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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哪里看出我的困扰?洛闻箫勾着他尾指的手往上,牵住他的手,似乎是怕他被下面的话吓跑,我喜欢与你亲近,喜欢得不得了。
    宁宵有些怔然: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上个月那一场意乱情迷,他看不出眼前人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
    洛闻箫并不直接回答,只缓声道:好友,师长,眷侣,我贪求你身边的一切位置
    他转头回望宁宵:你长大了,自己说说我要成为你的什么人?
    宁宵停步,牵着他的洛闻箫也驻足回望他。
    水声潺潺,虫鸣两三,他的声音很低,但足够让眼前人听清:我不知道,但我一想到如果先生也像别人一般娶妻生子,我会难过。
    洛闻箫稍微俯身,在他耳畔低语:身侧有明月,何曾观萤烛。
    樱花枝上清露坠落,入水时发出噗通的声响。宁宵察觉胸腔的震颤,才听清那是自己心口怦然。
    他伸手按着洛闻箫的双肩借力,踮起脚尖有些生涩地吻上对方的唇,唇间一点软红像小猫喝水一般浅浅扫过,细细碎碎地吻着。
    洛闻箫伸手揽过他的腰,加深了这个由他主动的亲吻。
    月下樱吹雪,解衣软玉在手,情浓雨露重。
    宁宵接了一瓣山樱含入唇间,抿花忍下到口的哭吟,但就算除却音声,他覆了薄红的沁泪眉眼和不断震颤的细瘦腰肢,哪一样都是风月绝景。
    云收雨歇后,宁宵难得没有昏过去,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道:我要和先生说一件事。
    嗯?洛闻箫在玩他的发尾,时不时低头轻吻他的眉心。
    既然我的身体好多了,我想接管云京外各地司天台的祈福事宜。宁宵道。
    洛闻箫知道,这是无论哪一个轮回里,宁宵的必行之路。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好,看在你吹枕边风的份上。
    这算哪门子的枕边风。宁宵忍不住轻轻一笑。
    洛闻箫与他耳语:你若是想要,不必隔一个月才来,我乐意听你吹枕边风。
    宁宵有些好笑。此刻明明是他附耳低语,倒不好说是谁在吹枕边风。
    年岁流转而过,宁宵身边的孩子也逐渐长成风华绝尘的青年,但宁宵总觉得他举手投足间的仪态和气质有些熟悉。
    正值潮热雨季,司天台中棠荷放香,絮雨翻卷入回廊,沾湿了青年白底描金的衣角。
    洛闻箫疾行穿廊而过,在殿门前停下脚步,曲指轻敲门扉。
    快进来,别淋着雨。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
    得他允许,洛闻箫才推门而入。
    圆月形窗边支了张软榻,榻上青年有些慵懒地半靠着窗闲翻书卷,未束的长发迤逦而下,露出一段白皙修美的颈子,因为久病而少见天日,肤色苍白剔透,隐隐可以看见黛青血管。
    洛闻箫见此不禁想入非非,他可以一手掌握,四指拢在脖颈上,拇指可以压在青年的耳垂上,指腹贴着鲜活跳动的脉搏,指间硬茧磨过细腻柔软的肌理时,他的少司天会发出一些可爱的声音吗?
    宁宵合上书卷朝他看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方软帕,将他衣角的水迹擦拭干净。
    少司天,洛闻箫隔着那方软帕握住他细瘦的手指,带着些劝解意味道,你的咳疾刚好,不要坐在窗边吹风。
    哪怕隔着质地细腻的丝绸,匀亭指节仍然柔软如春柳,指关节附近透出浅淡的红,还有指甲圆润的边缘,洛闻箫心念一动,暗自幻想将他的手指含进唇舌间细细品弄。
    吹哪门子的风?这雨不痛不快,除了把地里的暑气蒸上来,凉快不上半点。宁宵笑笑,我只是借着光读会书罢了。
    窗外天光透过窗格映入,那双赤色眼眸在晦暗雨天里浮漾流光。但看着他熟悉的眉眼,洛闻箫又无法自制地联想起前几日他几声轻咳后,眸含水色眼尾薄红的模样,脆弱的、不堪催折的美丽。
    洛闻箫差点忘了来意,连忙将药倒进瓷碗里递给他,劝道:你前几日咳得厉害,先喝点清肺润喉的药。
    不碍事,让你担心了。宁宵接过,多少还是喝了些。
    接下来洛闻箫就靠着竹榻坐下,随手挑了一卷书摊开。前方的屏风上嵌着水镜,他借着看书的幌子,视线全落在镜中宁宵的影像上。
    宁宵畏热又体虚,这种时候只能穿轻薄如纱的冰丝绸缎和鲛绡,隐隐能透出白皙肤色,更要命的是衣物紧贴着身体,从胸膛到腰侧的线条优美收束。
    腰侧的衣料上细密铺绣一朵九瓣莲,如果用手握着收紧,会在白皙肤色上印下莲印,深浅浮红。
    这时宁宵抬手卷起衣袖,露出一截手臂,他太瘦了,手腕处被骨骼撑起的肌肤脆弱泛白,像蕴了一抹霜雪,但其他地方却浮出一层病态的潮红。
    洛闻箫眼疾手快地阻止他去挠,凑近了细看,像是要起疹子的病兆。
    宁宵以为又是热痱,有些无语道:已经多少年了,怎么还来,我果然不适合穿衣服。
    洛闻箫从随身的储物戒里翻出药物,道:不像是热痱,先上药吧。
    这处司天台位于潮湿南境,山中毒虫颇多,说不好是被什么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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