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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顾渊揣着越来越无处安放的小紧张,拍开傅先生在他耳钉上作祟的手,轻哼:傅先生,你别闹,让我缓缓。
    傅笙声音闷在喉咙里,极其短促地低笑一声,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堂而皇之地欣赏着小未婚夫眼尾染着的春色,低哄:顾圆圆,你不用紧张,以前跟他们是怎么相处的,今天照旧就行。
    说着,傅笙捏捏顾渊指节上的素戒,泰然自若地黑自己,你要知道,你可是收了我这个一直娶不上媳妇的老大难,他们只会对你比以前更好。所以,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随便儿浪。
    顾渊:
    好的,傅先生自黑得如此卖力,他竟然真的有被安抚到,突然就不慌了。
    顾渊盯着老大难歪头微笑,慢悠悠地用下巴指指放在扶手盒上的手提袋,示意傅先生拎着:你说的好有道理,钮钴禄圆圆完美上线,咱们走叭!
    傅笙莞尔。
    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小揪揪,拎起白底烫金的手提袋,推开了车门。
    傅家这座宅院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一座五进的四合院,四合院东面连着一座花园子。车库是以前的前院下人房改的,紧挨着宅院的大门,离庭院深处傅家二老的正房隔了四个跨院的距离。
    因此,那一后备箱的聘礼就自然而然地暂且先留在了车上。
    看着傅先生交代老管家直接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收进库房,顾渊偷偷松了口气很好,不用当着傅先生的面下聘提亲了。
    再无被傅先生秋后算账的烦恼,顾渊晃着傅先生的手,松下了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
    傅家的宅院,堪称一步一景,处处透着文雅,每一廊、每一柱都书写着傅家的底蕴。被傅先生牵着手,穿过一进又一进的宅院,顾渊突然就明白傅先生那刻入骨髓的教养是从何而来了那是傅家人融入骨血里的传承,是傅先生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东西,不用刻意去学,自然而然就刻进骨子里了。
    顾渊指尖滑过抄手游廊上的什锦窗,歪头看着西装革履的傅先生,品着这仿佛交错时空的魅力,轻笑:嗳,傅先生,你真帅!
    傅笙忍俊不禁。
    搭着肩膀把顾渊带进怀里,用力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头顶,傅笙眼尾挂着暖融融地笑意,含着笑问:嘴巴抹蜜了?
    有感而发而已,但就不告诉你。
    顾渊扬起手按着傅先生的脸,错步原地旋转,转出傅先生的臂弯,掌心顺着傅先生的肩滑到傅先生的手,捏着傅先生的指尖浪了吧唧地踩了几个舞步,在傅先生回应之前,又冷不丁松开傅先生的手,嘻嘻哈哈的往前跑。
    傅笙好气又好笑,乔模乔样地追了两步,就迈着大长腿施施然地跟在顾渊身后,看着顾渊逛园子似的顺着游廊穿过一进又一进的院落。
    看着顾渊绕过最后一进院子的假山流水,越过廊前空地里种着的那一片绿油油的大白菜,猛地驻足,停在正房前。
    正房面阔七间,进深五间,气派得很。
    视线从紧闭着的格栅门挪到檐廊下挂着的鸟笼子上,顾渊跟鸟笼子里那一对讨喜可爱的玄凤鹦鹉对视了一瞬,听着雄鹦鹉在那儿文绉绉地说有朋自远方来,腿就突然有点沉。
    泰山泰水近在咫尺,钮钴禄圆圆也有点怂。
    傅笙紧走两步,忍着笑揉搓了一把顾圆圆的头顶,掐着顾渊的小脖颈笑骂了一句大冷的天儿,搁这儿跟只鹦鹉相什么面呢,就直接不由分说地把顾渊推进了门。
    客厅里。
    傅家外公外婆和他干爹干妈正在围着茶桌喝茶,池萱萱小朋友盘腿坐在他干妈脚边的地毯上,捧着青花瓷的小碗吃芒果慕斯吃得正香。
    顾渊暗戳戳地拿过傅先生手里的手提袋,捏着手提袋的提绳,酝酿了一下情绪,正要开口叫人,不期然就对上了池萱萱小朋友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池萱萱叼着银色的小勺子歪头跟顾渊对视了一瞬,嘴一瘪,幽幽地问:圆圆哥哥,妈妈说你要给小舅当新娘了吖?
    顾渊:
    钮钴禄圆圆提起的气瞬间泻了个干干净净,一张堪称艳丽的脸,瞬间染上了绚丽的云霞。
    傅笙忍着笑搭住顾渊的肩,带着顾渊走到茶桌旁,笑吟吟地捏捏池萱萱的小公主王冠,慢悠悠地说:池萱萱,你妈妈这话说的不对。不是你圆圆哥哥要给我当新娘,而是我要给你圆圆哥哥当新娘了
    说完,傅笙看向自家老爹老妈,泰然自若的说,顾老已经让圆圆把聘礼带过来了,我让吴叔直接收小库房里了,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比对着帮我准备一份儿嫁妆。
    顾渊:
    傅先生每一次都能狗得这么清新脱俗。
    傅笙语出惊四座。
    池萱萱转着小脑袋瓜琢磨圆圆哥哥给他小舅当新娘和他小舅给圆圆哥哥当新娘有什么区别。傅老爹傅振锐手一抖,茶水直接洒了一手。霍老妈霍婉晴溜到嘴边儿话一噎,沉默了一瞬,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傅笙,腔调温温柔柔地说: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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