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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看得出来,静宜是绝对不可能传功法给皇阿玛。否则,也不必在他们几人的功法上动手脚。勿虚真的功法,又不适合皇阿玛。
    但皇阿玛的野心不小,他不放弃。而不论什么药到了他们兄弟手里,若是皇阿玛要,他们不能不给。
    所以,皇阿玛的寿元定然无碍。将来……怕也是长寿之人。
    这样一位帝王,对他的继承者,有机会获得这继承之位的人,定然防范之心极重。
    太子的位置,是越发不好坐了。能坐多久,也不可知。
    而以他皇阿玛对他们兄弟的狠心……四爷叹气,默默摇头。以后,只怕个个都要轮为皇阿玛手里的棋子,互相斗个你死我活。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最厉害的,也不是最聪慧的。而是最懂得保全自己的!
    太聪明的厉害的,皇阿玛便容不得,太笨的,在这个斗争过程中,就会被内耗掉。只有最懂得保护自己的,才能活得久。比皇阿玛久,比众兄弟久。
    根据这样的思考结果,四爷立刻开始调整自己将来的行动方向。
    有些事必须要做,有些事,坚决不能做。有些事,做了要让人知道。有些事,决不能让人知道。
    想到武氏,想到宜儿。他心中微动,若是宜儿愿意帮他……可立时,他又将这样的想法丢到一边。宜儿不是武氏,不是他后院里的人。是不一样的,那样的想法,不能用在她身上。他可以利用天下人,因为所有人在他看来,都与棋子无异。可有些人,却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他认定的人,是亲人,是……心动之人。
    他们是与他一般的人,若是利用,便失了更近一步的机会。甚至连原来的关系也要失去。而这样的失去,是他所不愿见到的,是他想坚守着的。好比十三弟,好比……宜儿。
    到是福晋的娘家可以一用。
    如今他只弘晖一个儿子,又是嫡长子,将来他的一切,都是要交给弘晖的。
    福晋不管别的如何,弘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亦是她的根基,她不会有半点藏私。所以,用起来,到也可以放心。只是那手段,还需再锻炼锻炼。
    李氏家族可以利用,却不能重用。
    李氏肚子里这胎,怀象是个男孩。将来可以给弘晖当磨刀石,却不能真的挡了弘晖的路。更不能养大了李氏的野心。
    佟家有皇额娘留给他的势力,但他却不敢动。皇阿玛整日里盯着,以后,怕是要盯得更厉害……
    盘算来盘算去,四爷依旧只是叹气。他的后院里,除了福晋外,竟全是汉军旗,更甚者,多是包衣出身。他能用的人,实在是少。至于结交官员……那更是绝不能做的。
    他的额娘,给他发了一手好牌面啊!!
    眼底闪过一丝讽刺,复又静下心来。以目前的情形来说,他的牌面越烂,反而越能打消皇阿玛的戒心,能活得更久些。
    罢,到底是有些心急了。他才刚开府,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爷!奴才有事回禀。”苏培盛在外求见。
    “进来。”
    “奴才在镇子里买酒时,碰到了十四爷的人。”
    “哦?十四弟的人,在那里做什么?”
    “奴才只见着那人跟一个马贩子相谈甚欢。”
    “马贩子?”四爷拧着眉,却是想不通。只能先行放下:“罢了,你先着人注意着,勿要打草惊蛇。”
    “嗻!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告。”
    四爷直接示意他开口:“奴才在镇上见到几家送葬的人家。本来,这是小事。可短短半天,奴才就瞧见了六家送葬队。而且,奴才让人打听了一下,这死的,全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且死得极为凄惨!”
    四爷眉头一紧:“这可真是巧了!”
    “奴才着人打听了,只怕不是巧宗,而是有人为祸百姓。”
    四爷看了他一眼:“便是如此,也有地方官员处理。”
    “奴才有罪,不该妄自揣摩。奴才只是以为,这事,怕是跟十四爷脱不了干系。”
    四爷眼神闪了闪,半晌才道:“你着巴达那队人去打探,务必把事情弄清楚。”巴达是大内侍卫里的一个小队长,嫉恶如仇。而他的手下,刚好有一个侍卫出自乌雅氏。
    四爷想到他额娘给他弄的那些女人,他就憋着股气。这一次,正好给乌雅家松松骨头。
    “嗻~”
    苏培盛刚走,四爷便猛的起身。
    帐篷门无风自动,打开合起。再紧接着,一股子某人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
    “你没事?”竟是静宜先开口,满满的惊诧!
    “你来了!”只落半个音,他的话同时出口。猛的冲到她面前,抬手欲抱,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静宜无语了一下,瞪着他,“符呢?”
    “烧了。”四爷想将她搂进怀里,结果却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褥子上坐下。“我找你有事。”
    “何事?”
    “皇阿玛为了逼你现身,安排了一出刺杀大戏……十三弟重伤不治。”
    “十三死了?”静宜大吃一惊。不该啊,十三爷可是后来很出名的怡亲王,不可能现在就死的。
    “没有。只是,太医给了一个凡药不可医的结论。现在只勿虚真人用灵气吊着他的命……而我,不得不领着皇命,出来寻你。”
    静宜皱眉,“你要我去给十三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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