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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弟子也有些无奈。
    你不过是损坏了师尊一个玉器,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赔礼道歉就完了,师尊平日这么宠爱你,又不会罚你,你怎么这么害怕?
    酥酥眼睁睁看着那少女一路退,几乎退到她的身上,自己连忙让开,可是那少女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她,始终在退。
    就连和她近在咫尺的那些弟子,也并未察觉她的存在,还都在劝那少女。
    少女眼泪一滴一滴地落。
    不是的,不是的师尊他会杀了我,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酥酥愣在原地,她伸出手时,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那少女。
    她不存在这片天地之中。
    而那些弟子摸不着头脑,还在去抓那少女,劝着她。
    玲珑师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师尊平日最疼你,这种小事怎么可能杀你,你想多了。快些回去道个歉吧。
    被称作玲珑的少女摇着头不停往后退,却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师弟们扶着起身,抓着她要带她回去,口口声声都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赔礼道歉。
    然而那玲珑却用尖锐的声音喊着:那个人不是师尊!是他杀了狐族药约师
    狐族?
    酥酥才听到这个词,然而那少女话音未落,酥酥忽地察觉天空有什么飞来,却是蕴含着强劲的杀气。
    她不再犹豫,直接一跃而起,拔出小青剑去抵挡。
    然而,那从空中飞来的一抹灵力笔直穿透酥酥的小青剑,她的身体。
    酥酥一愣,她回眸。
    玲珑双目瞪圆,说不出话来,她的喉咙却是被一股灵力直接割断。
    鲜血,流淌一地。
    天空中,有一个中年男子威严而慈悲的声音响起。
    居然因为一些小事纷争残害同门。可叹,可气啊,我这便清理门户,替我那徒儿玲珑报仇。
    酥酥屏住呼吸,她能察觉到天空降下的灵压,杀气肆意。
    她纵使身处此间,却根本无法替这边天地抵挡。
    不过须臾,那些前来追捕玲珑的弟子们,纷纷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顷刻间失去了性命。
    酥酥瞳孔一缩。
    晃眼之间,她眼前血迹逐渐退散,而那些死在她眼前的琉璃宫弟子们,也消失不见。
    她眼前一花,急促地呼吸之间,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宽大的青石板路上,道路两侧是石灯,亮着温柔的光,而天空的月色清浅,洒在地上照亮着每一处角落。
    远处是琉璃宫中四处的灯火,或近或远,可总是有着活气的。
    酥酥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她环顾了一圈,急切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平稳。
    她她走错了路,看见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毁灭。
    玲珑,追着她来的弟子们,还有那凌空出现的杀招。
    以及玲珑口中的师尊,不是师尊,杀了狐族药约
    她心头猛地一紧。
    狐族药约这是她听到的第二个关于狐族的消息。
    却是在一场她根本不存在的现场中。
    她深吸一口气。
    这平缓宽大的路用鹅暖石铺着小道,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出血迹会蔓延到侵染整条路,石缝都无法避免的凄惨。
    刚刚她看见的那些
    酥酥沉默了很久,顺着这条路走,走了不多时,就看见琉璃百上宫的主殿,还有一侧不远处的元月殿。
    酥酥踩着月色回到元月殿中。
    这一次,她提着裙回到殿中,并未想起重渊,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侧殿。
    她点了灯,坐在长案边,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无意中走到的那诡异小路,还是因为那忽然出现,却惨遭杀害的少女,又或者,是因为那少女口中的狐族。
    她坐在那儿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侧殿与主殿之中的格子扇门被人敲响。
    她回过神来,侧眸看了过去。
    那格子扇门是连接侧殿与主殿之中的。打开来,则为一体,分开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寝殿。
    此刻有人在格子扇门的背后在敲着门扉。
    均匀的力道,不疾不徐一停一顿。
    是重渊。
    酥酥几乎立刻就猜出敲门的人是谁。
    其实除了他,也不做他想。
    酥酥起身去拉开了格子扇门。
    男人已经沐浴过了,此刻没有外人,他瞧着有几分疲倦之意,穿着轻薄的白色衣衫,腰间系着一条金色宫绦,抬手时,他手腕上的铃铛微微响了响。
    怎么这个表情?
    重渊伸手捏着酥酥的下巴,眯着眼来回打量她。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白,唇无血色,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几乎有种得到救赎的松懈和安宁。
    酥酥眨巴着眼看着重渊,明明他看上去很虚弱,她是知道的。他神魂受伤,只是在琉璃百上宫,他人的领域,会撑着属于他赤极殿殿主的威压,时时刻刻看着都不像一个重伤的人。
    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才会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疲倦。
    然而这丝外露的脆弱只在发现酥酥的不安时,瞬间收起,神色已经染上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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