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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刚才的动静就是这只狐狸弄出来的。
    不可能的, 姜迟一定在这里, 我刚才分明看到他了!
    云思路感觉到额头有点隐隐作痛, 无奈只能先按住这个傻逼弟弟,转过脸笑意盈盈道:倒是只漂亮的狐狸,比起那些名贵品种,还要好看不少。
    惊扰了沈道长是我们的不是,还望沈道长海涵。
    无妨。沈观鹤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姜迟难得乖乖得像只毛绒玩具似的挂在他怀里,不趁机摸几次岂不是很吃亏。
    沈观鹤的目光落在那些跟在云氏兄弟身后的家丁上,盛夏时节,又是大晴天,这群人穿着蓑衣本就奇怪,更何况身上还散发着叫人鼻尖泛酸的寒凉气息。
    从刚才开始,这些人就没有发出过出了脚步声以外一丝一毫的声响,甚至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沈观鹤瞥了一眼家丁从袖口外露出的蜿蜒着青紫血管的手,脸色一冷。
    这些家丁,都不是活人。
    带着行尸到沈观鹤的面前,这兄弟二人还真是明晃晃地在挑衅他。
    沈观鹤把小狐狸又往怀里藏了藏,皮笑肉不笑道:只是我家这小东西还是不高兴呢,他在衣橱中睡得好好的,硬是被三少爷吓到,现在还是不肯消气。
    难道要叫我跟这一只畜生道歉吗?云昭满脸不耐地咒骂道。
    姜迟愤怒了。
    畜生骂谁呢!
    太没有礼貌了这人!
    云昭。云思路已经受够了这傻逼弟弟,连笑意都绷不住了,恨不得把这傻逼弟弟先送下去见大哥。
    舍弟鲁莽愚钝,冲撞了沈道长,实在是抱歉。
    云思路转而望向了老老实实窝在沈观鹤怀中的小小狐狸,正巧同那双亮晶晶的碧蓝眼眸对上。
    云思路一怔。
    好漂亮的眼睛。
    好像两颗碧蓝色的琉璃珠。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只脾气暴躁的小狐狸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后气哼哼地用爪子捂住了眼睛不给看,举起毛绒绒的大尾巴挑衅似的晃了晃。
    沈观鹤一把抓住了小狐狸的尾巴尖,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两人一眼,把尾巴一起塞进了怀里。
    别说是尾巴了,连根毛都不想给这些混蛋看。
    既然没有事就快点走吧。
    云思路拱了拱手,那双细长带笑的眼睛依然落在那只软白的小雪狐上,开口道:今天实在是叨扰,过几日我们云家自会送上婚礼的请柬,还望沈道长笑纳。
    就这么走了?谁知道他会把人藏在哪里呢!
    万一是他把小迟变成了狐狸呢!云昭显然还不想善罢甘休。
    这傻逼今天疯够了没有。云思路额角已经绷起了愠怒的青筋,能叫这只笑面狐狸露出这种崩裂神色,云昭某种意义上也是个人物。
    姜迟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所幸狐狸皮毛丰厚,看不出慌张的神色。
    这云昭的直觉是不是太恐怖了一点。
    舍弟寻不见人,心里难免着急了一点,还希望沈道长宽宏大量。
    这沈观鹤本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牛鼻子道士,他们云家也算是来来回回见识过了多少牛鬼蛇神,怎么偏偏就要对这一个道人这么你来我往的。
    云昭只怕没有把骂人的话写在脸上了。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也太累人了,道个别都能生出这么多姜迟这只笨蛋狐狸闻所未闻的文绉绉的词。
    再也不想过民国的副本了。
    小狐狸耳朵飞飞,听倦了这些佶屈聱牙的话,昏昏欲睡地趴在了沈观鹤的怀里,哼哼唧唧地小声抱怨着。
    总算是看沈观鹤送走了这些人,姜迟已经快要睡成一团狐球了。
    门被家丁带上的时候发出一声响,姜迟迷迷糊糊地睁开那双圆溜溜的蓝眼睛,挥了挥尾巴。
    人已经走了。沈观鹤拎起小狐狸后颈提醒到。
    姜迟缩了缩脖子,伸直了纤细的后腿蹬在沈观鹤的脸上。
    沈观鹤毫无防备地被柔软爪垫来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狐狸趁着这阵空隙飞扑进了沈观鹤的床褥里,连同大尾巴一起塞进了被子里要装死。
    可恶的沈观鹤,刚才一直偷偷地拽他尾巴,别以为他没有感觉。
    沈观鹤却还停留在刚才被狐狸用肉垫踹了脸的恍惚中,好,好柔软,好奇怪的触感。
    甚至还想再被踹一脚。
    这种话当然是不能说的,保不齐等会儿小狐狸就亮爪子了。
    快点出来吧,我刚刚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沈观鹤在住处便也没有拿着他那随身携带的拂尘,坐在了床边要把那只圆滚滚的小狐狸捞出来。
    然而姜迟半晌也没有反应。
    反而把被子拉得更紧了一点。
    不是他不想听沈观鹤的发现,只是他现在好像有点不太方便。
    之前说过了狐狸尾巴是很敏感的部位,沈观鹤刚才应付云家人的时候却一直抓着姜迟的尾巴,从尾巴尖一直撸到尾巴根,恨不得每一根毛都都顺一遍,姜迟本来体质就与普通狐狸不一样,对触摸敏感得过分,偏偏沈观鹤不知道什么毛病,拽着人家尾巴根本不松手,逼得姜迟在诡异的热潮中差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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