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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为他们守灵,海心便承担了这个职责。
    他们的死与她无关,甚至互不认识。
    可她还是忍不住为他们守灵。
    因为悲悯之心,人皆有之。
    而且她不仅是为厅堂中的这几人守灵,还是为所有死去的侍女守灵。想起前三世她也是一小侍女,如遇这种宫变,也只能惊悚赴死。
    是的,她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冷冷的风持续吹入,散乱飘零的雪花飞了进来。
    她又看向了那五具透明棺材。
    放在中间的,棺材上还有一顶金灿灿王冠的,便是君王的棺材。君王虽说还有一个女儿,可这个女儿不会为他守灵。
    “我十岁便被父王拖到了床上,你说我会为他守灵吗?”昨晚,那个一剑削掉爱薇公主的小美女尖锐地笑了起来,“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我只是个私生女,他们恐怕也不稀罕我守灵。可是陛下,”小美女痴迷看着希律亚,语气变得温柔,“若你想要我为他们守灵,我便守。”
    海心看到希律亚微笑着轻抚小美女的脸,“你想守便守,不想守便不守。”
    冷风忽然变大,狠狠拂过,想得入神的海心瑟缩了下,一件天鹅绒披风忽然落到了她身上。
    “这里太冷了,”希律亚同时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回房。”
    “不用。”她说。
    “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闲着没事。”
    “可再待下去会生病。”
    他强行将她抱出了石彻大厅,走入封闭的纵深走廊,一股浓郁暖意传来。
    她有些热了,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他微笑着将她放下来,又牵起她的手。
    “你和她睡过吗?”她忽然问。
    “谁?”
    “不愿为父母守灵的那个。”她不想说弑姐。
    他笑容迷人,“不,我没和她睡过。”
    “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她说。
    “她喜欢我,我就非得和她睡吗?我也喜欢你,可你也没和我睡啊。”他说着竟有些委屈,“我们还是签了婚书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使她突然想起这事,有些窝火,“对了,你什么时候跟我签离婚书?”
    “离婚?”他似是愣了一下。
    “对,我要离婚。我是被迫签下婚书的。”
    他又笑了,笑得比之前还要迷人,“我觉得你今天守灵可能太累了,我先带你回房休息。”
    “我不累,我要离婚。”她怒气冲冲地说。
    “先回房吧,宝贝。”他哄着她。
    她愤怒地站定,“你需要正面回答我,希律亚。”
    他微微一笑,深情款款道:“好不容易才娶到手,怎愿放手?”
    她一下子不知怎么办,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可以和他结婚,她只能和她的任务目标结婚。
    “你会害了我。”她还是哭出了声。
    “我会让你幸福的。”他温柔拥住她,“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让人幸福的能力,可是我并不需要你给的幸福,真不需要。”她拼命拭着眼泪,“我现在在找另外一个男人,我要和那个男人结婚。”
    话一出口,她猛地一震。
    她居然不知不觉地把秘密说了出来,还好没说男人的名字。
    因为希律亚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双眼睛深沉幽暗,阴冷可怕。
    连抱住她的健硕手臂也有些僵硬。
    “他是谁呢?”下一秒,他恢复如常,更温柔地对她说,“我帮你找。若能找到,我可以考虑放手。有我帮你,你一定能很快找到他。”
    她自然不会说,不管他如何哄,她都没再说一个字。
    当晚,她的房间多了一张床。
    与她的床并排放着,中间只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
    她洗完澡后,裹着厚厚的灰色长裙,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回到房间,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不由得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塔德夫人恭敬回应,“这是王的床。”
    “他的床为何在我的房间?”
    塔德夫人抿唇浅笑,“你们是夫妻,殿下。”
    “把床搬走!”她怒道,“或者,让他别进来睡。”
    塔德夫人却是驴唇不对马嘴地回道:“殿下,天色已晚,您早点休息,王今晚可能晚点回。”
    说着就命人把烛台上的蜡烛掐灭几根,将光线调弱。
    塔德夫人和侍女们退出房间后,她迅速跳下床,想开门离开,却发现门已反锁。
    她无奈地回到床上,拉扯床幔,将她的床遮得紧紧的。
    本想熬夜等希律亚回,与他说个清楚,可终抵不住睡神的召唤,还是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大亮,她迷糊地睁开眼,蓦地想起什么,慌忙坐起半身,拉开床幔。
    只见旁边的床空空的,但枕头微微褶皱的痕迹,和微乱的床单,显示已有人睡过,只是已起身离开。
    他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她不由得感叹一下,随即下了床。
    刚披上床头叠好的白色外睡袍,房门就被轻轻敲响,“早,海心王妃,我们进来了!”
    话说这里的侍女也真是好敏感,她一个微小动作都能引起门外她们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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