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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魔怔,时溪怎么能不喜欢他?
    如果时溪不会喜欢他,那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他活成这样,有什么意义?
    “不该是这样的,你一定要喜欢我……”
    阴差们把他用勾魂索勾住的时候也还是在喃喃着这些话语,相熟的阴差直接把他的嘴封了起来,对施怀熹说:“我们就先回酆都了,等判决结果下来我们会来通知的。”
    施怀熹笑着点头,“今天都辛苦了,改天请你们吃香。”
    “好说好说——”
    阴差们浩浩荡荡地退场,施怀熹刚要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一股玄妙的感觉,像是某种束缚断裂了,他跟若有所感的辛渐冉对视上,率先伸出小圆手,“为了庆祝我们打败了邪恶势力,击个掌?”
    辛渐冉笑着把手指贴上去,他的手指还颤抖着,轻声说:“谢谢,谢谢你们。”
    时溪也把纸片手贴上去,他说:“谢谢谢,一万个感谢!”
    施怀熹看向辛灼,后者也贴了一根手指上来,碰了碰就握住小布偶的圆手,施怀熹拍了一下他的手指,说:“回去吧,再去解决最后一件事情。”
    时溪知道是他的事情,他轻飘飘地荡到辛渐冉肩膀上,声音都是发着飘的,“我觉得跟做梦一样,我运气也太好了……”
    这怎么能是运气好呢,施怀熹想,只不过是历尽艰辛,每个人终于都要回到他们应有的人生轨迹去了。
    去活成他们本该活成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冉冉负责暴击程听的身体,小溪负责暴击程听的心灵。
    身心收到重创之后,程听还要接着吃牢饭。
    跟宝贝们说一声对不起,这段时间我状态很不好,体重掉了八斤,身体也出了点问题,一直在调整,努力快点好起来,健健康康地生活着。
    第60章 晚安
    辛楚韵从辛灼他们离开之后就坐到了道观门口等着, 路甘来坐在她的身边,夫妻俩一起沉默着。
    天是浓墨一样的黑色,这里没有城市里的灯火, 只能看到树木影影绰绰的轮廓,耳边则是风声和虫鸣。
    他们紧紧地交握着双手,合拢的掌心里是三块小小的玉石, 雕琢成祥云的样子, 是他们很早之前求的, 前几天才送来。
    那时候辛渐冉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们能察觉得出来孩子们隐瞒的是可怖的真相,他们也完全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连担忧恐惧都不敢显露, 看着他们离开,他们则留下来开始满怀忐忑的等待。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熟悉的人影朝他们走近, 路甘来握紧了辛楚韵的手, 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哽咽,“回来了!”
    辛楚韵连连点头, 一时之间她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被路甘来揽着才能站起身, 辛灼和辛渐冉走到面前的时候, 她才看到了孩子们身上的狼狈,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辛渐冉伤痕累累的手,另一只手整理着辛灼乱糟糟的领口,“事情……顺利吗?”
    辛渐冉反握住她的手, 笑得没有一丝阴霾,“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了, 我的劫难也过去了……妈妈?”
    他的面前, 妈妈笑着,却落下泪来。
    辛楚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胡乱地擦着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我太高兴了。”
    辛灼抿了抿唇,说:“我们没什么事,都是小伤。”
    辛楚韵连连点头,眼泪一直止不住,“那就好。”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一起看向爸爸,发现他已经把头埋下去了,这样也没能藏住一颗颗往下掉的眼泪,辛渐冉心里又酸又软,他轻声说:“我们都平安回来了,以后也不会出事的……等过段时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你们听好不好?”
    辛楚韵拍拍他,“你不讲也没事,回来了就好,怀熹呢?”
    施怀熹这才从辛灼的兜帽里飘出来,“我在我在。”
    辛楚韵摸了摸他的头,“今晚也辛苦你了。”
    “叔叔阿姨你们也是,一直在这里等着吧,已经很晚了,我们送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好。”
    送到门口的时候,路甘来叫住了他们,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玉石递了出去,“这个……给你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收着吧。”
    辛灼接过,他感受得到玉石上的力量,来自于亲人的护持,“很有用。”
    “那就好。”
    路甘来和辛楚韵都松了一口气,给他们三个分配了一下,才说:“你们处理好身上的伤,也早点休息。”
    大门关上,时溪小纸片才从辛渐冉身上飘了出来,说:“等我变成人再去跟叔叔阿姨打招呼吧。”
    辛渐冉戳了戳他,说:“好,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辛灼把抱着玉的小布偶放到肩上,对辛渐冉说:“你带师父一起过去,我们晚点到。”
    辛渐冉知道这是要去让施怀熹变回人身,他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对时溪说:“走吧。”
    小纸片人飘在他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我好紧张。”
    “没事的,”辛渐冉说,他特意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就跟睡了一觉醒过来一样,不会痛也不会受伤。”
    时溪想,辛渐冉说的一点没错,魂魄进入自己的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就浸入了朦胧的困意里,在念咒声,铜铃声和木鱼声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摊开的棉花,轻得飘了起来,漂浮在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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