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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了下朋友,他们都是全年无休,我工作比较忙,时常需要出差,只能委屈你减少频率。”席亭舟一本正经,就差个PPT了。
    方星泉马上接话:“没关系,工作重要,我也得上学。”
    对于两人能够达成共识,席亭舟很满意,“一三五我尽量早点回家,二四处理工作,行吗?”
    “周末两天双休?”方星泉问完就想扇自己巴掌。
    席亭舟:“周末全天补偿你。”
    方星泉:“?”
    第7章
    “不……”方星泉张口欲拒绝。
    席亭舟抬手看了眼时间,雪月般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枚工艺讲究,价格不菲的手表,衬得他越发矜贵。
    “叮铃——”
    开门声响起,方星泉闻声回头,西装笔挺的男人把手中雨伞递给店员,接过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快步往店深处走,半晌后一面擦干手上水渍,一面走向他们。
    方星泉记得他,席亭舟的助理,祝理。
    祝理见到方星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礼貌地朝他笑了笑,方星泉回以微笑。
    “老板,这是调查结果。”祝理将密封完全的文件袋放到席亭舟面前,“另外,‘金域\'已经辞退全部相关失职人员,从总部重新掉换了一拨人过来。”
    方星泉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今天放假,由于酒店失职险些害席亭舟闹出丑闻,酒店方难辞其咎,以席亭舟的身份,这件事肯定得严肃处理。
    席亭舟冷淡地应了一声,没发表意见,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翻动文件,墨染的双眸沉静如深潭,方星泉端起牛奶安静喝一小口,内心猫抓似的难受,他的思绪尚停留在上个话题,因为祝理到来,错过了和席亭舟商量大和谐频率的最佳时机。
    这好像是第二次,预计给席亭舟挖坑,结果把自己埋了。
    试图让席亭舟知难而退,席亭舟偏偏每回都迎难而上,周末全天补偿,希望是在开玩笑。
    而且,什么朋友全年无休?肾不要了吗?
    席亭舟如此保守纯情的人,居然有这么不正经的朋友。
    “方星泉。”
    “啊?”方星泉回神仰头,席亭舟冷峻的眉眼间颇为嫌弃,点了点唇角。
    方星泉挺直背脊,当然不至于误会席亭舟叫自己亲他,必然是自己唇角沾上了奶渍,伸手扯出一张卫生纸,慌忙擦拭嘴角,耳朵烫得要命。
    祝理扭头注视他,友善地笑道:“方先生还小呢。”
    席亭舟不赞同地斜睨祝理,“十八岁已经成年,不小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方星泉原本就热的耳朵,简直快熟透。
    “老板,恕我直言,您这样可不讨对象喜欢。”祝理善意提醒道。
    席亭舟表情僵住,转移话题问方星泉,“那个女孩儿你看清模样了吗?”
    方星泉立即正色回答:“看清了,你们没找到人吗?”
    祝理说:“她进出故意戴了帽子口罩,监控没拍到她正脸。”
    大概担心他无法理解事情的重要性,祝理接着讲:“此事明显经人精心策划过,我起先以为是当时和老板吃饭的盛总,调查结果表示盛总确实为老板安排了人和房间,但对方临时接到了一笔更大的生意。”
    方星泉敏锐察觉,若非自己从中搅局,席亭舟恐怕会损失惨重,他回忆上一世,祝理将席亭舟接走后,后续并未爆出任何与席亭舟或者「念远」集团相关的大新闻。
    是没查到还是因为自己没把席亭舟带进房间,避开了后续直播上热搜等一系列事情,所以席亭舟并不知晓自己差点被坑,自然不会调查。
    又或是查到了,但真相不便公开,席亭舟无法惩治幕后黑手?
    “我见到的人,是谁派来的?”方星泉问。
    祝理赞赏地笑了笑,“关键就在她身上,找到她,也许可以找到给老板下套的人。”
    方星泉眉心紧蹙,目光坚定,“有纸笔吗?”
    祝理不明所以,席亭舟却像是想到什么,抬眸问他:“还在继续画画?”
    方星泉十五岁前长在纪家,光课外兴趣班就报了好几门,画画算他为数不多,自发想学的课程,可惜上初中后纪母以浪费时间为由,停了他绘画课,改成外语。
    “偶尔。”方星泉二十五岁的生活每天拿着画笔,十几岁时却鲜少有时间画画,自然算不得撒谎。
    “谢谢。”方星泉接过纸笔,礼貌道谢。
    他画画时,神情格外专注,温和的笑容消失,倒显出几分锐利,仔细观察,他的眉宇英气,睫毛浓密,眼尾微微下垂,长睫遮掩下通透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仿佛海底沉睡的宝石,他的皮肤莹白如玉,以至于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红痣异常吸睛,多看几眼好似能将人魂儿给吸走。
    席亭舟指腹按压咖啡杯壁,漆黑的眼瞳似有若无地打量对面的少年。
    奇怪,那颗红痣一直存在吗?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席亭舟半阖眼帘,低头喝了口咖啡,余光再次扫过那颗红痣。
    啧,好碍眼。
    席亭舟心头涌起一丝烦躁。
    “老板。”
    席亭舟抬眼,目光凶得可以杀死人,然而助理先生不愧为老板的得力干将,笑眯眯询问:“您的咖啡空了,需要为您续杯吗?”
    对着空杯子喝了半天的席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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