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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下的皮肤凝白嫩滑,却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冰凉。楚时朝垂眸瞧了一眼,袖子遮住的地方是一小片弧形阴影,淡淡的青色在手腕内测若隐若现。
    勾起的指尖柔/软无力,透着淡淡的粉色,好似桃花树上初生的花骨朵,未经风霜,等待绽放。
    楚时朝轻叹口气,握住殷晚参的手指,捏着食指尖捻了捻,“为何手总如此凉。”
    殷晚参也收紧手指,轻轻晃了晃,“小时候病过一场,落了病根,比旁人更怕冷一些。”
    “既如此,更应好好调理身体。”楚时朝抬眸看他,右手中凝起一团莹白灵力,顺着两人贴合的手掌,缓缓送进了殷晚参体内。
    熟悉的温热顺着手臂传遍全身,殷晚参阖眸皱眉打了个寒颤。许久不曾温热的身体,乍一暖和,尚不适应。他鸦羽般的睫毛抖动,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寒气。
    楚时朝的灵力并未在他体内乱窜,正如他所言,只是医治。
    殷晚参眼眸睁开一丝缝隙,猝不及防对上楚时朝的目光,心中悸动。他缓缓附身,下巴搁在楚时朝肩头,另一手揽住他的背,认命般叹了口气。
    “师兄。”
    “嗯?”
    殷晚参闭上通红的眸子,似有几分委屈,“你真暖和。”
    闻言,楚时朝不由失笑。如此听话的阿殷让他想起小时候吃过的奶糕,又软又香。
    等了会儿,怀里的人没了动静。
    楚时朝低低叫了两声,见他不应,轻手轻脚起身,将睡着的他抱在了怀里。
    他垂眸凝视殷晚参的睡脸,忽然一段从未见过的记忆强势闯进脑海。
    那是在一处采光极好的院落里,院中的摇椅上一深一浅两道人影交叠,他们凑的极近,隐隐有低语声响起,好似午睡时的梦呓。
    楚时朝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也听不清那人到底说的什么,只觉得无比熟悉。尤其是深色衣衫的男子,定与阿殷很像。
    “阿殷。”楚时朝松开右手,指尖在殷晚参下颌滑过,低声呢喃,向来清明的眸子里染上从未出现过的疑惑,“是你么。”
    正想着,房门轻响。
    “师兄,”楚万千在门外低声道,“玉宗主请您过去。”
    “嗯。”楚时朝应了声,将殷晚参平稳的裹进被子里,离开了。
    自楚时朝失忆后,殷晚参已经很久未曾好好睡一觉了。这一觉,直到快傍晚时才醒。
    他怔怔望着帐顶,暗骂自己没出息,被道侣抱着就睡过去了!又不是没抱过,趁着这个机会更进一步多好!越想越气,索性起身去找楚万千,和他吵架解解气。
    整理好衣裳,殷晚参打开房门,没见到楚万千,倒是见到了熟人。
    “玉师兄,”殷晚参双手垂落身旁,眼神变幻莫测,“你来了。”
    玉已星静坐在院中凉亭里,闻声端起石桌上的灵药朝殷晚参走来,“来给你送些药。”
    黑檀木盘上整整齐齐摆着几罐白瓷瓶,殷晚参垂眸一扫,就已察觉出醇厚的灵力,是上好的药。
    “不必了。”他冷下声,“师兄已经为我疗养过了。况且……玉师兄的药贵重,殷某无功不受禄,用不得。”
    玉已星神情不似往日温和,几乎称得上严肃。俊秀的眉皱起,眼中的疲惫快要溢了出来。
    “只是些灵药罢了,无妨。”
    殷晚参大概猜到玉已星为何会来了。他余光扫到其他楚宗弟子,想了想,后退一步让玉已星进来了。
    房门合上,殷晚参甩手点燃了蜡烛,暖色橘黄并未给他冰冷的眼眸填上一丝温度。
    两人隔桌相对,僵持不下。
    “玉大公子有话不妨直说。”殷晚参叩了叩桌子,心想楚时朝要回来了,让他撞见可不好。
    玉已星搭在桌上的手攥紧,望向殷晚参的目光探究中夹杂着疑惑,沉默半晌,低声道:“你究竟是不是他。”
    “他?”殷晚参佯装没听懂,“谁?”
    “魔尊。”玉已星一字一顿。
    房中的气氛忽的变了,殷晚参双手环臂,垂眸凝视玉已星,殷红的唇开合,偶尔能瞧见洁白的牙齿,他冷笑一声:“哦?魔尊?”
    “我以为……”殷晚参的声音变得悠远,“你更乐意叫殷狗。”
    他没心思和玉已星浪费口舌,既然玉连天等人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也不必瞒下去。不然……会显得他玩不起,失了魔尊身份。
    得到肯定答案,玉已星并未惊讶,反而松了口气。
    他这副模样,殷晚参心底直呼有鬼。
    “你为何要……”
    “我只为时朝。”殷晚参眯起眼眸,周身气势一变,不再是楚宗不起眼的外门弟子,而是受万魔朝拜的魔尊。
    玉已星垂下眼眸,果然之前的传闻属实。殷晚参与澄渊君感情甚笃。
    “你又为何与澄渊君解契?”玉已星不解。
    “与你何干。”殷晚参不耐,他要做什么何时需要与旁人解释。他是魔尊,想做就做!
    玉已星默了,手握怜乱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要抓我出去?”殷晚参冷笑。
    “不,”玉已星摇头,“我只是……不信你真是魔尊。”
    “我哪里不像魔尊了?”殷晚参单手撑着下颌,指尖在侧脸点了点,佯装恍悟,“对,在你们眼中,我青面獠牙似鬼,嗜血残暴,如何能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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