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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凌听后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重重点了一下头,伸手就去抠白晏沉的鼻孔,勾着鼻子往上翻。翻的对方嗷嗷乱叫,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确定那不是一张人皮,这才相信了这是他的脸,一面将手指在白晏沉的袍子上抹了抹一面道。
    恩,是真脸。你知道现在脸面都能骗人了。
    之后的几天,花果村又闹了一阵蛊虫,听说是很大的一个东西,直接爬到村民的院子里把人给咬了。青天白日的,用火烧都烧不尽。罗盘儿作死的作壁上观,看见连喻撒了一大把药粉把蛊虫给灭了,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接连三日,两人都如斗法一般。连喻能治的了蛊,罗盘儿下的了降,就在宫老爷子惴惴不安的担心罗盘儿会再放降头的时候,他竟是偃旗息了鼓,连门都不出了,那架势,更像是耗尽了心力需要休养生息,没了本事再放东西出来。
    刘凌成日窝在连喻的宅子里看着,也搞不清楚他在弄什么名堂,及至那天看见白晏沉出来,脸上好似涂了层粉似的,一双眼睛更是犹如不能视物,眼珠子白的都快跟眼白混成一体了。
    他对刘凌说自己近些天睡的不好,实是被那些东西吓着了,想要下山。况且他这个身子骨,也帮不上连大人什么忙,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拖累。
    刘凌凭借自己战五渣的智商分析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很对,他也挺怕虫子的,一想都那个东西密密麻麻的爬到自己身上就犯膈应,便在次日晌午用膳时对连喻提出他们两个要下山。
    摆着四菜一汤的小桌面上,是几样寻常的家常小炒,精致谈不上,菜色也一般,都是方大姑娘手艺。成日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连喻却跟吃不腻似的。
    刘凌挑着盘子里的肥肉说:山下的伙食好,本王在这儿都快瘦成一根柳条了,我得下去。
    桌上的人似乎没人认同他,因为没见过这么粗的柳条。只是趴在一旁啃瘦肉的王守财瞄了他一眼,其生无可恋的眼神,似乎很赞同他的意思。
    它也觉得自己瘦成了一条闪电,但是方婉之还是觉得它胖。
    赌气似的将脸埋到饭盆里,它把自己给卡住了,往后扯了好一会儿才将脑袋拔出来,挂了一脸肉渣和大米饭粒,心情差极了。
    连大人是无法理解两个胖子的心情的,他一直觉得阿桃做的菜最好吃,放下手里的筷子舀了一勺羹汤。
    正好我也呆的腻了,一起回吧。
    白晏沉的筷子没拿住,从手上落了下来。筷身自桌面滑下,直滚到连喻的脚边。
    他吓的一怔,旋即慌忙自座位上下来,拱手赔礼道。
    下官失态,实在是最近几日没有睡好,这才....
    连喻似笑非笑,垂眸搅了两下碗里的汤。
    无妨,我累极了,也拿不稳筷子。
    而后吩咐婆子。
    给白大人换双新的。
    刘凌坐在他们两中间,觉得这话应该不止表面这一层意思那么简单,但是他听不明白,不过听不明白也不想猜了,反正连喻跟他们一起走,不怕有虫子咬他。
    一顿午膳,除了白晏沉,余下的人状似都吃的有滋有味。
    他的身子骨好像一直都不好,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他是被吓着了,那这惊吓的程度可着实有些大,大到险些呕了血,就那么硬生生的挺着,看的刘凌直咂舌。觉得白晏沉的胆子小透了,竟然被几只虫子吓吐了血。
    然而一行几人要下山的消息,却是在片刻的功夫不胫而走。更有甚者,更传出了连喻是朝廷里的大官的消息,来这花果村就是为了抓他们的。村里立时惶恐一片,还没见到宅子里有人出来,就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宫老爷子得了消息,协同几个老东西一块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赶,在连喻面前哭了个老泪纵横。
    如今他倒是已经不在乎连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只是担心他走了以后村子再出什么事儿没人能顶着。他如今彻底得罪了罗盘儿,给了银子他也不见得会管他了。
    连喻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折腾不起来的,他累了。
    言罢看了一眼白晏沉。
    看见他已经迈了一只脚出去,是个急着下山的架势。
    他对连喻说。
    大人,宅子外头既然闹成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难下去。不若让下官先行下山,也好为您安排晚膳这些。
    连喻扬脸看了看挂在中天的太阳。
    不急,今日天气不错,先把鬼拿出来晒一晒,我担心他们要长毛了。
    这般说着,却是转身坐在了院中的高脚椅子上,抬手拿起一旁小几上的毛尖缀了一口,模样挺悠闲,命人将后院那几口大缸都抬了出来。
    宫老爷子一见到那个东西就吓的连连后退,对于在他家闹了小半个月的鬼魂实在是心有余悸。
    但是那些东西既不叫和不哼哼,心思还算稍定。
    宅子外头挤挤挨挨的村民还在抻着脖子等消息,不想那大门竟是大敞,一字排开的整整十二口大缸映入眼帘,他们认的清清楚楚。
    那里面装的可全是鬼,连封印的符纸都没动过。
    花果村的村民多年承受着这些东西带给他们的重创,看见了就怕,也不敢靠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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