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的情

　　    一
    打了一上午的字，他伸了伸赖腰，觉得腰酸背痛：“他妈的，天天这么打”骂过之后，他觉得好像是轻松了一点。
    本来，上个月李冷的妈妈在街上收到一张宣传单，是一个电脑学校发的宣传，便拿回家给李冷看，叫他也去学学，将来好有份稳定的收入。
    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学了一个多月了。课程分为基础课和专业课，其实上两个星期已经学完基础课了，老师非得让练打字，说是“不打到八十不讲专业课”“天呐！”李冷想想现在只能是一分钟打40几个字，心里叫苦。不过，李冷很乐观，也很听话。小时候就能看出来，别人都说他是个乖宝宝！但是李冷很有主见，也能是非分明，他善于分析别人说的话的言外之意。对于老师的话他没有任何反感，他知道老师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他的所有的同学好。于是他天天练习，从不偷懒。几天下来，从原来的一分钟只能打40多个字的成绩提高到一分钟打六十多个了。他对自己的成绩很是满意。可是，天天这么打，真是够难受的呢！李冷似乎有点烦了。
    他把手从键盘上抽了回来，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出神，尽管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但这并不能使他高兴。他太了解自己了。自从那场大病之后，他的整个性格都变了。他很少有微笑了，也很少说话。他喜欢读书，经常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面，一读便是一天。他喜欢读余秋雨的作品，他的深沉便是受了余秋雨的感染。后来他又喜欢上李敖的作品，于是，他的思想里又被打上狂放不羁的烙印。正是这两个知名作家，塑造了一个大病过后全新的李冷。他沉着，但沉着之中多少有些许霸气。他狂放，但狂放之中又不乏理智。
    大病是过了，但并未全过。由于长期的服药，他的大脑受到严重的损伤，现在，他的大脑尤其怕累。一累他便受不了，就要嚷头疼。这使他很恼火。本来他是一个充满理想和活力的男孩，可是经过一场大病之后，他总是感到莫名其妙的身心疲惫。于是他伤心，他气愤，他怨天尤人。如果不是他那潜在的乐观的精神和余秋雨、李敖的文字支撑着他，恐怕他真的能做出什么缺乏理智的事情呢。
    现在，他静静的坐在电脑前面，大脑在没有控制的运转着，他常常是这样想事情的。此刻，他正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突然，一个声音惊醒了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对男女正在嬉闹。好像是那个男同学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女同学的后脑勺，可能是气力猛了点，那了女的尖叫了一声。等李冷转过身的时候，那个女同学正在嬉笑着追赶那个男同学。好热闹的一场“鸳鸯闹戏”惹得所有的同学都笑了。
    李冷苦笑着摇了摇头。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家吃饭。下午再来打，即使真的得“神精分裂症”也顾不得了。
    二
    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李冷走过去，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轻轻地在她的肩上拍了拍，那个女孩也正在打字，满脑子装满了疑问地回过头来。他轻轻的对她说：“我走了。那个女孩做了个再见的手式，这时李冷边往外走边回身也做了个一样的手式。正是她的比较热烈的手式，使得他的长期冰冷的心仿佛生了一股温暖。他回味着她那对弯弯的笑眼：小巧玲珑的鼻子，红红的嘴唇，还有那白晳的面庞。好像在他的心中漾起一层层水波，从中间向外漾开，静静的，恬恬的。于是，他微笑，他满足，他的脚步煞时轻快了许多。他跟许多人说过“他崇拜贾宝玉，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理解他的想法，这在常人看来真的是很荒堂的想法。他记得贾宝玉说过“没有结过婚的女人是宝珠，结过婚的女人是鱼眼睛”他越来越觉得这句看似荒谬的话有些道理。本来，没有结过婚的单纯的女子谁都喜欢的。
    当他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女孩的声音送入他的耳朵：“等等！等等！”
    他住了脚步。与此同时，另一个女孩也听到了这个喊声，她也住了脚步，一脸狐疑地回头张望。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声音是对谁喊的。于是，她彷徨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下文分解。
    她的彷徨似乎鼓起了他的勇气。因为这个走廊里就是她和他两个人，不是叫他就是叫她。他快步往回走，用眼角斜了一下那个呆站着的女孩，心中燃起一丝骄傲，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但他那潜在的大男人主义的尊严努力地克制着。他想起了他的爸爸对他说的：“对待任何女人都不能太热情，因为女人主水，虽然不一定都是水性扬花，但也游离不定。所以，他每见到一个女孩，都是板着个脸，做出一副不勾言笑的样子。根据爸爸的逻辑，他还自创了一套专门对付女人的方法：“雪糕论”他说任何雪糕都少不得水，而女人主水，水是无形的，柔弱的，可怜的。她需要男人关心，关怀，怜悯，宠爱。并且给她们以美的享受，但是各万不要忘记：当你享受完了的时候，千万要把他们冷冻起来，否则，她会从新变成水状，无目的的四处飘泊，直到找到新的归宿。
    此刻，他正在履行着他的言论。
    当他又从新走进教室的时候，那个女孩正在收拾她的书包。他问她“有事吗？”她说：“等等我，我也要回家！”
    三
    她收拾完了书包，两个人并肩离开教室。
    女孩离开了教室，便象小鸟出笼，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你怎么走得这样慢？快点呀！”
    他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彷徨，随后，更大的兴奋冲进他的思想。他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犹如梦幻般。记得前几年的那场大病，他居然被烧得神智不清。有一次，他居然拿着莱刀朝着他的爸爸砍了过去，幸亏爸爸躲得及时。事后，他后悔极了、难过极了，拿自己的脑袋使劲往墙上撞。爸爸急得赶紧跑过去，将他的腰抱住：“小冷！小冷”爸爸的声音有些发抖，鼻子一呼一吸的。
    这时，李冷似乎明白点什么了，他回头看看为他操劳得未老先衰的爸爸，突然感觉嗓子眼儿有什么东西堵了似的，他扑住爸爸的脖子，放声大哭。
    那时的他无论无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今天，还会和如此清爽的女孩面对面的交谈。
    此刻，他明明看到眼前的快乐的小鸟般的女孩，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
    忽然，那个女孩的清脆的声音送入他的耳：“快点！怎么还这么慢啊！真愁死我了！”
    李冷定了定神。他才发现自己的失神冷落了给他带来久违的快乐的女孩，他的脸，红了。然后，他充满欠意的跑了过去，对她笑了笑，说：“对不起！”之后他们走出了校门。
    “对了，我还不知道不叫什么名字呢！？”
    “我？哦，我叫李冷。李子的李，冷淡的冷。你呢？”他认真地说。
    “好冷的名字！哦？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叫卢晶！”她似乎对他有些不满。
    “哦？你真的叫卢晶呀？我还以为你是在骗我呢！那篇文章真的是你写的吗？”李冷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呀！”女孩有些着急。
    “叮叮叮”好像是你的电话响了“李冷提醒道。
    于是，她从皮包里拿出了手机。
    这时，李冷静静的打量着她。
    和煦春风舞弄着她柔顺的秀发；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她洁白的面颊；路旁的杨柳激活了她的青春她好像是天地孕生的可人，不然为何她处处流露出大自然的本色？她那样娇小，那样阳光。。再配上纯白色的纯棉外衣，紧身的牛仔裤，还那有红色的精巧的双肩小包，更显得青春焕发。
    她接完了电话。
    他继续说：“那篇文章真的是你写的？”
    “是呀！”那天中午写的！”
    他记得，那天他无意中看到她的电脑上的一篇文章。他忘记文章的名字了，只觉眼前一亮：他发现自己再熟息不过的一段话：当人类面对如此密集的难题时，企盼有更多的智者承担起真正的文化责任，不管有多少掷石唾骂，仍能保持一个坚贞不渝的群体。暴徒可以刺杀甘地和拉宾，但地间毕竟留下他们的声音。
    然后他看到这样几个字“署名：卢晶”
    起初，李冷并不觉得怎样。后来因为他淡淡的问了句：“这是你写的吗？”
    “是的”她的脸上浮现一丝骄傲。
    “真的？”李冷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清纯的女孩竟然也喜欢如此深刻的句子。“你叫卢晶？”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你也喜欢余秋雨的作品？”
    她扬起眉，淡淡的笑了笑:"当然！你也喜欢他吗？”
    他似乎显得很兴奋，觉得好像遇到了知音。长时期以来，他的生活实在是太清苦了。记得他读小学的时候，爸爸望子成龙的心情迫使他加紧学习，他的生活似乎没有一点自主权。他曾在日记里写道：“我的思想好像被爸爸牢牢的栓住，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每天晚上吃完饭，我都以陪妈妈洗碗的借口能够使自己轻松一下。就连这点时间爸爸都不给，他追着我，要我学习，没有办法。我只好乖乖地跟着爸爸走向书房。妈妈心疼我，但他拗不过心如顽石的爸爸。”所以，小学六所级的时候，他病了，他实在太累了。其实对他来说生病也许是一种解脱。由于长期的近似关闭式的学习，他变得很孤僻，他不愿见人，不愿说话。因此，在生病期间，他更加孤僻，更加尖刻，更加没有容人之量了。幸好，他喜欢读书，可以说是书救了他的命，是书挽回了他对生活的信心。同时，他喜欢写，他的床边的小本子便是他唯一的倾诉对象。
    “当然”他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他觉得终于有机会在他心宜的女孩面前一展他的风彩。“余秋雨的每一篇文章我都读过！”他有意把自己的声音抬高。
    “真的？那你喜欢他的哪儿篇文章呢？”
    他想了想：“‘道士塔’、沙源隐泉’我都喜欢。对了，还有‘三峡’也不错”
    “想不到你还挺有品味的呢！不错，这几篇文章我也非常喜欢！”
    “哈！”他大声地怪叫。“想不到这年头的人吹牛都不脸红，更有甚者，专门转弯莫角地吹牛皮”他走在前面，背着手，迈着夸张的四方步。然后他突然转回身来，跳到她的身边，抬起手来轻轻地地抚着她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你好‘狡猾哦！”
    她真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鼓着腮邦子，气呼呼的：“讨厌！你才狡猾呢！”？然后，她气得要打他，他笑着迅速地闪开，她追，他快速地跑开。于是，他们在大街一前一后追着、跑着，嬉闹着。远处，一辆高级轿车里转来了两只蝴蝶的歌声：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你无情悔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
    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这样的旋律，这样的唱词，似乎给李冷带进一种诗意的，充满遐想的意境。他转过身，静静的注视着她，他几乎无法用任何的词语去形容她的美丽，他觉得，动用哪一个藻饰词语对她都是一种亵渎。微风中，她的秀发依旧飘散在身后，她像一只洁白的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他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个女孩。
    四
    回到家里，李冷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空落了许多，虽然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但总觉得这次空落更多的是牵挂，是一种莫名其谬的担心。于是他又拿起余秋雨的走出十五年。这是他最常用的调解内心空虚的方法。可是今天的他一反常态，似乎他的整个心都系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没出息！”他狠狠地骂自己一句。然后他翻起了老子的“道德经
    他的思想里仿佛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他忘不了她那甜甜的声音，恬静的笑容，还有那充满阳光的气质驱走了他潜藏在心底余存的自卑，消极，仇视。他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于是，他向往，的确，现在的他仅仅是向往。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他还记得，就在半年前，父亲曾批评过他的文章“太消极，处处充满了诅咒”父亲希望他能写一些阳光性的东西。“阳光？”那时的他几乎都忘记了阳光一词的概念。他也曾试着写一些阳光的东西，但好几次他都失败了，他曾对爸爸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不起阳光的东西，我看到玻璃，就会马上联想到破碎后的狼藉；看到正在怒放的花蕾，我不禁又想到它败落后的惨相。我真的无从想起，我觉得到处是黑暗，到处是恐怖，我觉得这个世界快要灭亡了”父亲的心难受得象刀割了似的，但他仍努力的保持着微笑，他不忍心因为自己使李冷那已经受伤了的心再增加一丝压力。
    “在吗？”他给卢晶发了条短信。
    “在的，你好吗？”
    “我很好，但我现在想见见你，你能出来吗？”
    那边好像是犹豫了一会：“好吧，不过我们去哪里呀？”
    “先来我家好吗？我下去接你。”
    “好吧！”
    一时间，李冷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他决没有想到：那个在他心底仿佛梦幻般的女孩，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将手机胡乱扔到床上，连外套都没顾得穿，便冲向车站。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四十二分钟李冷站在车站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的心好像火烧般的焦虑。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一辆救护车在他的眼前飞奔而过。
    李冷的思想似乎被这救护车吸引，他总觉得：自己方才的预感与这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突然，他发现了妈妈的身影，他好像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他迅速地跑了过去：“妈！你在找什么？”
    他没有想到，妈妈一张口就对他吼：“卢晶出车祸了！”
    “卢晶？车祸？”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触不及防。
    事出突然，使他来不及多想。
    “卢晶现在在哪里？”
    “市医院”
    他迅速喊了一辆出租车。
    五
    手术室门口，李冷失态地抓着医生的前胸：“怎么样？她怎么样？”
    “她的盆骨严重撞伤，导致大流血”医生静静地说。
    李冷的心仿佛受了一计重挫，但是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他端着医生的肩膀：“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好，我们会尽力！”医生转身进入手术室。
    李冷静静地走进走廊边的椅子，疲惫地坐下去。直到现在，李冷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他觉得老天在捉弄他，本来，他早就打算好了的：他要用他的全部的精力去爱她，不为别的，就为那比较热烈的手式；那充满温情的“等等！等等！”；就为那两只蝴蝶的浪漫是它们，温暖了自己长期冰冷的心，帮他找回了阳光的感觉于是，他的内心充满了爱的忏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没出息”；如果不是因为那条混帐短信，她怎能躺在这里？他的心里难过极了，用拳头使劲锤自己的头。
    突然，一阵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抬起头，看到一辆担架车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他跑过去，趴在担架车上，他看到她满脸包着沙布，她的脸惨白。他依旧沉浸在忏悔和自责之中，他不想哭，但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簇簇地流了下来。
    一晃就是三天。这三天，除了卢晶的父母亲，伯父、叔叔，还有李冷和他的父母亲，他们几乎天天守在卢晶的床边。因为，她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这几天，李冷学校医院两头跑，白天上学，晚上地就去医院。要不是父母全力阻拦，他连学校都懒得去了。
    到了第五天，卢晶终于苏醒过来了。这下可把李冷乐坏了，他颠儿颠地跑到卢晶的床前，痴痴的看着她：“你瘦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甜甜的笑了笑：“正好，我还想减肥呢！”李冷突然觉得，他在这个眼起来弱不经风的女孩子的面前，竟然显得那么渺小。想想他生病时的表现，再看看她。“唉！”李冷叹了口气，他真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
    “那天”他有些吱吱唔唔。其实他想问她那天出车祸的经过。
    “你不知道吗？”她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他的问。
    他顿了顿：“这几天，我都被你急死了”说着，他那份潜在自责感又涌了上来。
    她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那天小客走到盘山路道的时候，司机好像喝了点酒，和对面的小客撞上了，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想吃点什么？我下去给你买！”李冷坐在他的床边，故意叉开话题。
    “嗯！让我好好想想哦”她故意扬起头，转了转眼珠了：“我想吃大闸蟹”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六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卢晶基本可以下地走路了，但盆骨偶尔会感到疼痛。
    这天，阳光明媚，微风吹过，使人感到无比的惬意。李冷搀扶着卢晶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他们走进一个凉亭，坐下来。
    “你知道吗？我刚刚找了份比较满意的工作，月薪两千呢！”李冷说，显得很得意、
    “真的？可是你还没有毕业呢！”
    “是的，这份工作是妈妈刚我找的，她说我边工作边学习会使知识更扎实。”
    “嗯，也对！”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亮光，使他感到无限地勇气和希望。
    此后，他们沉默了。
    卢晶忽然发现李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她关心地问。
    “我我”卢晶发现他有意识地碰了碰上衣左侧的兜子。然后他跑掉了。
    “等等等等！”卢晶拼命地喊，但他始终不肯停下来。于是，她拼命地追。
    最后，她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他。
    他正现对假山出神。她轻轻地走过去，用最轻柔的声音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不睬。她又问。
    忽然，李冷转过身，大声地说：“晶晶，我爱你！”
    她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你你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于是，他放低了声音：“晶晶，我真的爱你，请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么？我不会说什么海誓山盟，我也不喜欢说。我记得有位作家说过“任何一个恋家中的男人都是一位诗人。我不愿落入这一俗套。我只想用我最真实的行动来爱护你，保护你，直到一辈子。好吗？晶晶！”
    她沉默，但她的眼泪迅速滑落下来。
    他掏出纸巾，帮她把眼泪拭干。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片刻之后，他慢慢地松开她，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镶满宝石的盒子，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晶晶，这是用我的第一份工资给你买的，虽然不是很珍贵，但它代表我的已经破碎了的心，请你收下好么？”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温情的忏悔。“如果同意的话，请你把眼睛闭上好吗？”他断续说。
    她的眼睛闭上了，她接受他的礼物，接受了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