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4

      不同于允必当时苦苦等候向辰弦回归,日覆一日加深不安和颓丧,歷经多次生死交关的向辰弦拥有更深厚的信念,纵使如今生死未卜的人是修补他入骨伤痕的雪允必,如坐针毡,他仍存有气力去解决多年未处理之事。
    想起他刻意远离允必赴厄托尔那段时光,她的朋友纷纷背离,是因为艺洋之事引发,虽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但他想为允必解开她多时之悸慟,如同她为他找来主向家当家人,填补他那道巨痕。
    向辰弦找出艺洋质问往日事件,艺洋对于向辰弦突如其来的联系大感惊异,却有点害怕,因为她往昔背弃了允必,她虽和向辰弦往年情同兄妹,但事隔多年,也不知后来允必和辰弦的关係如何。
    不过很有可能向辰弦就是为此事而来,他们在离医院不远的高仕横办公室中会面,向辰弦不想离医院过远,以防允必那突发事变,恰巧高仕横办公室里的会客室隐密,适合谈私事。
    「好久不见,向大少尉都已经成为向大少校了,怎么会突然找我?」多年未见到向辰弦,艺洋再次见他,一时有点认不出来,艺洋把弄着手錶,很是紧张。
    长年驻守国外的他,歷经沧桑,却多了好些刚毅,和初认识时的畅煦,刚归返部队的霜寒皆不同,两者交杂揉混成一体。
    「当然是有事。」在艺洋面前,他收起对于允必心存之忧忡,不露神色的出言,他的语气不含一丝情绪,不知道该释放何种心绪。
    「是什么事让你主动把我找出来?」她直视他,想摸清现下的向辰弦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究竟是不是为允必之事而来,但镇静甚至微显剽悍之感令艺洋略为惊惧,他已和原先的向辰弦判若云泥,甚而,她认为他已非届时的那个向辰弦,完全是个陌生人。
    「和雪允必有关之事。」他简洁的话语加上淡漠的表情,事实上净在掩藏他心怀的焦虑,对于艺洋,他不带任何情绪的探查她的神情言语。
    果然如她猜测,事发数年,她虽知情允必的清白,却拉不下脸向允必道歉,就这样冷落了这段关係累年,「想不到向少校竟然是为此而来,可想而知你们的关係非同一般,但她已经和我无关了。」
    「什么意思?」向辰弦同样和艺洋有同感,并同意高仕横所言,艺洋变了,不再是原本的艺洋,但他知道人会随着时间转变,只是他揪出改变艺洋的因素。
    「你应该也知道她当时想抢我男友之事吧!」她弯不下腰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她是个极为顾及顏面之人,力持自己所觉得之实事,即便她看走眼,错了,她便不再提及那事,任凭其随时间洪流灰飞。
    「我知道你不相信她会抢你男友,告诉我,为何要那样对她?」他了解艺洋的为人,艺洋非常注重情感,但她对于自己的观点特别顽固,他拿起被忽视良久的茶杯啜饮。
    「你变了,向少校。」不想探讨那件事的艺洋连忙转移话题,她移下眼光看向清澈的茶水,不让向辰弦发觉她张皇的眼色。
    「你才真的变了,彭艺洋,告诉我,为何要相信其他人?」向辰弦框啷有点用力的放下杯子,连名带姓罕见的叫她,语气转而生硬。
    「我没变,是我们太久没见,所以你忘了我是什么样。」她还想辩解,纵然他的态度稍改强烈,她依旧以为还有馀地想偷偷鑽逃。
    「别废话!你究竟要不要说!」向辰弦朝她大吼,允必现在的状态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意外的暴戾脾气将原来不当一回事的艺洋吓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