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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太过玄幻了,他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吗?怎么就死了?
    段烨不可置信,颤抖着开口问:舅舅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妈说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懂什么意思吗段烨?
    意思就是你妈已经做好了什么都不要的准备了,你爸这冤,估计洗不清了梁耘从不觉得男孩子应该瞒着,事情的真相他应该有知情权。梁玫连哄带骗把段烨蒙到英国,如果梁耘不告诉他真相,他估计很久都消停不了。
    但他太直接了,每一句话都像奔涌而来的海啸,段烨根本跑不及,他连人带身都被席卷进了深海里,连一声呼救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只能窒息在海里。
    段烨低头站在洁白的床边,他紧握拳头默不作声,沉默得像被冲到海底的哑巴。
    梁耘不再说话,他转身走出门,轻轻把门带上。关上门后,他摇了摇头,咔哒一声,将门锁也拉上了。
    他转头吩咐保镖:看紧点,别让他伤到自己。
    转眼两个月过去,秋天也快过完。湿冷冷的寒意被风包裹着侵蚀人的体温,走在外头的人都忍不住抖擞几下身子。
    谢离陪着姜秋姜恒,早已搬到了医院附近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霉运到头了,那天他在马路上遇到的那个好心人,竟然愿意帮助他。
    你有困难?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跟那天夜里见到的模样也不逞多让。好心人一针见血。
    我谢离抿了抿唇。
    好心人又笑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很年轻,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两次遇到你,也算是缘分。我的事业还算顺利,如果是钱方面的困难,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窘迫。
    谢离思考再三,将姜秋的状况和盘托出,没想到那人听罢,当即就答应了谢离的借钱请求。
    治病的钱可以借你,但是你的姐姐能不能治好,我不能保证。
    谢离点头:这个病难治,我知道的。
    钱不是问题,不过你得给我签一份协议,你得保证将来不管你姐姐的病治没治好,你都要承担起还债的责任
    生意人做事总是精明的,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谢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已经失去了一位挚友,他不能再失去姜秋,他现在只想让姜秋活着。
    我会还债的,先生,有拖不欠。谢离答完,突然想起什么,才又开口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好心人宛然一笑,道:陆启鸣。
    阿离。姜秋虚弱的声音传到谢离耳边。
    这两个月她已经做了三次化疗,为了方便治疗,她剃了头,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从此再也没有了。谢离和姜恒说什么也不答应,也陪着她剃了头。一个病房里,总有几枚光秃秃的卤蛋晃来晃去。
    要喝水吗?谢离转身,熟练地摸到了水壶和水杯,准备给她倒水。
    不是
    一张最新的报纸摆在姜秋的腿上,她讶异地看着上面的大标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谢离。
    谢离听到了报纸的摩擦声,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报纸登了什么?
    姜秋知道瞒不住他的,叹了口气,给他念道:段瑞林在狱中自尽。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男孩,走了。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警察,也走了
    谢离一声不吭,兀自摸索到了阳台。外面的风很猛烈,但怎么刮,都带不走他一点那些粘附在他身上的比雾还浓的忧伤。
    远在英国的段烨,已经被关在别墅里很久了。梁耘这个武断的家长,直接给孩子断网断电话线,他根本没有机会联系外界。而梁家这俩儿子对段瑞林和梁玫的事一概不提,段烨连父母的消息都没能知道多少。
    这段时间他除了看书就是在房子里锻炼身体,学乖了些。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段烨这么安慰自己。
    小舅梁勋比他大十来岁,还在英国念书,知道外甥被关在这里便经常给他带些新奇玩意儿来,因此段烨也跟他更亲近些。
    段烨多次尝试说服梁勋倒戈,想办法带他回国,但都被梁勋拒绝了。
    没有你大舅的允许,你别想离开这栋房子。
    看来还是关系不够硬,段烨只好密切留意梁耘梁勋两人的举动,一发现他们有异常就当场拦截。
    这天夜里,本来安安静静在楼下睡觉的梁勋,半夜突然接了个电话,便连忙起身收拾行李。
    段烨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隔音太好,他根本没听清梁勋在电话里说了啥,云里雾里的,但他都起来收拾东西了,想必是不小的事。
    这个时候国内还是白天,他的母亲梁玫应该还在忙着给父亲上诉打官司,能有什么大事?
    除非是上诉成功,父亲要释放了!
    段烨兴奋地从床上弹起,踮着脚走出房间,从二楼的走廊围栏往下看,梁勋和梁耘两人一身黑色西装,正从各自的房间出来。梁耘交给保镖一串钥匙,小声嘱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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