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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着黑色西装,肩背挺阔,头发被一丝不苟梳上去,卓越的五官一览无余,凤眼生威,眉如墨染,似宝剑出鞘,难掩其锋芒。
    胸口别一枚飞鸟胸针,喙上衔蓝宝石,熠熠生辉,光彩照人,金色细链垂落一小圈弧度,更显优雅别致。
    对面少年的装束俨然与之相呼应,一身白色西装非但没让人显得土气,反而衬得他矜贵如王子,加之他五官精致,越发不似凡人,像极了匠人精雕细琢的人偶娃娃。
    尤其当少年挺直腰背,纹丝不动,叫人恍惚眼前坐了个从橱窗里逃走的精美人偶,看得人呼吸凝滞,肾上腺素飙升。
    “靠!我不要和你们一起去!Amy不公平,凭什么把你俩弄得这么帅,把我的面子往哪儿放?!”贺酒气鼓鼓地抓住门把手,作势要下车。
    旁边二人不为所动,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
    贺酒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开口,“你们不拦我一下吗?”
    席亭舟:“下去。”
    贺酒心好塞,亏他才给席亭舟送了辆豪车,这兄弟情太塑料了。
    到底是贺酒脸皮厚,若无其事坐回去,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叫司机开车。
    当然不搞事就不是贺酒,一路上没少阴阳怪气,抱臂打量他们:“啧啧啧,情侣胸针,故意欺负单身狗啊?”
    方星泉闻言垂眸,他胸前的胸针同样是蓝宝石,只不过是由数颗蓝宝石组成的群星闪耀,和席亭舟的飞鸟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是情侣款了?
    单纯因为两枚胸针都是蓝宝石?未免太草率了些。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贺酒撑着下巴指了指他的胸针说:“这两枚胸针的主石是老席两年前在F国拍下的,拍卖师说这颗蓝宝石开采出来那天恰好是开采者夫妻二人金婚的日子,拥有它的人会与伴侣白头偕老。”
    讲到此处,贺酒忽然笑出声,斜眼揶揄席亭舟,“我记得某人说那些不过是销售话术,傻子才当真。”
    “不知道傻子脸疼不疼?”
    席亭舟面不改色,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将目光从窗外移到贺酒脸上:“我不想听喝尿的人胡说八道。”
    贺酒:“……”
    如果刚刚方星泉仅仅是莞尔一笑,现在就是捧腹大笑。
    “呸呸呸!童言无忌,星泉肯定是开玩笑的对吧?”贺酒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向方星泉。
    方星泉抿唇憋笑,抬手摸摸鼻尖保持沉默,转过头去看风景。
    他的反应令贺酒如遭雷劈,“假的吧?!你可别吓你贺叔叔,吓坏了你孩子以后可就没干爹了!”
    席亭舟蹬开丧尸般扑上来的贺酒,嫌弃道:“俩男人生不出孩子。”
    方星泉则摊开双手在算这混乱的关系。
    被蹬回去的贺酒蜷缩成一团,弱小可怜又无助,难怪他第二天醒来嘴里一股怪味儿,桌面地毯上残留着可疑的黄色液体,一直以来贺酒都抱着侥幸的心理,默默催眠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自己没那么疯狂。
    半晌,贺酒仰起头眼中仅剩一点微光,“泉啊,我……我……我喝的……是谁的……”
    吞吞吐吐,磕磕巴巴,无师自通成为一个合格的结巴。
    “啊……”方星泉停顿几秒。
    这几秒对贺酒而言,简直是无情的摧残,难道……
    他猛地转头看向席亭舟,惊恐地抱住脑袋,席亭舟被他看得同样瞳孔地震。
    贺酒无法接受,他难道就能接受了吗?
    空气安静得可怕,这一瞬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打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两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贺酒奄奄一息安慰自己:“就……就当喝童子尿了吧……听说还挺不好讨。”
    席亭舟倏地转头,目光和刀子一样扎人。
    在旁边围观全程的方星泉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咳,贺叔叔,您手机里应该录有视频。”方星泉清清嗓子忍住笑意提醒。
    贺酒难以置信,连忙掏出手机翻找,“艹啊!真的有,我居然没发现!”
    画面摇摇晃晃,随后是贺酒凑近的大脸,指着手机说:“别动,不准动!”
    估摸是将手机立在桌子上拍视频,过了会儿手机啪嗒一声倒下,画面定格在天花板上,虽然无法看见画面,但能听到声音。
    “厕所……我要上厕所,厕所你在这儿啊——”
    “唔?你怎么变小了?”
    “没关系,哥哥我压枪准!”
    中间省略一大段没用信息,嘈杂声中隐隐响起贺酒含糊的声音,“好渴——”
    “唔?这儿有瓶水……”
    突然一声清晰的惊呼炸开:“贺叔叔!别喝!”
    “那是尿!!”
    视频播放完毕,车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贺酒双手捂住脸,自闭了。
    席亭舟伸手试图安慰他,抬起的手在空中停留几秒果断收回,顺便不动声色挪了挪位置,远离贺酒。
    “你嫌弃我!”贺酒指着席亭舟怒目圆睁。
    “没有。”席亭舟眼睛眨也不眨。
    “我看见你挪动位置了!”贺酒笃定。
    “你看错了。”席亭舟泰然自若。
    贺酒盯着他看了会儿,“那你过来挨着我坐。”
    席亭舟斩钉截铁:“对,我嫌弃你。”
    “席北城你好狠!”贺酒捂住胸口伤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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