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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半妖的伤口怎么也无法凝固,哪怕酥酥去给他们疗伤,用了丹药,甚至止血符,都无法。
    折腾了好一会儿,地忽地晃动。
    酥酥才发现巫术真的不是轻易能解开的。
    她如此做,都救不下来那些半妖。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
    重渊目睹了她救人的全过程,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只能等
    他话音未落,明显该是在深渊地底下的祭祀坑,却有新鲜流淌的风,带着外界的鲜活气息忽然涌入。
    同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鸟鸣。
    酥酥浑身一颤。
    她侧头朝着那悠长的墓道看去。
    这是熟悉的,曾经也夜风中听过的鸟鸣。
    随着鸟鸣声的出现,墓道一阵一阵碎裂。
    本来狭小的墓道直接断裂,岩壁垮塌,碎石在空中被碾成粉末,一阵风吹得乱飞。
    酥酥和重渊立刻抬手凝气抵挡,免得被那些碎石沙迷眼。
    狂风骤起,破裂的墓道被彻底击穿,山石坍塌,宽阔一如祭祀水池的上空高挑。
    而一地碎石之上,赤羽鸟拍打着翅膀,带着一身浓郁的妖气飞来。
    如泣如诉,鸣啼啁啾。
    那赤羽鸟拖着如火的长尾羽飞到祭祀坑上,盘桓在一个无知无觉的少年身边,叫声逐渐凄厉。
    酥酥紧紧盯着那赤羽鸟。
    丁夏说,跟在赤羽鸟身边的是半妖,是赤羽鸟的儿子。
    那赤羽鸟该是为了找寻儿子而来此处。
    那少年始终不动,血顺着他手腕脚腕滴落。
    赤羽鸟明显是狂躁了,凄厉鸣叫的同时,洞穴内产生一股刺耳的音。
    酥酥抬手紧紧捂着耳朵,可那穿透力还是让她双耳流血。
    甚至有一瞬间的耳鸣,什么都听不清。
    眼前昏暗,好半天才发现重渊扶着她在叫她。
    好疼
    酥酥喃喃说道:耳朵好疼。
    她双耳受伤,血流不止,重渊看着流血的酥酥,脸色铁青,却尽可能温柔地去擦拭她的血。
    而后重渊扶着酥酥靠在岩壁坐下,抬手招出剑来。
    通体青玉色,剔透,明净,纯粹。
    这是重渊的剑。
    酥酥在重渊身边百年,几乎没有见过他的剑。
    青玉剑争鸣,嗡嗡颤抖。
    重渊手握剑柄,煞气,铺天盖地涌出。
    危险,邪性,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空气在不断降温,仿佛在短短一瞬从夏走入冬。
    水汽凝结,冰凌攀爬岩壁每一处角落。
    而这股寒气让水池都凝结成冰。血水凝固在半空,甚至让那些半妖的伤口都在这么一刻得到了止血。
    不同的是,赤羽鸟却在严寒中痛苦哀鸣。
    重渊面无表情,凝神聚气,那可怖的灵气灌以青玉剑,剑锋所向之处,以崩裂之势摧毁一切。
    赤羽鸟无处可躲,被青玉剑的剑势锋芒所伤。
    重渊!
    酥酥头晕眼花,疼痛让她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她眼睁睁看着重渊拔出了青玉剑,心头猛地一跳。
    重渊背对着她,手持青玉剑缓缓飞起。
    重渊!
    酥酥咬紧唇,这一刻,她无比担忧重渊会杀了赤羽鸟。
    第二次的呐喊让重渊微微侧眸。
    却在看见酥酥疼痛难忍的模样时,眼色暗沉,更为冰冷。
    他抬起青玉剑。
    剑锋的煞气四处流溢,赤羽鸟仿佛已经察觉了什么,在重渊剑势之下,飞到那少年身侧展开翅膀,抵挡全部的危险。
    如泣如诉,啼血哀婉。
    重渊。
    酥酥努力站起身,她的耳朵疼,脑袋也疼,站不稳,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撞向重渊的方向。
    这一次,重渊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落地,抬手搂着踉踉跄跄的酥酥。
    酥酥立刻抓着他的袖子,吐出一口气。
    别别杀她。
    酥酥上气不接下气地,却紧紧攥着重渊,飞速说道:赤羽鸟她只是来找儿子的,别杀她。
    酥酥也不知为何,她有种重渊要杀这赤羽鸟的错觉。
    虽然只是万分之一可能,她还是想拦住重渊。
    赤羽鸟
    重渊一手搂着酥酥,一手攥着青玉剑。
    寒冷,让酥酥打了个寒颤,她最不喜欢这种冷了,可她这一刻不敢松手,还是紧紧抱着重渊。
    半响,重渊收起了青玉剑。
    好。
    这是他第一次起了杀心,却没有动手。
    酥酥松了口气。
    她仰着头眼巴巴盯着重渊。
    此刻重渊是那清冷少年的表皮,可他这一刻和赤极殿的殿主几乎无差,有着让人心颤的威压。
    她小声说:你神魂受伤,不要动手。
    这骤然改了天地的祭祀坑,可不是一点点灵气能造就的。
    酥酥担心赤羽鸟,也担心重渊。
    重渊嗯了一声,伸手擦去她耳边的血珠。
    心还是有些疼。
    他垂眸,抬手朝那赤羽鸟一点。
    赤羽鸟吃痛地同时狠狠从空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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