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寧离】第十六章

　　    「那、那是不得已的……求求你，璃蒴……我家里除了娘还有一个妹妹，我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这份恩情的！」霖昂不住地恳求着璃蒴，但璃蒴听了却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你还有妹妹啊……嗯，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和总管说的。」
    霖昂闻言大喜：「真的吗？谢谢你！谢谢你，璃蒴！」
    璃蒴于是吩咐守在外头的下人将霖昂一起带到尤总管所处的紫芯院，总管一见到璃蒴的出现，便问：「事情都弄清楚了吗？」
    「是的，他方才都和我坦白了。」璃蒴道：「霖昂因为之前在璃府惹大夫人生气，所以被赶到了泠府来。在璃府，霖昂曾受大夫人赏识，所以领的薪资要比其他人多上许多，但相比在泠府，所领的工资却是少得可怜，根本不够他出去吃喝玩乐，因此才动了贪念。」
    霖昂听见璃蒴如此颠倒是非的言论，大声地叫嚷：「他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子的！总管，你要相信我，我……」
    尤总管只是以眼神示意旁边的下人堵住霖昂的嘴，好让璃蒴继续说下去。
    「其实在璃府他就曾经偷过大夫人的东西了，但大夫人念在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法外开恩，没有追究……没想到他却不懂感恩，一犯再犯，才惹得大夫人将他撵出璃府，想不到即使来到了泠府，他依然不改如此恶习……」璃蒴一脸痛心地道。
    尤总管于是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理？」
    「偷走的钱当然是要他以劳动来偿还了，但那数目之大，所以我想……」璃蒴朝霖昂漾起抹美丽的笑容：「就让他妹妹跟着一起工作偿还吧。」
    霖昂听了血色全失，绝望迫切地大力摇头，还不停发出唔唔的叫声。
    「把他妹妹卖到春楼，身价好的话，相信钱很快就可以还清了。」
    能在泠府当上总管之位，相信尤总管也是个懂得分析利害的人，就见他点了点头，道：「嗯，那便这么办吧。」
    霖昂一整个不敢置信，分明璃蒴方才还说要帮他的，怎么会……
    在霖昂要被架走之际，璃蒴只是给了他一抹宽心的笑：「放心吧，霖昂，有空的话，我会请人替你探望你妹妹的。」
    霖昂直想开口大骂璃蒴的心狠手辣，却苦于嘴被封住，只能一路恨恨地瞪着璃蒴，终至被带离房间。
    想到霖昂最后那饱含着绝望悲痛以及愤恨的眼神，璃蒴就情不自禁地，悄悄扬起嘴角。
    ——这可是你欠我的啊，霖昂。
    没错，从前夺走他一切的人，现在就换他来夺走他们的一切吧……
    ******
    「尤总管，我今天要出门一趟。」
    尤总管闻言先是困惑──工作从不缺席的璃蒴竟然要告假？接着他才恍然大悟地忆起：「啊，又到了约定的日子了吗？」
    「嗯。」璃蒴微笑：「傍晚前我就会回来了。」
    「好，路上小心。」
    约定的日子，是的，每个月都有一天，璃蒴向尤总管告假出门与友人会面。璃蒴难得本着愉悦的心情，踏在往约定的地点──独孤茶坊的路上，果不其然，璃茶坊还剩一段距离的璃蒴便已督见佇立于门口处那抹熟悉的身影。
    心有灵犀似地，那人恰好转头，视线对上璃蒴，惊喜于他脸上迸现，绽开抹笑，他立马朝璃蒴飞奔而来，嘴里不忘兴奋大喊：「徐堇──！」
    热情地扑向璃蒴怀中，而璃蒴也全无抵抗，感觉怀里沉甸甸的重量，只是笑笑道：「寧云，你是不是又变胖了？」
    怀中少年闻言身形一愣，然后就见他苦着张脸，不满地控诉：「好不容易见面，你好歹也说声『好想念你』之类的吧？哪有人劈头就问人变胖了没……」
    「得了吧。」璃蒴宠溺地摸摸寧云的头，接着牵起他的手，道：「进去再聊吧。」语落不忘附带淡笑一抹。
    寧云只是不可自拔地沉醉在璃蒴的唯美笑容中──不带一丝虚假的美丽，那是只对他的真诚，因为他们约定好了，对，就在两年前的冬天……
    还记得那天料峭寒风无情地吹着，然而沁股的冰冽也不能阻却他的意志──身为寧府么子，活过十二个年头的他，寧云，日日给锁在华美牢笼中，实在闷得就要喘不过气，所以他决定要「离府出走」！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
    「少爷！小少爷，您在哪儿啊？别躲了，天寒，身子易着凉啊！」
    ──糟，人竟已找到这里来了。
    寧云连忙溜进某条小巷，想藉以躲过下人们的搜查，却正巧给路过的璃蒴撞见这场景。眼前的白净少年身上那套精緻华服，再加上不远方传来的呼喊声，马上理解了状况的璃蒴只在心里冷笑了声。
    纯粹是心血来潮，他朝寧云藏匿的地点走去，问：「躲在这里不冷吗？明明有家干嘛不回去？」
    璃蒴就是不懂，那些富家小少爷为何老爱玩这种游戏……
    听见陌生的声音，寧云先是一惊，然后目光上下打量着这莫名其妙向他搭话的少年，模样看来只比自己年长个二三岁罢了。
    「干你什么事？我就爱躲着！」赌气地回道，寧云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眼前之人真是漂亮得没话说，就见那宛若玉雕般的精緻脸蛋向着他，只差那神情冷漠得可以，若再添抹笑容便是完美天人了……自小便爱欣赏美丽人事物的寧云在心底暗自想着。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我好心给你一个忠告吧。」璃蒴眼底的冰冷着实冻得人心寒：「现在正值隆冬，你要继续待在这小巷，最后便会落得无食物可吃，身上又没半毛钱，只得终日乞讨的生活……不过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或许到妓院还有一线生机吧。」
    寧云听了脸色甚难看，他很是不悦地道：「就算这样……也比成天关在府里好！」
    璃蒴讽刺笑道：「你只是不懂那种活在黑暗中的感受罢了，当你绝望无助时，没有人会对你伸出援手，他们只会冷眼旁观，更甚至从后面推你一把……」
    璃蒴冰冷的眼神口吻再加上耸动的内容，都惹得寧云整个人不寒而慄了起来，但倔强如他，应是不肯顺璃蒴的意，就此打道回府，偏偏内心已有些动摇，于是进退维谷的他只能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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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替小璃蒴报了一个仇！
    写完觉得真是大快人心xddd
    另外，寧云小弟出现鸟～～＞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