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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淩旧事 作者:只影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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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说话算数!程家百年世家,世出忠烈,可不是向‘钱’看的!你们与其交头接耳、道人是非,还不如好好管家,把自家男人留紧一点。”贺镜南一身品蓝锦袍,配同色华带抹额,端的贵气逼人。嘴唇一开一合间已把那些交头鹅说得个大红脸。

    点墨在心里大声鼓掌,真觉得自家主子给自己长脸(= =真是没有小厮的自觉啊)。

    末了,看老板娘抱来几匹天鹅绒,贺镜南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林姐,今年的天鹅绒我都要了。人靠衣装么,没办法,我长相不够只能靠衣饰刷金。”

    老板娘来得也快:“少夫人说这话真是要折杀人了!您这通天贵气,林姐我活了小半辈子也是极少见到的。您说说,我这霓衣坊哪件衣裳是您穿不出的?!”

    接着就大声吆喝伙计:“少夫人是贵客又是常客,把少夫人留在店里的尺寸拿过来,我看还有哪儿要改改的!”复又笑脸对着目瞪口呆的几位贵妇“夫人小姐们,程少夫人要量尺码,你们去外间看看吧。”

    天鹅绒布寸布寸金,贺镜南一口气定下所有的绒料,让一干婆娘傻了眼。眼下又遭变相“驱逐”,脸色更加难堪。讷讷地退出去,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刚才一时嘴快。

    约好师傅去府上裁衣,贺镜南有些郁郁地出了霓衣坊。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贺镜南总觉得路人盯着自己的腿看。

    紧紧拽着遮住右腿的衣袍,贺镜南一颗心又酸又疼。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外表没有两个哥哥出众,能力什么的也比他们差很多。但家里人都疼着自己捧着自己,一直开开心心,迷迷糊糊地过得很快乐。腿疾是自己的心病,一病就病了四年。其实表面的风光下,自己的内心一直都是自卑而痛苦的。从前有那样的优秀的兄长,现在又有这样出众的丈夫。自己一直一直都是那样的,卑微。

    心里一乱,贺镜南的步伐越发不稳起来。眼睛酸胀,模糊中看到前面的四味轩,想也没想便抬脚走进去。

    “小二,来两壶,哦不,三壶‘桃花酿’,一盘牛板筋,一盘糟凤爪,一盘西施舌。”贺镜南常和程敛之常来四味轩换胃口,对这里的招牌小菜也熟悉得很,几乎是闭着眼睛就点了这些。

    点墨自然知道主子这样是所为何事,也不好开口劝阻,便叹口气给贺镜南烫起碗筷来。

    乘着贺镜南胡吃海塞的时候,点墨出门招呼了脚夫去兵部传口信。除了姑爷,眼下是没人安慰得了主子了。

    酒过三巡,贺镜南早就满面绯红。歪着酒杯往嘴里倒酒,口里还喃喃自语个不休。

    杏眼蒙雾,两腮绯红,贝齿微露,发带不知何时断了,一头青丝披在身后。烟视媚行间,贺镜南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

    咳,还真像敛之,贺镜南自道。

    “阿南,别喝了,咱们回家好不好?”方才点墨已把霓衣坊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程敛之,带着心疼和无奈,取走醉酒之人手里的酒壶和酒杯。

    “不要!”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贺镜南护食一般地抱紧酒器。

    不信任地瞪了程敛之一眼,贺镜南嘟嘟囔囔地念着:“别以为你长得像敛之我就听你的!你们这些坏人,就知道笑话我腿不好!嗝~只有父亲和敛之不嫌弃我的腿,敛之是最好的,他会像对宝贝一样对我的腿,不嫌他们难看、、、”贺镜南说着使劲捶了捶自己的右腿,仿佛捶在程敛之的心上,高大的身形滞了滞。

    “又不是我想它这样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敛之,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呜呜呜、、、”嘴一瘪,贺镜南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只是没掉出来。

    程敛之心疼得不能自已,早就一把把人抱到怀里:“阿南,你配得上,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你以后莫要自毁了,不然你让我怎么心疼才好?你说得对,我程敛之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只有你才是我儿女的生身之人。阿南,这辈子只要你,只要你、、、”

    点墨在外间听着,平日里最最要强的他也掉了眼泪。小公子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主上也总归没看错人。

    从宿醉中醒来,头自然是疼得要裂开一般。贺镜南揉揉酸胀的眼睛,手很快被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拉开了。“来,用热巾子擦擦。”

    其实模模糊糊中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贺镜南把潮热起来的脸埋到枕头里。“我自己来,你把巾子放着罢。”

    程敛之无声一笑,附在贺镜南耳旁:“行了,快起吧,小叔今儿到,你去帮小婶婶准备午膳。嗯?”

    挥手扇扇耳旁湿热的气息,贺镜南模糊地应了声,就着程敛之的手梳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凑合看吧,写得挺没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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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风起青萍 ...

    贺镜南进了厨房,芸娘正搅着锅里的汤,头也不抬竟知道来人是谁:“阿南,要不要尝尝这鱼汤?”

    贺镜南摇头,发现芸娘是低着头的,方说:“不了,待会儿一起吃。婶婶,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你昨儿个回得晚,去歇歇罢。这些海味菜品你哪做得来?”芸娘上前捋捋贺镜南的散发。

    贺镜南觉得奇怪,婶婶身上总有种让自己熟悉心安的感觉,仿佛两人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怎么可能呢?一南一北,自己从前怎么会见过婶婶!”贺镜南摇摇脑袋“婶婶,您和李师傅一起做吧,这样您轻松些。”

    “好啊。”

    这个李师傅就是贺镜西送给弟弟的御厨,到了程府是厨房的大师傅,虽然不常做菜但还是让府里的人欢喜得很。程敛之、贺镜南没事爱尝个鲜,程倾涵在东海待了多年,也十分喜欢海味。

    不多时,李师傅就到了。“二夫人,少夫人。”

    贺镜南应了声就出去了,芸娘瞥了李师傅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那就有劳李师傅了。”

    过了晌午程倾涵才回府,身上竟没有风尘仆仆的气息,倒是清爽得很。

    三月不见,程倾涵瘦了些显得越发高挺。芸娘上前接过他的黑色大氅,程倾涵看了她一眼颇为欣慰:“嗯,气色不错。”

    新婚没几天丈夫就出了趟远门,芸娘识大体没有一丝怨言。眼下见程倾涵说这话,脸倒是红了一红:“赶紧的,大家都等你吃饭呢。”

    “小叔!”看到侄子侄媳乐呵呵的样子,程倾涵心里一暖。“小叔给你们一人带了一件皮袄,一会儿去试试。”

    程夫人笑道:“行了,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顿接风宴,席上贺镜南不住问程倾涵沿途见闻,很是激动。

    “真的?!讲武堂要迁到平州去?”贺镜南菜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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