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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郁: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雪郁心里咯噔了下, 极力保持冷静。
    还想再试图联系联系,床边男人已经站起身, 宽大的手掌放到他额头上摸了摸,看着他茫然眼神道:白天你在林里晕倒了, 现在才醒。
    屋里的壁炉烧着火, 雪郁怕冷会感觉温度很合适,可对于天生体温高的高大男人来说实在燥热难耐, 后背出了一身汗, 手心也烫得惊人。
    雪郁被烫得受不了, 加上还不知道男人是谁,肩膀抗拒地躲了躲,哦。
    宁尧有一瞬间脸色变差,黑如墨潭的眼里滚着难言的情绪,但转眼消失不见,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你额头有点烫,发烧?
    雪郁还是否认:没有。
    他紧贴着墙根,能和宁尧离多远就多远。
    无论是不断闪躲的动作,还是说话时的偷偷观察,都像在对待路上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把他和宁尧之间的关系撇得一南一北。
    宁尧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色浓黑,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由于不知名原因咽了回去,语调平稳地出声道:做好饭了,先起来吃点。
    雪郁舔舔咬出齿痕的嘴巴,十分顺从地点头,他从被窝里退出来,穿鞋的时间还在想别的。
    他最关心的问题是系统为什么不说话?
    其次关心的是原主的人设,还有眼前的这个人和原主又是什么关系?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个世界死在出租屋的片段,对新的世界毫无了解,可作为引导的系统又玩忽职守,所以导致他的处境十分被动。
    雪郁皱起眉,感觉有点棘手。
    因为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所以他大部分保持沉默,相处的节奏、语言的主场都是由这个人掌控,他一步步慢慢跟。
    宁尧舀了一碗五谷粥来,似乎是一直有加热,温度很高。
    雪郁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蚊子叫似的说了声谢谢,用勺子舀起一口粥放到嘴里,他身上脸上无一不娇,只喝了几口嘴巴就做出变红艳的反馈。
    刚起床的缘故,后脖子也粉了一片。
    这种人如果真放任他一个人生活,可能真的会像偷猎者说的那样,被一个邻居偷吃完,又被另一个心怀不轨的邻居带回去。
    宁尧面色不显地想道。
    等雪郁喝去一大半垫了垫肚子,宁尧指尖叩了下桌面,问:昨天你从周叔家里出去后,去哪里了?
    雪郁手腕僵了僵,喝粥的速度有些慢了下来,他想这应该是原主做的事,他回答不上来,于是慎之又慎地没有开口。
    夜不归宿,还晕倒在地上。
    宁尧问:现在吃饱了,不说一说为什么?
    男人眼里一根根红血丝虬扎,生动回顾了他昨晚找了多久人、找到后把人抱回去、几小时热了三次粥的疲惫。
    雪郁脸都快埋进碗里,听一句话在心里骂一次系统的不靠谱,他想根据这几句话拼凑出前情发展,可他知道的太少,完全拼凑不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雪郁开始努力猜测。
    会不会是原主和男人在叫周叔的家里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走了,但找不到地方去,在外面冻了一晚,又饿得慌,实在受不了想回去服软。
    但可惜的是,他身体不好,没回到家就在饥寒交迫下晕倒了。
    是这样吗?
    不过问题又来了,原主和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雪郁蹙着眉,脑袋里每一个细胞都忙着思考,也就没有出声。
    好在男人性情沉稳,耐心也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充足,雪郁不说话,他就等,给足思考的时间,给足组织语言的时间,但答案一定要听到。
    雪郁脑子飞速转动,过了会鼓起勇气抬头,小声道:我忘了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也不想的,我能不能问问,你是谁?
    宁尧瞬间安静了。
    这一安静就安静了长达五六分钟,期间只能听到雪郁不知所措只能默默喝粥的细响,终于,等他喝完最后一口,对面传来声音。
    你问我是谁?
    嗯。
    又是一阵长时间窒息般的沉默,男人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雪郁目光飘忽,知道这么问确实挺不好,他连忙找补: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说不定能慢慢想起来
    宁尧仍不说话。
    漆黑短发下的眼睛幽深似水,目光犹如实质,紧紧攫住雪郁的视线,一点点纠缠粘附,等到雪郁脖子僵硬只会愣愣看着他时,他声音清晰地回答道。
    我是,你男朋友。
    雪郁很难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动也不敢动了,震惊地看着宁尧:什么?
    宁尧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多此一举重复,不信吗。
    雪郁摇头,声音吞吐含糊:不是不信,我就是有点奇怪,我和你两个男的怎么会在一起。
    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个时代,同性之间的交往在其他人眼中是禁词还是正常,人们见到同性恋是视如异类,还是抱有宽容平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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