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缓缓坐起身,这才意识到他在软弹的床面上,周遭颇为熟悉的环境令他赫然一怔,这不是…这不就是…半年前段霁臣囚禁他的那间卧室吗?那他此时此刻可不就是…
    程予手忙脚乱地下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他小跑到紧闭的房门前晃动把手,把手却是纹丝不动。
    被锁了…
    程予只好赶往阳台,阳台处的两扇玻璃门却关合得死死,无论程予怎么使劲,玻璃门也只是轻微晃动,程予没办法,正打算找来可以敲打的利器时,随着门外‘咯吱’转动把手的声响,令程予心头一麻,会是…段霁臣吗?
    程予怕极了,无论是初识段霁臣,还是被他囚禁,被他猥琐,程予对他的恐惧从一开始的小逐渐扩为大,宛如雨滴在水面上晕开涟漪。
    程予下意识就往床底藏,却没多久还是被一大手束住脚腕捞了出来,段霁臣擒住他的双腕,将他压躺在地毯上,他道:“许久没见,怎么更怕我了?”
    程予从第一次被段霁臣动手插得他晕死过去的时候,他就有些怕他了,现如今,一声不响地又被拐到段霁臣的地盘来,他更怕了。
    上次至少还有方胜毅,现在方胜毅都要跟他闹离婚了,他真的不知道还会有谁会来救他?
    程予悻悻别过头,没有说话。
    段霁臣捏住他的下颚,强行将他的脸掰正过来,“我问你话,回答。”
    程予依旧没有回答,他思索半晌,才面色无奈道:“你为什么非要…”
    段霁臣即刻出声打断,“不知道,就是想做,所以就做了,这世上还没有我段霁臣抢不来的东西。”
    程予:“你…”
    段霁臣:“程予,你太不识趣了,我不会像上回那样轻易放过你。”
    段霁臣话音一落,程予后背猛地窜发一股股凉意。
    段霁臣屈起大拇指,用那微冷的腹肉在程予的唇瓣来回摩挲着,“你说,一步步毁掉方胜毅视若珍宝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程予:“!”
    段霁臣:“方胜毅知道的话,会怎么样?”
    程予:“!!”
    段霁臣猛地将一手掀开那层布料往深处探出,程予猝然一惊,他手脚大幅度挣扎着,最终奋力挣脱开段霁臣的束缚,攥拳挥了段霁臣脸颊一把。
    段霁臣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色已然阴沉得不像话,“竟敢打我?程予啊程予,你胆子真肥。”
    段霁臣倏地冷哼一声,同样攥紧拳狠揍了程予几下以示出气,他拽起程予的胳膊,将他甩扔在床面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他,阴声道:“这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敢忤逆我的后果。”
    段霁臣不会再像半年前一样,对程予如此留情,他做许多事情,看的是自己心性,前些日子明明那么迫切地想得到程予,现如今得到了,他却反而更烦心,也更没有想象中那种期待感。
    一定…一定是程予变了,跟着方胜毅就变了,把他之前较为喜欢他的几个点都给灭没了,现在程予这种对他深感畏惧的状况,跟他常日里见多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来人。”,段霁臣高喊一声,熟悉的声量,熟悉的两名男保镖应声走入,令程予身躯瑟瑟发颤,“段霁臣,你想干什么?你…”
    程予话音未落,一保镖一手扣住他的后颈,一手锢住他的双腕,程予下半身被迫跪坐在地,一对小腿肉被该保镖的一条大腿狠压着。
    后来,程予只觉得肩头的衣服被猛然一撕,紧接着,一股0度以下的冰凉寒意袭来,在他左后肩上,深深刺痛到他的骨子里,程予疼得额角冒汗,疼得身躯发颤,疼到失去知觉地昏死过去。
    程予连闭眼的前一秒,脑海里依旧盘旋着方胜毅的身影,他在想:方胜毅,快来救我。
    隔日,南勋易早早就赶来书房跟方胜毅汇报工作,在书房苦恼了整整一夜未睡的方胜毅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一震,“谁?”
    第六十八章 应该保护我爸爸
    南勋易:“方哥,是我。”
    方胜毅眸光赫然一亮,“进来。”
    南勋易刚推开门,方胜毅已经起身冲了过来,他双掌紧扣着他的双肩,言语激奋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程予的消息了?”
    “不,不是。”
    “…”
    “是慎先生,他跟安先生已成功联系上他们的人,现在已经返回q国,慎先生腿上受了枪伤,现在已经在治疗,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碍。”
    是吗?已经安全了…,可…
    方胜毅整个人宛如焉了的花草,心情也瞬间跌落到低谷。
    今天是程予失踪的第二天,他怎么会料不到段霁臣下的手,可他依旧跟上回一样找不到程予。
    他倏忽觉得他实在是太窝囊了,竟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两次,他在想,程予一定对他失望透了吧,这次在k点酒吧的事情还没跟程予解释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他生怕…生怕程予多跟段霁臣待一刻,就真的…跟了段霁臣的话,他可该怎么办?
    他不可否认,段霁臣比他好太多了,无论是权势地位,且段霁臣关键是比他年轻…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段霁臣在生意上搞出这样的戏码,纯属是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段霁臣整整钓了他一个多月,他也跟着程予少腻歪了一个多月,可程予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是不是来陪伴他,如果说撒气,怕是只有在k点酒吧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