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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动用灵力,也无法修炼……
    若我未有身孕,就是没有灵力,也能忍受。
    但这些,都只是如果。
    我腹中孩儿已有八月,正是最需要灵力的时候,可我却没有灵力能够给它……
    腹中的胎灵愈发虚弱,我几乎感受不到它的灵力波动。
    我努力从贫瘠的经脉里挤出灵力供给胎灵,却只是杯水车薪。
    它只宛如死去一般的蜷缩着,再没有往日的灵动。
    可我实在挤不出更多的灵力提供给它,只能眼睁睁看着胎灵一日比一日沉寂。
    绝望的感觉如潮水一丝一丝渗入我的骨髓,我睁大了眼睛,无法抑制心中的惶恐。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我大声的叫喊,声嘶力竭的求救,妄图能够有人能够听见我的呼救,能够……
    来帮帮我。
    但我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没有人会来救我。
    是我太没用。
    竟还妄图有人能够帮我。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是不会得到救赎,却还是执迷不悟……
    许是察觉到我的绝望,胎灵在我腹中轻轻动了一下。
    我欣喜若狂地抚在腹上,太好了,它没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我一定……
    我愈发卖力的调动经脉里刚干涸的去滋养我的子嗣。
    只短短的三日里,我便极快地消瘦下去。
    我形销骨立,枯瘦如柴,干瘪的躯干支撑着一个圆润如球的肚子。
    任是谁来都能一眼看出我命不久矣。
    但无人会来理会我的死活。
    不过是一只魅魔,死了也就死了。
    我虚弱的靠在勉强算是没有那么潮湿的墙上,双手疲倦的放在高耸的腹上。
    他们认定我是魔尊的男宠,认定我是魔域的奸细……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就在我以为会被这样子一直关到死去,牢房里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
    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我正倦极蜷在墙脚假寐。
    牢门“咣当”一声被人猛地推开。
    我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来人紫金玉冠,一身贵气,满面怒容正是择天宗的少宗慕礼。
    “少宗主——!”
    身着择天宗弟子服的弟子急急追了过来,“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才是要做什么?”慕礼看了一眼我,又默默将脸别开。
    “你们抓他做什么?”慕礼的声音起伏不定,说话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向我,双眸中的担忧与心疼浓郁得化都化不开,“他——”
    慕礼的声音像是从牙根里挤出来那样的干涩,夹杂着怒意:“你们怎么能牵扯无辜……”
    “什么无辜?”追过来的弟子,声调扬了起来,“这只魅魔是魔尊的男宠,所有人都知道。”
    “狗屁!”慕礼的脸色难看得无以复加,“什么男宠,你们脑子里尽只剩下这些男盗男娼了吗?”
    那弟子愈发不忿:“少宗主,你这是说什么话啊!?难道你以为是我污蔑他吗?就算是我们这群才来雪无城的弟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少宗主要是不相信我,只要你去魔域走一圈,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谢晚是魔尊的心头好,才到魔域没多久就被魔尊带回魔宫……”
    “怎么了这是?”苏涟漪跟着乌泱泱一群修士姗姗来迟。
    一旦发生些什么,苏涟漪或许会来迟,却一定会横插一脚。
    “放了他,”慕礼的眼神落在远处,“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剑尊的。”
    “少宗主真是糊涂了。”最先出声的是择天宗的一个弟子,他的视线在我的肚子上停了一下,小声嘀咕:“就算是想保他,又没必要牵扯到剑尊。”
    “慕礼你说师兄腹中孩儿是剑尊大人的?”苏涟漪的视线从我身上轻轻掠过,“是师兄告诉你的吗?”
    他话里藏话,分明是暗指我欺骗慕礼,假借腹中孩儿为借口,想要脱身。
    我的嘴唇翕张几度,明明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还用他同我说?”慕礼皱眉,语气理所当然:“孩子的父亲除了是剑尊还能是谁?”
    苏涟漪听了,淡笑不语。
    其他弟子的神色也俱是如出一辙的不以为然,俨然是不信的。
    其实,我也知道包括苏涟漪在内的人族修士为什么会这样质疑我。
    毕竟,早在几个月前……
    几个月前,修真界都知道洛无尘的道侣其实是一只魅魔,那魅魔抛弃剑尊,投身魔域。
    几个月后,他们又知道魔尊的魔宫里住有一只备受宠爱的魅魔,名字也叫谢晚。
    洛无尘的昔日道侣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事情不单是魔域,就连修真界也都传遍了。
    人人一提到这个谢晚名字都觉得不齿。
    轻丨浮,放丨荡,人尽可夫。
    就是他们对我的判词。
    ……
    “我们不妨问问当事人?”
    苏涟漪的声音就像一阵凉风,很轻,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冷意,藏在温和的表象里,叫人不易察觉:“师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剑尊……还是魔尊?”
    我的手指无声攥紧,几乎要把齿关咬出血来,“……”
    “师兄,”苏涟漪俯身,缓缓贴近我,别有深意道:“你可要想清楚……不要撒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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