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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提出要走。
    阮云荔忽闻噩耗,起先死活拽住易朝不让他走。
    搞得周青笠都看不下去了,皱眉道:荔荔,你干什么,你秋姨也想你哥哥了,总不能不让哥哥回家吧。
    阮云荔委屈巴巴,盯着易朝的眼神,神仙都抵抗不住。
    可偏偏易朝抵抗住了,不仅如此,还拽下了他的手,道:你腿好得差不多了。
    阮云荔没有挽留他的理由。
    他这时候,才有些憧憬:要是易朝是他的亲哥哥该多好?这样的话,就能天天陪着他了。
    不过,之后易朝也是天天陪着他。
    之前易朝本来就天天接送他上学放学,这次只是不在家里叫他了而已,但已经体会到了更方便的距离,这种距离瞬间变得遥远了起来。
    由于发生了吵架和受伤的事情,阮云荔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给吸引走,音乐虽然也会玩,可再也没发生过耽误学习的情况。
    时间很快来到了他中考。
    他中考,易朝是高考,同样处在人生的节点,两家的长辈都不知道该紧张哪一个好。
    不过还在,这两个人都挺争气。
    易朝最终以极高的分数,被国内top级别的学院给录取,而阮云荔以高分上了重点高中,也就是易朝之前待过的高中。
    同时,他们面临着一个问题。
    他们要彻底分开了。
    在此之前,阮云荔从来没想象过分离是什么样的滋味,他得过且过,思想不够长远,没有心理准备,或者说,他自认为自己有心理准备。
    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却是如此的摧心剖肝。
    就连易朝,也都免不了低沉。
    他选的是个离他们很近的城市,近到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可这样的距离,他和阮云荔也是没有过的。
    阮云荔抱着易朝在飞机场哭。
    他哭得周青笠都替他尴尬了,周青笠虽然没觉得男生必须阳刚,但看着儿子丢人,还是忍不住撇过头去,拽了拽他,你差不多得了。
    易朝道:没事的,阿姨。
    周青笠就没再说什么。
    阮云荔从他怀中抬起头,一张白嫩的脸,已经哭得通红,易朝抬起手,修长的指尖碰到了他的眼泪,微微一顿。
    他问:这下,你想和我去一个城市了吗?
    吵架时阮云荔说的话,他还记得。
    阮云荔缓缓点头,不舍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羊,也像一只小狗。
    易朝抿唇,那你得好好学习。
    阮云荔点点头,又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哭得身体都在颤抖。
    易朝忍住极度的不舍,搂紧了他,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我查过了,我选的那个城市,刚好有你喜欢的音乐专业,名牌大学,咱们可能还是读不成一个学校,但能在一个城市里。
    阮云荔怔住。
    易朝又道:可是得非常努力,才能被录取。
    阮云荔没想到,他为了自己去查了这些东西。
    他其实能感觉到,易朝因为那次吵架,十分的不开心,他说过的话,就像根刺,时不时出来刺两下。
    他甚至已经在想,就把玩音乐当成兴趣爱好算了。
    这样的话,他拼拼命,也是能考上易朝的学校的反正高中还有三年呢。
    可是易朝说:高中之后,你就跟老师说想当音乐特长生,他要是不答应,让周阿姨去沟通。
    阮云荔心中的不舍,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抱着易朝,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不想你走,我不要你走
    提示登机的广播出来了,里面有易朝的航班。
    他想狠狠心,拽下阮云荔的手,可是到底狠不下心去,还是周青笠看不下去了,连忙抱住儿子,哄道:行了行了,放手,让易朝哥哥走,乖啊。
    阮云荔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易朝。
    周青笠推了易朝一把,易朝这才回神,深吸口气,往登机口走。
    他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看阮云荔,体会到了一种心被剜下来块肉的感觉,等坐上飞机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
    而阮云荔呢,由于不懂事,回去被周青笠给训了一顿。
    十五了小朋友,周青笠调侃道,马上就十六了,真行啊你,怎么你妈我走的时候,不见你哭成这样过?
    阮云荔低着头,蔫巴巴的。
    他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上了高中后,学习压力骤增,课业也在瞬间繁重起来,他没很快没工夫想易朝了。
    他像易朝说的那样,报了音乐特长生。
    特长生也并不怎么轻松,相当于有学习、特长两个任务压在身上。
    要是他想考普通的艺校的话倒还好,学习成绩可以次点,但他想报考的是所好学校,那么学习和特长哪个都不能差。
    一个学期像做梦一样过去了。
    等阮云荔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寒假,也就是易朝回来的时候。
    可能是第一学期,去了之后又要军训又要适应新环境,那种两天三天的小假,易朝都没回来过,趁着寒假的时间才回来。
    阮云荔去机场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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