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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让苏甜甜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司马焦焦,她也不能轻易去抱。
    那手还没沾着司马焦焦半片衣角,就骤然听见两道厉声呵斥:“你敢!”
    “住手!”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这声音的人,来自于檀青律和玉离笙。
    檀青律一下越过小魅魔,挡住了苏甜甜的手。
    而玉离笙比他反应还大,就跟提溜小鸡崽儿似的,一把抓住许慕言的后领,将人整个提溜到了自己跟前。
    许慕言:“……”
    苏甜甜:“……”
    在场其他弟子:“……”
    气氛一度很尴尬。
    许慕言忍不住抬手悄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无比郁闷地瞥了一眼檀青律。
    心道,这厮起什么劲儿?
    跟这厮有什么关系?
    一个好意思把他推到别的男人怀里的渣渣,居然也会在乎苏甜甜扑过来抱他。
    是不是有点太双标狗了?
    “……师妹,男女授受不亲,焦焦他,终究是个男子。”檀青律面露尴尬地道,为了顾及苏甜甜是个女修,要颜面的,只好转身训斥起了小魅魔,“焦焦,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许慕言心道,呦,你还知道我是个男人啊?
    把我一个男人推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说话了呢?
    当即许慕言没个好脸地对天翻了个白眼。
    恰好这个白眼就被檀青律给看见了,心里暗恼,这小魅魔实在太胆大妄为。
    现如今就敢当着众人的面,对他翻白眼,以后岂不是要爬到他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看来还是那夜,他对小魅魔太过手下留情了。
    对待不听话的小魅魔,就不能太客气。
    檀青律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狠狠教训小魅魔的方法了。
    要不是眼下人多,他都恨不得将小魅魔拽过来,反扭过小魅魔的手臂,往怀里一摁,然后狠狠揍小魅魔的屁股。
    屁股疼了,小魅魔才会学乖。
    玉离笙冷笑道:“本座竟不知,你现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在一众弟子们面前,摆起了大师兄的架子。怎么,看你这架势,你连本座也要教训一番?”
    “弟子不敢!”
    檀青律赶紧单膝跪地,抱拳告罪道:“师尊恕罪,弟子并非此意!”
    玉离笙步步紧逼:“那你是什么意思?”
    “弟子,弟子只是觉得,焦焦实在太没规矩了,弟子身为焦焦的主教师兄,便有义务管教好他,否则日后难免会惹人笑话!”
    檀青律自认为自己实话实说,真情实感,有理有据,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当。
    而且此前明明就是师尊自己答应的,让他当司马焦焦的主教师兄。
    既然是主教师兄,那就相当于半个师尊。
    别说檀青律现在训斥司马焦焦了,就是许慕言现如今站在这里,他一样能训斥。
    不仅能训斥,他还能上手打——反正许慕言爱慕他,又是他的师弟,必定只能跪领。
    可偏偏玉离笙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冷笑道:“本座是死了不成?需要你替本座管教徒弟?”
    檀青律心里暗骂玉离笙不讲理,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可却又不敢表面起争执,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吞。
    深呼口气,他脸色极其难看地道:“弟子,不敢!”
    玉离笙又笑了,只是笑容未达眼底,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最好是不敢”,之后,就挟着许慕言往前走。
    身后的弟子们见面,面面相觑起来。
    一时间也没人敢去搀扶檀青律,默默地低头跟在了玉离笙的身后。
    气得檀青律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低头瞥着腰间的佩剑,下定决心待小魅魔落了单,必定将人抓过来,摁在地上,用剑鞘狠狠抽打小魅魔的臀腿。
    让小魅魔知道,以后该听谁的话!
    许慕言对此毫不知情。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出自于“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的基本原则。
    现在他看玉离笙,怎么看怎么顺眼。
    一扫方才和玉离笙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样子。
    许慕言乖巧地任由玉离笙挟着他走,还眼巴巴地抬头,笑嘻嘻地问他:“师尊,你方才是不是紧张了?”
    玉离笙道:“你从哪里看出本座紧张了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师尊是不是吃醋了啊?那么怕别人抱我?”
    “本座不喜同人亲近,莫说是本座的人被旁人碰了,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也不许旁人碰。”
    玉离笙低头,定定地望着许慕言,“那太脏了。”
    许慕言满腔的热血,一瞬间被淋了个透心凉。
    敢情他在师尊的眼中,就跟师尊的一片衣角差不多。
    师尊紧张的,并不是他被檀青律训斥了,也并不是苏甜甜扑过来抱他。
    而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那会很脏。
    许慕言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他破罐子破摔了,给玉离笙戴了好大一顶绿帽。
    当着玉离笙的面,许慕言跟其他男人耳鬓厮磨,纠缠不清。
    那么玉离笙会很生气吧?
    会不会气到七窍生烟,口吐鲜血呢?
    如此这般一想,许慕言心里的那点恶毒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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