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第85节

      “护卫京城的羽林卫自然不必说,就是旁的其他州,能与驸马一较高下的。不超过三个,而这三州中,不管是谋略手段还是胆识,又有哪个能同驸马分庭抗均?”
    这些事,雒妃上辈子就晓得,她还晓得这三州最后硬是让秦寿给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降!
    莺时表情凝重,“公主,可将此事告知太后与圣人了?”
    雒妃没回答她,反而拍着她手背,语气轻松起来,“无碍,驸马要想成事,还需等上好些年,所以你若觉得图卡还不错,便尽可一试,日后本宫走投无路之际,也好来投奔你。”
    “公主,”莺时跪在床沿下,“一应都是婢子的错……”
    如若不是她。拳脚了得的白夜又岂会离了公主去军营,使的公主处处受制驸马,憋屈至极。
    雒妃一眼过去就晓得莺时在想什么,她屈指弹了她额头一记,“不是你的错,是驸马从一开始针对的人就是白夜。”
    “此前本宫不曾与你多说,是想看你能否自己想明白,而今见你整日愁眉不展的,索性还是说与你听好些。”
    “日后你要如何待图卡,那便是你自个的事了,你只需记住一点,你莺时是本宫的人,不管身处何地,都不能堕了本宫的名头,也不可让旁人欺负了都不还回去。”
    雒妃有一句说一句,末了她又道,“当然,你若想一直在本宫身边,本宫也不会赶你走就是了。”
    话说的这样明白,莺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她红着眼,朝雒妃重重磕了个响头,旁的话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两人正在主仆情深,冷不防外面传来喧杂打斗的动静,莺时蓦地站起身,动作迅速地拿了外衫与公主穿上。
    “公主小心,婢子先……”莺时一句话未完,房门嘭的一声,就被撞开来,一并的还有个面目不清的男子倒在地上滚进来。
    第082章 公主:小矮砸~~小矮砸~~
    雒妃简直要被气笑了!
    谁想她才初初到泠泉庄避个暑,头一晚上就遭到了袭击,特别这群人还是近日在容州肆无忌惮虐杀大户人家的痞子强盗。
    顾侍卫执剑蹿进来,一脚将那撞破房门的男子踹晕过去,然后拎着像扔鸡仔一样丢出去,这才得空转头对雒妃道,“公主受惊了,卑职一刻钟就能完事。”
    雒妃正襟危坐在床沿,她冷笑一声,“给本宫查,晓得本宫行踪的,不过就区区几人,本宫就不信了,今晚的事还能赶巧了!”
    “喏!”顾侍卫领命,亲自站在门口守卫。清查的事则吩咐了手下机灵的侍卫。
    果然不过一刻钟,庄子里安静下来,一行十来人的痞子强盗尽数伏诛!
    雒妃没心思审问,倒是顾侍卫严刑拷打后,也没问出有用的线索出来。待秦寿那边来要人的时候,她爽快的就给了。
    事后,雒妃还是觉得不对劲,她出行的事,也只支会过秦寿,可王府里人多眼杂,她的金辂车也显然,只要有心,不难得到她的行踪。
    且她才不信,往常都是在容州城里作祟的。今个就跑到城郊来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睁眼,忽的就想明白了,此事背后定然是秦勉在作乱!
    这面目纯良,却满肚子坏水的少年郎,倒不愧是姓秦的,坑她一次不算,竟还来第二次。
    她一上午脸上都挂着冷笑,按兵不动就看秦勉什么时候上门与她说道说道。
    然,雒妃没等来秦勉,倒是将另外一人等来了。
    晌午时分,她正在用荷香糯米鸡,嫩嫩的鸡脯肉撕成细细的条,裹着软香的糯米,加上颜色金黄的玉米粒,光是瞧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她才用了一小口,就见季夏带着一葛布青衫的矮个子进来,她眼一眯,再是以挑,颇为意外解凉毓竟出现在此。
    数月不见,解凉毓倒长成了唇红齿白的模样,若再换上锦衣华服,走出去一准的贵公子,偏生那个头并未长多少,如今不过及到雒妃鼻梁罢了。
    “要早晓得公主这有这等好吃的。小子该昨晚就过来才是。”解凉毓粗粗朝雒妃拱了拱手,随意又自在。
    雒妃转着指间的银勺,斜眼上下打量他,“难怪还是个矮子,原是吃的不好。”
    解凉毓脸上的笑意一减,没好气地看着雒妃好一会才道,“有没有人说过,公主说话真不受听。”
    雒妃就笑了,她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啃着鸡腿,若是旁人吃这个,那动作定然是豪放不文雅的,可由雒妃做来,分明同样都是啃鸡腿,但那一举一动间。不少半点优雅。
    寒暄过了,解凉毓就开始说正事,不过,这之前,他十分不客气的向首阳要了同样一份的荷香糯米鸡。
    他咽下块鸡脯肉。心里暗自感叹公主的伙食就是精细,嘴里却道,“小子听闻,昨晚公主也是遇袭了?”
    雒妃瞟了他一眼,十分想提醒他食不言的规矩。
    解凉毓咧嘴就笑了。他嘴角还沾了粒米,配上他那张本就还有稚气的脸,倒将往常的老成冲散了几分,这才显出十三四岁青嫩来。
    “成大事,莫拘小节。小子最不耐那套缛节。”他先将雒妃还未出口的话给堵死了。
    雒妃哼了声,继续埋头用膳。
    解凉毓自顾自的道,“公主可晓得是何人指使的?”
    他不等雒妃回答继续道,“小子猜,这幕后主使该是秦勉吧?”
    雒妃这下倒真意外了。一双湿润桃花眼不带眨地望过去。
    就这会功夫,解凉毓已经用完膳,他接过季夏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和手,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有甚好难猜的,秦勉那厮,打小就爱拉拢一些下三滥的人为己所用,若说容王是真小人,这秦勉充其量就是个伪君子。”
    末了,他才还愤然加一句,“小子最不待见伪君子!”
    瞧他那对秦勉不忿又轻蔑的表情,雒妃反而觉得奇怪了,这两人虽同是庶子,可年纪不一。该没交集才是。
    仿佛看出雒妃在想什么,解凉毓冷笑了声,大方的承认道,“他可是欺负过小子的,小子记仇的很。”
    雒妃一愣,庶子和庶子不该是同病相连来着?
    解凉毓似想到什么,正色道,“公主,小子可容不下秦勉那厮,有我没他,是以公主不能招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