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庆君把黑炎安抚好,转头看向了一崖子和百位老人,百味老人此时已经吃完了手里的烤鱼,对庆君道:“烤鱼不错,有烤好的了吗?”庆君闻言不由得有些无语,这百味老人莫不是傻了不成,那天他们可是峥嵘相对着啊!如果说刚才是偶遇,想吃一条烤鱼也说得过去,现在这般明晃晃的索要烤鱼吃,却是与那日与他们对决时的冷决判若两人。
百味老人见庆君愣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给自己拿鱼的准备,不由得再次出言道:“莫不是不愿意?”庆君还在思绪之中并没有听到百味老人说什么,还是站在百味老人身边的一崖子听到百味老人的话,捅了庆君一把,方才把沉思的庆君捅醒。
庆君醒过来,瞧见百味老人慢慢收敛的笑容,想起刚才他的话,赶紧致歉道:“前辈莫怪,庆君走神了,实在是有些惦记师傅他们。晚辈这就给您拿鱼。”
百味老人闻言这才脸上稍好些,点点头道:“嗯,好。”顺手接过庆君递过来的烤鱼,再次狂吃了起来。一崖子见状虽然心中也如庆君一般不解但是到底有些城府并没有对百味老人说什么,而是陪着百味老人一起吃起了烤鱼。
二十多条烤鱼,却是没有等庆君自己吃一条就已经被百味老人、一崖子和黑炎二人一兽直接消灭干净了。百味老人吃过烤鱼,拍拍自己的肚子,对庆君和一崖子道:“好像好多年都没有吃得这般尽兴了。多谢盛情款待。”说话间看了看火堆边已经只剩下一堆吃剩下的鱼骨头,想着庆君忙前忙后的竟然一条鱼都没有吃上,百味老人倒是生出几分歉意,笑着道:“既然我吃了你的烤鱼,也不好让你饿肚子,随我来吧!”
庆君站在那里听百味老人相邀,惊喜道:“前辈的意思是要我们……”百味老人见状笑道:“自然是了,要不然江湖上的朋友该说我神农谷的不是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接受邀请
庆君虽然惊喜于百味老人的盛情相邀,但是到底有些疑惑百味老人的用意,前几天百味老人可还是把他们给赶了出来呢!不单单庆君疑惑,一崖子站在那里也是惊疑不已,实在搞不清楚百味老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百味老人见庆君和一崖子俱是愣在那里,笑道:“怎么,不想去?”
庆君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实在是难得,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呢!先放下心中对于百味老人意图的考虑,朗声道:“既然前辈热情相邀,晚辈自然跟随了。”
一崖子见庆君直接应下了百味老人的邀请也不好再打断,不过刚才百味老人只是说要邀请庆君却是并没有一崖子的份,就算一崖子心中不在乎这样的事情,但是心中到底要担心庆君一些,所以一崖子免不了要说上一句:“先生,莫不是要把在下扔了?”百味老人闻言笑道:“倒是老夫疏忽了,这样的邀请怕是要让邋遢道人担心了。”
一崖子闻言笑道:“我倒是不是担心这个小子,而是这小子毕竟是我的女婿,要是出了意外我怕闺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百味老人听一崖子说庆君是他的女婿,不禁一愣,道:“没想到道兄倒是好福气啊!不单有个女儿,还有这么一个女婿。”
一崖子最高兴之事莫过于陆采荷认他为父,此时听出百味老人话中的羡慕之意,显摆似地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人老了啊!能有这么这么一个两个的亲人在自己身边,真是不错。”一崖子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但是听在百味老人的耳朵中却是好像一崖子在嘲笑他一般,毕竟不管他的武功有多么高,医术有多么厉害,现在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而已。
百味老人收起刚才的笑脸对庆君道:“你不是想要那三样东西吗!跟我来。”庆君没有想到百味老人变脸这么快,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一崖子那句话刺激了白味老人,不过见百味老人直言自己那日索求之事,这确是没有自己拒绝的理由了,就在庆君思考间,就听一崖子道:“先生有什么要求在这里直接说就是了。”
百味老人却是不理一崖子的询问而是直接对庆君道:“到底还要想多久,想要就跟我来。”百味老人说完自己直接在前面赶起了路,庆君这次没有思考,直接跟上。一崖子到底不放心庆君的安危所以也跟了上去,黑炎虽然不能人言,但是到底能够听明白人话,见庆君被曾经伤过自己的百味老人带走,心中不由得紧张恐惧,原本是不敢跟上去的。但是待见一崖子跟过去之后,赶紧压下自己心中对于百味老人的恐惧赶紧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却是行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百味老人虽然知道一崖子和黑炎都跟了上来,但是却是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虽然庆君他们这边多了一个黑炎,但是百味老人真还没有放在眼里,众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很快就到了百味老人的茅屋。
百味老人也不迟疑直接走了进去,庆君稍稍的慢上几步,挨近一崖子道:“伯伯,咱们现在怎么办?”一崖子小声的道:“只能随机应变了。我也不明白百味老人的打算。”一崖子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着自己的黑炎道:“不用担心,大不了咱们坐着黑炎逃走就是。”
庆君闻言点点头道:“那咱们进去吧!”一崖子点点头,与庆君一起进了茅屋,庆君和一崖子并没有任何戒备,毕竟以百味老人的身份,要是使那偷袭之法来伤他们那实在是多此一举,百味老人的身份和武功都摆在那里,想要他们的性命,刚才少说有十几次机会取他二人的性命。
庆君和一崖子一派从容的进了客厅,因为天色已晚,这边已经点了几盏灯,虽然不如白天,但是也是把厅里照得清晰。庆君见百味老人坐在那里,上前见礼道:“前辈庆君跟着来了,不知道……”百味老人端坐在那里听庆君说话,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才回道:“我记得刚才老夫说的是让你跟着过来吧!”
虽然不过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是还是让庆君一阵焦虑,这要是因为自己这边的缘故失了这次机会,那要救绝神子真的就摇摇无期了。庆君赶紧回头对一崖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崖子先出去,等自己这边和百味老人商量好了,再跟他说。
一崖子哪里能够放心的下放庆君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百味老人这个有些喜怒不定的老头子呢!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出去。一崖子毕竟是长辈,既然他不想出去,庆君也没有赶走他的可能,所以只能干看着一崖子着急。
百味老人把一杯茶喝完,方抬起头来看庆君,见他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我刚才是开玩笑呢!刚才吃了你们的鱼怎么也要让你们喝口茶才是。”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打出一声响,就见一个僮儿走了出来,在百味老人的下首的茶几上斟满了两杯茶。
庆君和一崖子见状真的是有些发愣了,实在不明白百味老人这般反复到底要做什么。百味老人却是不许庆君和一崖子多想,略显嗔怪道:“莫不是怕我在茶中下毒?”庆君和一崖子闻言,害怕百味老人再反复下去,赶紧坐了下去,端起茶几上的茶盏一口饮尽了盏中的茶水。
百味老人见状这才笑道:“这才对嘛!”随即吩咐站在一旁的僮儿道:“去准备吃食端上来。”僮儿听到百味老人说吩咐退下去准备。庆君和一崖子俱是有些紧张的盯着百味老人。
就在厅上的气氛有些凝固的时候,就听茅屋外的黑炎因为久不见庆君和一崖子出来不禁在外边鸣叫上了。庆君闻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前辈稍坐,晚辈出去一下。”百味老人实没有想到黑炎竟然已经这般的通灵,知道护住。点点头并未阻止庆君出去。
黑炎站在茅屋门口厉声嘶鸣,另一位僮儿此时已经站在了黑炎的对面,想着赶走黑炎,但是那里那么容易,见庆君出来并没有说话,而是自动退了下去。
黑炎见庆君出来,欢喜的迎了上去,一颗脑袋不停的蹭着庆君,庆君爱怜的摸了摸黑炎的脑袋,低声道:“我们没事,黑炎你先在外边安静的等会。”黑炎见庆君说没事,懂事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庆君见自己安抚下黑炎拍了拍黑炎的脑袋再次转身进了茅屋。
厅上不知道百味老人和一崖子说了什么,两人正在开怀大笑。百味老人见庆君进来方才止住笑,道:“看来黑炎很听你的话嘛!”庆君也不想瞒百味老人什么,照实回答道:“黑炎曾经是庆君长辈圈养之物,后来许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才与在下的家人失散了。”
百味老人没想到黑炎和庆君还有这样的渊源,不过要是按照庆君说的,那庆君的长辈当不是平常人,能够养得起这般厉害的宠物,那当是怎么厉害的存在呢!
庆君见百味老人陷入沉思,拿眼看了看一边的一崖子意思是想知道他出去之后百味老人都说了什么。一崖子摇摇头,表示刚才两个人不过是说了一些江湖上的旧闻而已。庆君眼中掩饰住失望,抬头对百味老人道:“不知道前辈唤晚辈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百味老人还没有想明白庆君的出身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见庆君已经问起了自己让他过来的意图,笑着回答道:“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我既然吃了你的烤鱼,总要还你才是,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睡不着觉了。”庆君才信百味老人是什么为了睡不着觉才如此的,但是既然他这么回答,也不容庆君反驳,庆君只能道:“前辈客气了,晚辈的烤鱼能够入前辈的口,应该是庆君荣幸才是。”
百味老人道:“不用说那些没有用的,既然欠了你的,老夫自然要还,晚饭是一个,还有你想要的七寻草和雪澜石都可以给你带走。”
庆君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顿烤鱼,竟然换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犹自不信与欣喜之时,赶紧冲百味老人施礼道:“多谢前辈的成全之心。”百味老人摆摆手道:“不用谢我,我已经说过了这不过是谢你的烤鱼而已。”庆君见百味老人执意如此也不好违背他的意图,点点头还是躬身行了一礼。
正在庆君冲百味老人行礼的阶段,僮儿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依次摆到了厅上的饭桌上。百味老人见状对庆君道:“想来你也饿了,趁热吃吧!”庆君虽然不饿,但是百味老人一番好意,庆君却是不好拒绝,所以笑着谢过百味老人,道:“那晚辈就不客气了。”说完直接到了饭桌旁吃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要求
庆君吃过僮儿给准备的饭菜之后,坐回到了厅上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再次对百味老人谢道:“多谢前辈的盛情款待。”百味老人并无言语,示意身边的童儿收拾碗筷。百味老人方才对庆君和一崖子道:“现在咱们是不是谈谈了?”
庆君和一崖子闻言俱愣,庆君先问道:“谈什么?”一崖子虽未说话,但是脸上也是尤为不解。百味老人笑了笑道:“难道你们不想得到素魂丹吗?”这次庆君却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闻道:“前辈的意思是……”
百味老人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方才从嘴中慢慢地说出:“前两样东西既然已经许诺要给你,这最后的一样东西也不是不可给你,不过却不是一顿烤鱼就能把我打发的。”
庆君闻言抱拳对百味老人道:“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只要我庆君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崖子原本坐在庆君旁边,见庆君说出这番话,于是急着向庆君使眼色,意图告诉庆君切不可什么都答应,毕竟以百味老人道境武者的身份提出来的要求必定不会太简单。
庆君却是不予在意,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百味老人,试图在百味老人脸上寻找到百味老人所要提出的要求。百味老人这次却是不急,直至把茶盏中的茶水饮尽方才笑着说道:“我的要求并不难,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庆君急切地问道:“前辈直说就是,庆君自当遵从。”
一崖子虽然在旁边干着急,但是却不敢插言阻止,毕竟庆君此刻心中记挂着绝神子,要是他打扰了庆君的营救之事,确是有碍他跟翁婿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只能暗自戒备,等百味老人说出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时反驳一下。
百味老人笑着对庆君道:“你既然是农士的徒弟,医书却不甚高明,我要你在我有生之年留在绝神谷中尽学我之真传,你看如何?”说完话已经收敛笑容,满面正色地盯着庆君。说起来百味老人所提的要求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再简单不过了,能够有百味老人这样一位道境高手从旁知道武功和医书,怕是江湖上的人都要趋之若鹜。但是偏偏庆君就不能,不单是要去芸龙帮营救绝神子,还有陆采荷的师仇未报,总不好放弃那一切来次陪百味老人隐居。遂商量着道:“前辈,您看庆君能不能稍晚两年再来陪您再次隐居学习?晚辈在江湖上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未办。”以百味老人道境高手的身份,怕是再活几十年也使得,所以庆君才有此说。
百味老人却是不许,冷冷的道:“难道我这绝神谷是龙潭虎穴不成?要你陪我在此隐居你却推三阻四,就算不是为了那素魂丹,单单你是农士的嫡传弟子,未尽孝道就应在此陪我。”庆君见百味老人发怒,赶紧解释道:“前辈,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说完方想到,百味老人一直说自己是农士的弟子,遂赶紧改口道:“师伯,您误会了弟子的意思了。弟子前来神农谷求取三样东西实是想去救结拜兄弟,而且自己妻子的师仇还未报,庆君实在不能不管,所以还望师伯理解庆君的苦衷,宽容我一两年,庆君一定信守承诺,自此以后陪伴在师伯身侧,学习师伯之真传。”
一崖子站在一边原还担心百味老人会提出什么难题来难为庆君,没想到竟是要求庆君在此隐居。虽然对此要求一崖子也是满心的不愤,毕竟他们这一把老骨头怎么离得开庆君,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遂对百味老人附和庆君的说辞,道:“先生,庆君说的是实情,他在谷外还有为了之事,还请你宽容些时日,到时候我们这些老骨头自当把庆君给您送过来,不单是他,还有庆君的妻子也一并送过来,你看如何?”一崖子说道这里,却是有些理解百味老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用意了,一个人了寡居久了,到底期盼一些正常人的感情,就好香他十年隐居在见到庆君和赫连燕英之后也生起了舐犊之情。像百味老人这般在一个谷中生活这么多年,又因当年些许事故,疑心甚重,对外人不信任,到了这般年纪需要人陪伴也是有情可原的。
虽然庆君和一崖子一在提示庆君在江湖上有为了之事,但是百味老人只当庆君和一崖子在诓谈,既想得了好处又不想担责任,遂冷笑道:“你们打的真真是好主意,我原本还想念在你们一顿烤鱼的情分上,给你们指一条明路,既然你们不接受老夫的好意,那一会儿你们拿了七寻草和雪澜石就立即离开这里吧,记住,我说的是离开神农谷,而不是离开这间草庐。”
庆君没想到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百味老人已经变换了脸上。赶紧从旁陪情道:“师伯莫怪,弟子绝没有要欺瞒师伯的意思,刚才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如若师伯不信可随弟子出谷一行。”百味老人闻言不禁笑道:“你们的主意打的却是越来越好了,想诓我老人出谷为你们卖命不成?今日老夫就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庆君闻言却是有些左右为难,毕竟外面还有娇妻弱子等他回去照料,怎么能留下来陪伴百味老人呢?
百味老人见庆君没有回答自己,道:“好了,你们离去吧。”说罢,手起掌落,一棵似草非草、晶莹碧绿,犹如翠竹般的植物和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的蓝色晶石落在了庆君脚下。
庆君虽没有见过七寻草和雪澜石,但是来此之前已经告诉了他这两样东西的外貌特征,跟眼前的这一对东西极是相似。遂赶紧珍而又珍地拾起七寻草和雪澜石放在了胸口,对百味老人重重地谢道:“多谢师伯的成全之恩,既然师伯已经将七寻草和雪澜石相赠,不如也一并将素魂丹赠与弟子,弟子救完人之后再处理一些俗物,当即刻来此陪伴师伯,还请师伯成全。”说罢已经重重跪倒在地,向百味老人重重地磕起了头。虽然庆君表现的声情并貌,言辞恳切,但是百味老人却绝无动情之意,冷冷的说道:“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庆君遂说道:“先生何必这般不近人情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百味老人闻言笑道:“呵呵,跟我说起这些江湖道理来了。我入江湖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里呢!”庆君道:“师伯的江湖经验自然不是我们能比的,但是师侄说的不过是那个道理而已。您看……”百味老人收敛笑容,冷声道:“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听我的话,咱们自然一起好商量,至于其他的嘛……”
百味老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话中的意思还是昭然若揭。庆君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自己真是有事情在身实是不能就此留在这里,不过看百味老人的意思就是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就不给自己素魂丹,那绝神子该怎么救呢?
“江湖上的规则很简单,一切不过是以力量为尊,无论是正还是邪,谁的力量大,谁就能主导一切。天下之大,没有永远的正,亦没有永远的邪,正邪之念体于心,而显于力。江湖上根本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有的只是力量大小的区别。何谓正?何谓邪?莫非那些名门正派里就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全部都可以问心无愧?而那些邪派里的全部都是邪魔歪道?全部都杀人如麻的人吗?”绝神子第一次跟庆君说正邪论;“大哥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就走了呢?……”在自己受了张超的暗器之后,绝神子为自己费心解毒的情景,以及后来自己不能吃喝几近死人绝神子的伤心,直到庆君与陆采荷再次相遇,三人同游江湖的一点一点此时不禁在庆君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
庆君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就听百味老人再下逐客令道:“现在你们就离开吧!”一崖子见庆君已经没有了什么再留下的说辞,赶紧从旁说和道:“先生,先生,你看是不是再让君小子想一想,毕竟这么重要的决定总要让他自己想清楚才行,现在就让他选择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百味老人听了一崖子的话,到没有在急着将庆君他们往外边赶,像是有些想明白了些什么,很是给一崖子面子的道:“好,既然邋遢道人张嘴说话了,我百味就给你这点面子。后边的茅屋里有地方,你们过去睡吧!希望明天这小子能有好消息告诉我。”
一崖子闻言谢道:“多谢先生宽容。”说罢对庆君使了一个眼色,庆君知道这是一崖子在为自己争取机会,遂赶紧也向百味老人行礼……
第二百三十四章 跪求
庆君赶过来对百味老人行礼道:“师伯还请给师侄一个考虑的机会,师侄定当好好思虑把事情想明白。”百味老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好了,去吧!”说罢自己也站起身来往自己住处行去。
庆君见百味老人走了出去,侧身对身边的一崖子道:“伯伯,怎么该怎么办呢?”一崖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了看厅上,虽说已经没了人影,但是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遂对庆君道:“咱们到后面说。”说罢,带着庆君往后面的茅屋而去。
庆君和一崖子进了后面的那间茅屋,庆君对一崖子道:“难不成咱们真的要这般回去吗?”一崖子摇摇头道:“以你的性子,咱们自然不能这般就回去,实在不行咱们就用事先定好的那个办法。”庆君道:“偷?”一崖子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庆君摸了摸胸口的七寻草和雪澜石,有些犹豫地对一崖子道:“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师伯也算不错,咱们这般对他是不是……”一崖子看了庆君一眼,说道:“你虽然重情重情义,却也是有些优柔寡断,犹豫不清,这般行事是江湖中人的大忌,你这样的做法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庆君闻言面上讪讪,道:“伯伯还不知道我吗,这许是天生的性子,改也改不得。”一崖子摇摇头对庆君道:“那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呢?”庆君回道:“伯伯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要是有好办法还会问您吗?”
一崖子直截了当地道:“目前摆在咱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答应百味老人的要求,你留在这里陪他,我拿着那三样东西去芸龙帮找上官芸龙,换回绝神子;第二条路嘛,就是咱们再次找到想要的东西,与黑炎立即离去,其中却是各有利弊,你自己想想吧。”一崖子说完,没待庆君回答自己,就接着道:“你好好想想吧,明天该怎么做,你自己说,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出了茅屋的门,又寻了一间进去休息了。庆君自己一个人站在茅屋里,思前想后却是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屋外漆黑的夜,坦然一笑,自语道:“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说罢上床灭了灯就准备睡觉,但是哪里睡得着啊,一连串的人一一出现自己的眼前。恍然间自己已经闯荡江湖一年有余,就想爷爷当年说的那样,自己真的有些不适合江湖,如果不是因为爷爷的夙愿,他真想陪着百味老人在那里隐居,就像当年陪着爷爷在无名谷一般。虽然平淡,但是却胜在清静,现在再想回去却是再也不能的了。
一夜的功夫转瞬即逝,雀鸣虫叫昭示着早晨的到来,庆君睡眼蒙蒙地起身,想到一会儿要回答百味老人的询问,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他自己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呢。
百味老人和一崖子一前一后先到了客厅,僮儿这时端上了早点,百味老人对一崖子道:“庆君呢?”一崖子向屋后望了望,道:“可能还没有起吧,咱们先吃吧。”一崖子虽然知道百味老人询问自己庆君之意,但是庆君还没有与他做沟通,此时只能装傻充愣,百味老人闻言略有深意地看了一崖子一眼,并未深究,点点头对一崖子道:“那咱们吃吧。”咿呀点点头,与百味老人一起吃起了早点。
在百味老人和一崖子正吃早点之时,庆君慢慢走进了客厅,见百味老人和一崖子正在用餐,上前打招呼道:“师伯、伯伯早。”百味老人并未停止吃东西的动作,略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崖子深深地看了庆君一眼,像是在询问庆君到底作何打算,又像是警告庆君要明白遇事要杀划果断,不可拖拖拉拉。庆君像是看明白了又像是没有明白,冲一崖子微微一笑,就来到了二人面前。庆君刚想说话,就听百味老人道:“先吃东西吧。”庆君点点头,上前与百味老人和一崖子共同吃起了早点,三人俱是沉默的早饭倒也吃的痛快。
待僮儿撤下碗碟,沏上名茶。百味老人喝了一口方对庆君道:“想好了吗?”庆君正端着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听闻百味老人问自己,赶紧站起身道:“师伯,我……我想好了,只能对不起您了,请您宽容弟子对兄弟的情义。”能够给庆君一些时间,庆君做完外面的事情之后定当回来陪您。本来还算温驯的客厅立时冷了下来,连一崖子都跟着提心吊胆,没想到庆君到底选了一条最不应该选择的道路。
百味老人冷着一张脸,对庆君道:“你可想好了?”庆君点点头,道:“弟子想明白了,还望师伯成全。”百味老人冷冷一笑,道“别叫我师伯,我没有你这样的师侄,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就赶紧离开吧,神农谷不欢迎你。”庆君闻言退后几步,跪在百味老人的面前,诚挚地道:“还请师伯宽恕弟子。”说罢就连续地叩拜下去。不过几下的功夫,额头已经是一片青淤,足可见庆君的诚意。
百味老人却是不为所动,这种场景百味老人见的多了。曾经求到他跟前之人哪个不是情真意切,到庆君这里倒是已经不显什么了。百味老人虽不在意,但是一崖子看着却是心疼不已,在一边劝道:“先生,庆君都已经这样了,您看……”百味老人冷冷的道:“他怎么样与我无关,神农谷不欢迎二位,现在你们二人赶紧离去,要不然休怪老夫无情。”
一崖子见百味老人又来这套,心中不禁无奈至极道:“先生为何这般拒人千里之外,您看庆君也是诚心向您求救,您怎么能这般无情,到底是您的亲师侄的。”百位老人闻言道:“师不师侄的我不管,你们就此离去还罢,要不然休怪老人不讲情面了。”庆君在旁听百味老人与一崖子交谈,心中却是暗暗灰心不已。
庆君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恳求百味老人,将百味老人感动,让他赐予自己素魂丹去解救绝神子。所以并未插言,只是磕头之声渐渐加大,额头已经磕出血来。百味老人虽说在心中还恼着庆君,但是见他此刻满头污秽的样子,到底还是添了几分不忍,对庆君道:“好啦好啦,收起你那套吧,我可不是外边那些人,能够轻易被你这套感动,现在赶紧拿着你的那样两样东西离开。如果想要素魂丹就留下来陪我,不然想也不要想了。
庆君见自己无论怎么做百味老人都不甚满意,倒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但是站在百味老人旁边的一崖子却发现了百味老人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丝感动,所以不禁有几分明了。知道虽然百味老人自己并未受庆君之感动,但是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深受庆君如此行径的感动。但是百味老人就在自己身侧,一崖子也不方便上前去跟庆君说,所以只好在那里不停地示意着,希望庆君能够明白自己的意图。庆君虽未抬头,但是到底心中良善,就算没有一崖子来提醒他,他也不会收起自己磕头这套,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厅。
百味老人蹙眉冷声道:”你再不停下来休怪老夫想着就把你赶走了。“庆君听出百味老人的话中略有松动,不禁心中宽慰。想到:没想到自己的这番举动还是奏效了。想来只要自己能够坚持下去,那么想要拿到素魂丹还是很有希望的。庆君也不想想百味老人到底经历过多少,怎么会为庆君的这般举动就感动嫩,此时只不过是稍稍有些意动而已,庆君就此停下来的这一举动却是着实让百味老人有些失望。
庆君慢慢停止自己身上的动作,对百味老人道:“师伯,你同意师侄的请求了吗?”百味老人冷声嗤笑道:“区区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你想的倒美。不过你烤的鱼那般美味,这要是你伤了到底有些不忍,就算昨天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此刻也已还清,一会儿我帮你包扎一下,你们就此离去吧,其他的事休再说。记住,只要你出了这个厅,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不再相欠。”庆君闻言不禁急呼道:“师伯……!”
百味老人闻言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师伯,这师伯的称呼休要再言及。”庆君回道:“师伯就不能理解理解弟子的难处吗?弟子实在是真有事情才如此的,还望师伯予以宽容啊!”
百味老人却是不假颜色地道:“该说我都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了。好了,赶紧离去吧,我累了。”庆君闻言,回道:“那师伯去休息吧,弟子在这里候着师伯。”百味老人闻言,猛地站起身来,对庆君道:“不要逼我出手。”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执念
一崖子听到百味老人对庆君的威胁赶紧跟着站起身来,紧紧地护在庆君的身边,对百味老人所对庆君形成的威胁做出阻拦之势。庆君尤未察觉百味老人蓄势待发的样子,依旧沉声道:“师伯,还要请你宽容啊!”百味老人并不理会,依旧只是道:“好了,赶紧离开吧。”
庆君却是不为所动,百味老人见庆君和一崖子都没动,出袖浮击道:“难道还真等我动手不成?”一崖子见状赶紧出掌阻挡住百味老人的动作,商量道:“先生还请慢出手,您看庆君这般情深意切,难道您就不能顾念他重情重义,还请予以宽限啊。”
百味老人摇头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只关心我的要求。既然你们不答应我,那其他的事情就免谈。”一崖子听百味老人再次回绝,不禁摇头道:“先生怎么这般顽宁,难道庆君就不能稍晚一些来陪您吗?”百味老人回道:“自然不能,如若不答应,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
庆君赶紧道:“师伯,不是弟子不答应,而是弟子有事需要耽搁一段时间,还请您通融。”百味老人见庆君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直接拂袖再次击出。劲风所到之处尘烟四起,水纹清晰可见,一崖子刚才抵挡百味老人一掌,现在双手还在发颤,没有想到百味老人会这么快就再次攻击。
虽然一崖子心里不愿意再招惹百味老人,但是庆君跪在那里,容不得一崖子后退。遂只好扬掌再次迎接上去,虽然天极巅峰境界的武者和道境不过相差一级,但实可谓天地之别,犹如小孩儿比之于成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故无论一崖子怎么竭尽全力地阻挡,不过是缓冲一下百味老人刚才所击出掌风之劲力与速度。一崖子自己先倒飞出去,随后被掩护在后的庆君也是掌风击退,低落在一崖子身侧。这一击不轻不重却足可震慑一崖子和庆君二人,庆君心中抱有执念,只想跪求以自己之诚意感动百味老人,请他赐予自己丹药。所以庆君挣扎着再次跪倒于地,向百味老人再次磕起了头。
一崖子却是担心庆君如此会惹怒百味老人,逼得他再次出手对付自己二人,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不是一崖子可以阻挡的了。应记得他在陆采荷面前已经做了保证,要保得庆君周全。如果让庆君在这里收到伤害,他怎么有面目去面对陆采荷这个自己新认的义女呢?所以也是慢慢地起身,来到庆君身前。戒备的百味老人再次出手。
庆君的再次跪求让百味老人略微有些诧异,在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分坚韧不拔的性子。”虽然心下已经略微有些接受庆君了,但是面上却是依旧不显,依然是那冷眉冷目的样子。抬起胳膊指向庆君道:“你是找死不成,非要将我激怒将你留在此地不成?”百味老人这话说得声厉语涩,庆君又连磕了几个头方回道:“弟子只是想让师伯知道弟子全无恶意,在此相求只为求得师伯怜悯,赐予弟子素魂丹让弟子去救人,师伯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
百味老人略微有些气恼的道:“你的没齿难忘我可不敢当,我不过小小的要求你就推按阻四,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休要再在此不止不休,速速离去。”一崖子在一旁见百味老人肯与庆君对话,并未直接出击,心中暗喜,知道百味老人似是有些被庆君感动了,不过怕是后面还有一段戏肉要演呢,自己却是得让庆君更加惨烈些好,要不然不会让百味老人轻允啊。虽然百味老人说了让庆君休止的话,但是庆君哪里是那般听话的主。更何况头脑现在已经离职不清了,心里只记挂着向百味老人求取素魂丹以便去就绝神子。
遂再次求道:“师伯怜悯,望请开恩,赐予弟子素魂丹,以解除弟子之难,成全弟子之兄弟恩义。”百味老人并未说话,十指紧握,又是两道劲风打了出去。与上一次同出一辙,一崖子和庆君双双被击倒于地。一崖子还没有觉得什么,庆君在那边已经是口吐鲜血,刚才一崖子虽然有为庆君阻挡的机会,但是为求效果,一崖子却是生生收住了自己要去抵挡的心思。
此时见庆君口吐鲜血的样子不禁微微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决定。百味老人见庆君吐血也是有些意外,毕竟他刚才的力气控制恰到好处,只是一崖子会没有为庆君遮挡。不过虽然心中诧异,但是面上却是不露痕迹。说道:“赶紧走吧,老夫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庆君却是并未回答,直接慢慢再次爬起跪于原地,再次向百味老人叩求了起来。因为嘴中含血,声音有些唔囔不清:“世博(师伯)……底子秋您叻(弟子求您了)。”
百味老人冷冷的看着庆君道:“你求我也没有用,素魂丹已经没有了,你们赶紧离去吧。”庆君闻言不禁一愣,但是到底记得师傅所说百味老人这里还有一颗素魂丹,遂满面诚恳地对百味老人道:“师伯何必诓弟子?弟子所求真的不是为了自己,还望师伯成全。”说罢本就血肉模糊的额头再次沾染了那方硬梆梆的土地,听得边上的一崖子心疼不已。举手指着百味老人道:“你也算是当长辈的,怎么能如此不慈不仁的对待自己的晚辈弟子呢?”
百味老人斜眼瞟了一崖子一眼道:“我可没承认他是我的晚辈弟子,所以不用拿这些大意来压我。留是他自己的事,磕头也是他自己愿意的事情,现在你若是心疼就赶紧带他离开,不然一会儿说不定老夫就下死手了,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打算。我明白地告诉你,就算今天他把这块地上磕出一个坑来我也不会答应他的。”
一崖子闻言真的有些气藏于胸,无处宣泄,真想拽起庆君就此离去。不过庆君此时已经这般模样,不过是想以自己的毅力和决心感动百味老人。如果此时自己横加一杠,不是毁了庆君的良苦用心吗。所以只好压下心中怒火,冷冷的站在那里,只当自己听不见看不见。百味老人见他们不再言语,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老夫就先送你们一程。”说罢十指外翻,手掌轻动,一道如水波般的劲力慢慢地游离向庆君和一崖子。
嘴中还道:“让你们尝尝老夫新近悟出的‘樱花曼舞’的厉害。”一崖子站在那里,虽然不知道这‘樱花曼舞’是什么,但是想来能够让百味老人叫出如此名字,想必自由它的厉害之处。遂赶紧运转周身内力迎击上去。刚才已经说过,一崖子对上百味老人犹如小孩儿对大人一般,哪里有什么胜算。所以在刚一接触就被那蓄势而来的劲道与揉劲翻转出去,落在地上还滚了几滚。
庆君见状赶紧停下磕头的动作爬了过去喊道:“伯伯,你怎么样了?”一崖子这是嘴中也溢出血来,见庆君满脸着急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道:“我没事。”庆君见一崖子嘴角溢出的鲜血,哪里是没事的样子,不禁又急又悔,转过身对百味老人道:“师伯有什么怨气有什么招式尽管对师侄用罢了,何苦来对付一崖子伯伯呢?”
百味老人脸上显出些无奈,回道:“我谁也不想对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如今你在这里喋躁不休,难道非逼得我下死手吗?刚才那一击我不过用了三成的力道,不过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罢双手再次外翻,就像要再次出招一般。庆君回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身后的一崖子,有看了看面前的百味老人,心中纠结不已,实在是不清楚自己此时该做何选择。
一崖子见庆君脸上流露出迷茫之色,不禁在后面宽慰道:“君小子,伯伯没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言外之意就是让庆君继续求下去,因为一崖子已经看出百味老人此时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丝怜悯与不舍,只要庆君再接再励下去,求丹之事想来并不会太难。
庆君闻言回头看向一崖子,只见一崖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庆君自然不笨,虽然不全明了一崖子之意,但是也能隐约猜出一二。遂直挺挺地跪向百味老人道:“师伯,弟子再次相求,还望师伯能够赐予弟子素魂丹一用。”
百味老人闻言盯看了庆君良久,方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非常好。既然你这么想得到素魂丹,老夫就成全你。”说罢转身自药炉之后的匣子中取出一粒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一颗丹药来,拿在手上看了良久方飞射到庆君跟前方道:“这是一颗老夫凝集万千种毒药的万毒丹,只要你吞了他,老夫自当将素魂丹相赠。”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