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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画芯吃力的张嘴,还未开口就吐出了一口血,你...你是....谁?
    余石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明前一刻程画芯还趾高气扬一副他们的命都在她掌握中的样子,下一刻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而林道友那个漂亮又老爱对着林道友撒娇的小师弟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起来漂亮得锐利,锐利得不可接近。
    本来余石生都以为今天自己和林道友黎道友三个人要交代在这里了,方才程画芯的模样,他自然看得出来自己根本打不过。
    虽然还暗自对林道友报了一份希望,但是那份希望也不大,程画芯远比林府里的妖心强,强太多。
    他的眼睛在黎疏星和程画芯之间来来回回的打转,看上去表情有些瞠目结舌,哪怕是不羁野性的外表,此刻看上去也有些搞笑。
    而林月寒,眼神中只有一个人:一袭白衣,气势逼人的黎疏星。
    那颗妖心的话来来回回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人短短几十年,哪怕普通的妖能也活数百年,更何况是黎疏星这种大妖。
    寿命悠久,几乎与天同寿。
    林月寒无声苦笑,将心底的念想狠狠压下,只想着:失忆了也好,一切称不上开始就结束,对他对黎疏星的伤害都最小。
    心里滔天的不甘被压下,他表情风平浪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那边黎疏星正好转过头,看到林月寒的那一刻眼神亮了些,快来,有什么要问她的可以问了。
    黎疏星眼神的变化逃不过林月寒的眼睛,那看见他就亮起的眼神,像是一只蝴蝶的翅膀,骤然扇过他心底。
    这一刻心里的不甘疯涨如洪水般滔天翻涌,却被林月寒一点一点压下,他表情风平浪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了一句:好
    林月寒走到程画芯面前,看着狼狈的人眼中没多少波动,只问道:程家夫人,是你杀的吗?
    程画芯不发一言的低着头,血滴答滴答的从她唇角落下,地上的血积成一小摊,更多的血其实来自她的膝盖处。
    她的膝盖骨已经碎了,看上去血肉模糊的一片,整个人再也看不出平日里的秀美。
    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月寒已经打算做点什么让她开口时,程画芯说话了。
    我没想杀她的,那只是个意外。
    林月寒冷声道:程家家主也是意外?
    程画芯又不说话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神情。
    又是良久的沉默,她才幽幽道:他们明明是我的爹娘,却接受不了我,这难道不该是他们的错吗?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红血丝密布,看上去有些癫狂,我明明能让所有人爱上我,为什么,他们却越来越讨厌我。
    我没想杀他们的,只要他们接受我,我们就可以是很幸福的一家,就像以前那样。
    她摇了摇头,不,会比我迷失在深山以前更幸福。
    为什么他们会厌恶我,还想杀掉我,明明我能让人爱上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受影响。
    吸血藤并不完全受我控制,他们拿着刀扑上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
    程画芯像是回忆起了那一刻的痛苦,猛地喷出一口血,看向林月寒,你也不受我的影响,你说,为什么,
    她奋力的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只能嘶吼着叫道:你说啊!为什么!
    黎疏星看她的眼神有些怜悯,解答了她的疑惑,你身上的气息很杂,有寻欢植妖的气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与两种植物妖融合的,但是,
    寻欢这种草木化妖,妖如其名,本性就是与人交欢,寻求快乐,越多人爱她们,她们越沉溺其中。
    黎疏星指了指林月寒,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受你引诱,但是,寻欢确实能引诱所有人。
    他的话锋一转,怜悯的意味更重:除了亲身父母和血缘兄弟。
    毕竟,哪怕是寻欢化妖,也不会跟自己的生父生母交欢。
    程画芯一怔,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去,不停的摇着头。
    我本来,可以好好的,爹娘疼爱家世优渥,他们会替我寻一个好夫家,夫妻和睦恩爱一生。
    她终于绷不住,泪水蜂拥而出,要是那年,我没有走进那个深山,一切都会不一样。
    看她哭得凄惨,余石生忍不住有些感叹: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黎疏星笑了笑,没有说话。
    妖与人融合成功的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寻欢这类不爱攻击人只图快乐的妖。
    人能与妖融合,必定是心中有贪念,且性情与妖的习性相差无几,越是相像,就越能成功。
    程画芯这个女人,是被迫与寻欢融合还是自己谋求而来的融合,谁都不知道。
    她身上除了寻欢,还融合了吸血藤,说明这个女人的心性之狠辣,非常人能及。
    此时她的眼泪,在黎疏星看来不过是装模做样,但他什么都没说,毕竟,程画芯快死了。
    我可以把你身上不属于你的寻欢和吸血藤拔出,黎疏星淡淡的说道:当然,□□以后,你只有几天的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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