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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何方道人已经把江眠当成了富有玩心的千年大妖,吓得连喊几声前辈饶命,才哆哆嗦嗦地说了实话。
    如江眠所料,何方道人是多年前就在江家设下了原主这颗棋子。
    真正的江家哥儿自小被娇惯得颇为任性,再加上幼时生□□玩,他在某一年的元宵节夜里,偷偷带着两三个佣人溜出了江府,想要坐游船看灯花,却意外落水。
    而何方道人早就有谋害他的想法,见他溺水,不仅没有伸手援救,反而立刻毁尸灭迹,取走了他的记忆。
    随后他施法让小狐狸化作那哥儿的模样,跳入水中,被焦急坏了的佣人救起。为了确保不露破绽,他还让原主假装倍受惊吓,发了一场高烧,哪怕心性稍微改变,也能合理地骗过江府众人。
    再加上哥儿落水颇为微妙,在注重贞洁的古代社会不可轻易往外说这件事就如此被慢慢隐瞒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提起。
    筹谋多年以真换假,诅咒皇室,搞垮江府,哪怕有一方没有按计划进行,他也可以重新选择其他的路线。
    这家伙就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连环套起来说不定还能一石二鸟。真是坏透了。
    江眠眸色渐冷,踩着他的力道愈发重了些许:你可有让他在江府藏了什么不该有的玩意儿?
    有,有有有!何方道人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又被江眠一椅子敲晕了过去。
    *
    江眠跟晏清昀坦白说了江府之中存在巫蛊道具的可能性。
    即便这在封建时代是最大的禁忌,甚至有可能导致万人丧命,他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晏清昀能感觉到江眠的信任,却也难得面容严肃起来:眠眠,你想如何处理?
    爹娘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平白受惊一场,江眠勾着他温热的指尖,思考片刻后说道,等有时间,我去把那些东西偷出来毁掉。可以显得光明正大一些,就当是你陪我回一趟娘家,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好,明日就出宫。晏清昀毫不犹豫道。
    江眠眨了眨眼,抬手碰了一下他的唇角:夫君,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不怕被发现吗?
    晏清昀:
    他方才绷紧的脸忽然变得僵硬。
    江眠弯起眸子,忍着笑意道:这样,忙完了就躺床上去,我多给你揉揉腰,然后热敷一下,再泡个澡?
    至于金尊玉贵的太子嘴角怎么会受伤了那当然是他们琴瑟和鸣的证据,无需遮掩。
    嗯。晏清昀低声应道。
    江眠越是想要善解人意地照顾他,越是让晏清昀耳尖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他竟也会有点不自在。
    但江眠可不会放过他。
    等到午膳过后,晏清昀依着江眠的吩咐脱了上衣,趴在榻上。
    江眠把自己的软枕头借给他垫着。
    冰凉指腹一点点抚过他紧实的背部,和那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后腰。
    晏清昀忍不住绷紧了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还能嗅到淡淡木槿叶的香气。那是江眠洗头发时喜欢的味道,他想。
    而转瞬间,跌打酒独特而微涩的药香弥漫开来,让江眠的指尖也隐隐泛起暖意。
    夫君,你紧张什么?他轻笑道。
    晏清昀没有说话,他沉默着,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第56章 古代15
    江眠早就发现了, 晏清昀有些受不了被温柔以待。
    相比起被强硬按倒之后的失神与任人摆布,慢条斯理给他留出回味和反应的空间,反而会让他的表现愈发生动。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什么毛病, 但以江眠的经验来看, 无法承受, 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他只是会不自觉将身子绷紧,悄悄避开江眠的视线, 咬着下唇, 耳尖自然而然滚烫起来。
    江眠忍不住轻笑,摩挲着他紧实的腰腹,又慢慢抚上肩胛, 随即覆在他耳边威逼利诱, 软声说着不许再自己咬嘴唇,否则就把他的嘴给堵上。
    晏清昀听话地低低应声。
    被江眠一威胁, 他在不知不觉中倒是比先前放松了些许, 只是耳尖仍旧烫着。
    江眠依然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什么毛病。
    但他很喜欢。
    *
    如今雪落得愈发大了。
    紫禁城内尚有宫人日夜清扫, 但京城官道之外的地方,已然覆上了厚重的雪霜。
    但冬至之后就是新年,大小商铺茶楼仍然热闹非凡,走街串巷的货郎们也满脸精神、嗓音洪亮,想趁着这一个月再多多赚上一笔,好回家过个肥年。
    江眠揣着暖手炉,披上了质地柔软的白狐裘衣, 几乎与那片白雪融为一体, 愈发衬得他黑发如墨, 抿了胭脂的唇色夺目, 而那浓密眼睫下的鲜红泪痣更是艳丽无匹。
    据说这上好的白狐皮也是外疆进贡, 稀罕贵重,价值万金。
    而晏清昀却早就把这料子留给了他。
    今儿晏清昀已经恢复了不少,他昨夜迷迷糊糊被江眠拉去泡了药浴,内力运转几个周天,也不再感到酸疼乏力。
    他垂眸欣赏着江眠漂亮精致的眉眼,挑起一束柔顺而富有光泽的黑发把玩了片刻,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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