显孩子气的脸,显出些惧色。

    何风晚随即嚷嚷着没证据,毕竟接连观赏好几个人肩臂暴突的肌肉,甚是满足。尤其是林熊,胸前一颗纽扣都撑没了,叫她恨不得高呼“何苦为难女人”。而江鹤繁穿了件黑色衬衫,哪里都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一点勇猛的征兆都没有。

    江鹤繁无动于衷。

    一时戏谑心起,她故意不遂他的意,偏要问:“那么江先生是退伍后从商?”

    “先去读了几年书。”江鹤繁沉声应道,有些不满意话题一面倒向他似地,较着劲地偏要把球抛回去,“像何小姐这样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想必学业也是大丰收吧?”

    何风晚僵了僵,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接二连三的目光看来,纵使没有恶意,也真切感到了接二连三的扎疼,心底迅速冒起一排细密的血珠。

    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不相信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点名让她参加饭局的时候,不就该把她查得一清二楚吗?

    “江先生真是高看我了。”于是反应过来,何风晚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再去看他,脸上就有了做戏的意思,不愿让他知道这是她的痛处,“我十八岁去纽约,孤身一人闯荡,一边补习英文,一边应付工作。哪里有空读书……”

    “如果你是指上学。”她放下餐具,看向众人,不紧不慢地说,“就是因为没怎么读过书,平时有空看了不少闲书,假装自己很有学问。”

    江鹤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狭长的眸中看不出神色。

    何风晚看到了,但或许是半杯白葡萄酒的作用,或许是积攒太久了偶尔的爆发,这一刻她不愿继续善解人意,偏要对他发难:“在我假装的学问里,还记得一句话: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要把牛奶打翻。所以你不要觉得冒犯我,其实没关系,人各有命,我早就明白并且接受了这一点。而我也不会像别人那样,处处看你的脸色。”

    说完,她和江鹤繁对视了片刻。

    明黄色一字领衬衫让她侧面看去更加单薄,像枝头迎送秋风的银杏叶,摇摇欲坠的无力感。然而她的眼神又充满了意志,是暴烈雨水浇不透的,是声音沉下深渊还能经久不息的。

    自知话说得露骨,何风晚识趣地欠了欠身,离席前笑容仍不减半分:“不好意思,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第11章 .(小修)

    中途醒来,何风晚看了眼手机,早上四点半。

    屏幕一小团光把浓稠的黑暗烫出一个洞,她枕在光下,脸庞渗出几分惨淡的白。

    照例又是那个梦,这一回,不露面的男人站在壁炉边垂目注视她,依旧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她没那么害怕了。或许早就不该害怕,从她离开家,这个梦始终如影相随,每一次的场景都不一样,和她的经历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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