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说了,”林雪雁随着电视里的音乐节奏跳了段 disco,飒气又妩媚,末了冲温喜兰摊摊手:“你觉得我跟于翔潜能是一路人吗?我林雪雁只喜欢浪漫的男子,简称浪子!”
    温喜兰被她逗笑了,忍不住问:“那你觉得于翔潜是什么样的男子?”
    “他是个呆子!”林雪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接着,两人都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对了,你今天来是为了这个吧?”林雪雁说罢从电视柜里拿出一个信封,在温喜兰面前晃了晃。
    温喜兰急忙过去一把抢过来,满心欢喜的道:“我还以为他不愿意再给我写信了呢?上次通信,我心情不好,写了一堆抱怨的话。”
    这封信是同城寄来的,署名‘无生’,信封和信纸上都是用小楷书写,字体很是灵秀。
    “我真是搞不懂你,”林雪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傻子似的看着温喜兰:“家里有电话,外边还有公园、电影院、disco 舞厅,出来见个面吃顿饭聊聊天多好?当面聊得来就做朋友,聊不来就散伙,都什么年代了,还老掉牙的交什么‘笔友’?神秘兮兮的…温喜兰,说不定给你写信的是个牙都掉光了的老头子,你看那信封上还是写的毛笔字…”。
    温喜兰不听她唠叨,揣着信去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关上门以后才拆开信封。
    怒竹,吾友:
    见字如面
    上次收到你的信,字里行间透着对生活的悲观情绪,我吓了一跳,以往你可不是这样……
    ……
    最近我也体会到了诸多生活的不顺心,但是依然保持乐观。你去看脚下倔强生长的小草,去看从夹缝中努力向着朝阳开放的野花,它们栖身困难与险境之中,依旧珍视活着的机会。
    最后送两句诗给吾友: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打开不顺畅的心绪,去自然中寻找疗愈的良方吧。
    无生
    看完信之后,温喜兰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笔友,就像她丢在别处的另一个灵魂,一字一句总是能说中她的心思,又总是包容她的坏情绪,给她一二化解坏情绪的良方。
    通信两年多,很有共同语言。
    其实没结婚之前,她也想过见见这个笔友。但是万一见了面,以往的美好回忆瞬间被打破怎么办?
    信中都是以朋友相称,没有世俗的约束。万一真像林雪雁说的,对方是个头发胡子雪白的耄耋老人,那句‘无生,吾友’,温喜兰是死活叫不出口的。
    保留这个神秘的存在,她好歹还有个心灵窗口可以透气。
    温喜兰又反复读了几遍信上的文字,而后拉开抽屉取出存放在林雪雁家的笔墨纸砚,抽了信笺沾了浓墨,开始写回信。
    时间一眨眼到了下午,温喜兰像往常一样把写好的回信交给林雪雁,让她抽空帮忙投到附近的邮筒里。
    “你这个无生也真有意思,”林雪雁对着信封撇撇嘴:“他留给你的这个地址,明明就是城郊的一个小邮局,根本不是谁的家,我一早就摸过去瞧了!”
    “那又怎样?”温喜兰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我不是也没留真实的地址?”
    “啧,天造地设的一对!”林雪雁撇着嘴打量着温喜兰:“说不定这个牙都掉光了的老头子才是你的真命天子,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得先自戳双眼才能有勇气去吃你们的喜酒!免得看见新时代背景下‘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悲剧!”
    第17章 制造机会
    回完信当晚,温喜兰没再回祥宝斋,而是给公婆打了个电话之后,拉着林雪雁去知兰堂住了。 林雪雁看见秦勇那幅画之后崇拜的不得了,连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在央求温喜兰介绍她认识那位大画家,改天好请他给自己画一幅肖像。 见儿媳儿子都不着家,祥宝斋这边的老两口慌了。 “老头子,我这心里不踏实。”婆婆何其多闷声道。 于千山干喝着闷酒,叹了口气,没吭声。 “说实话,刚开始我也觉得喜兰这孩子模样配不上咱儿子。可相处了这几天,我是真心觉得喜兰这孩子太讨人喜欢了,谁娶回家去,那都是有福气。”何其多的眼睛里闪着光,像得了什么宝贝。 “喜兰才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咱家里可是清净多了。不说别的,就陈大侄女儿那个人,出了名的难缠,哪回来咱家借钱不是一堆的幺蛾子?没想到被喜兰一次就给解决了。”何其多笑的一脸欣慰:“喜兰这孩子,别看年纪小,心思却很稳重。而且善恶分明,敢说敢做,心地也很好,还会哄咱们这些老的开心,是个顶称心的儿媳妇。” “这会儿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儿子娶喜兰了吧?”于千山颇为得意的瞧了她一眼,一扬脖喝下整杯老白干。 “于翔潜这小子,”老头被酒辣的咧着嘴,摇摇头头:“除了会画画,体格还算硬朗,基本就是个废人,人情冷暖狗屁不通!现在有咱们俩老的照顾着还能凑合过,万一哪天咱们不在了,他怎么生活?还有咱祥宝斋这个百年老店,非得在他手里完蛋不可!” “哎呀,那是咱的亲生儿子,你也不能忒刻薄。”何其多软语嗔了他一句,转而也叹了口气。 “可眼下可怎么办?婚是结了,可两个人呢,一见面就跟冤家似的互看不顺眼,哪里像两口子嘛?” 对此,于千山也是颇为头疼。 “哎呀!”何其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站起来,一脸焦虑的道:“于翔潜不回来,今天喜兰也不回来了。这时间一长,他俩可别都在外边儿找了别人。前几天陈大侄女儿还来闹呢,她家男人可不就是在外边找了女人,后来干脆不着家了?” “净胡说!”于千山瞪起眼来:“喜兰不是那样的人!于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