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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人家是真的德高望重,就是退了下来之后, 依旧有些威严。
    司烬心情差到极致,手疼的都没有知觉, 面无表情地看着莫医生处理伤口, 见老爷子来了,这才有了几分的表情,低低地说道:我没事, 您怎么来了?
    老爷子70多岁的人了, 拄着拐杖, 声音发颤:你这手是不想要了吗?
    是不想要了。司烬垂眼, 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回事?和平, 你来说。老爷子一脸威严地看向和平。
    和平内心有些苦, 这事他猜得到七八分,但是不敢说啊。当年司烬险些将司鹿两家闹的天翻地覆。要说老爷子不知道桑棉的存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 大家心照不宣,都闭口不提。今天桑棉来了一趟别墅,晚上司烬就闹了这一出, 不敢说啊。
    对不起,鹿爷爷, 是我们说错话, 惹阿烬生气, 他那暴脾气您也知道,当场就甩脸子,捏碎了酒杯就这样了。
    和平苦哈哈地说道。
    盛时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鹿爷爷,伤口看着吓人,其实还好,司哥懂的分寸,还没结婚生子呢,要是手真的废了,估计小咳咳小姑娘也不愿意吧。
    众人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不开口。
    司烬闻言,神情微动,想到她说的那些决绝的话,瞬间眼神又黯淡了几分。当年他盛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打掉了他们之间仅剩的可能。
    晚上他又说了那些混账话,司烬深呼吸,觉得心口钝钝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今日的地步?
    是因为从来就没爱过吧,他自嘲一笑,就算他赔上这只手,她也不会因此爱他。
    我没事,外公,你晚上就住我这里吧,你们两也是,想住就留下来,要上班的就滚回去上班,养足了精神才好继续吵架。
    和平:我明儿要上班,我先回了,鹿爷爷再见。
    盛时也飞快地说道:我明儿也要上班,鹿爷爷再见。
    两人逃一般地出了别墅。
    盛时看着手上拎来又拎回去的红酒,有些憋屈地说道:所以我到底是来干嘛的?司哥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和平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他一根,看着夜空,淡淡说道:智者不入爱河。
    发的桑棉的疯。
    *
    一夜噩梦连连,桑棉梦见自己在荒野上奔跑,前有狼后有虎,然后一脚踩空,跌进了深渊里。
    醒来时,清晨五点多。昨夜她回酒店的时候浑浑噩噩,手机上有N条未读消息,验证消息更是99+。
    她用冷水洗了洗脸,发现唇角有些肿,脖子上也是一连串噬咬的吻痕,一夜过去反而更明显。
    她换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手稿显然是拿不回来了,今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到会场时,清晨7点多,会场的工作人员已经上班,不仅如此,还增加了不少的安保人员,就连预想中的记者和媒体都没有见到。
    桑棉刷卡过安检,进会场,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她也没在意,没多久就见秦娇也到了。
    秦娇坐到她身侧,压低声音义愤填膺地说道:棉棉,你知道现在事件发酵的有多离谱吗?太过分了。
    你那博导虚伪透顶,还有你那个师兄,标准的绿茶男,恶心坏了,昨晚他进了好几个学术群,说要给博导找回公道,说你偷了整个科研组的成果,还发了长博文散布谣言内涵你,什么库里南、什么顶流,我天,要不是我知道你的为人,还真的信了。
    桑棉眼眸微冷,陈升撞见过她和盛时,还看到了司烬的车,这才张冠李戴,内涵她想嫁入豪门。
    流言猛如虎。是她考虑不周,以为大庭广众之下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就能出其不意地反制博导,凭借外部的压力给赵领胜施压,成功毕业。只是没有想到,他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想强占她的研究成果。
    陈升说,必要的时候会运用法律的武器。我昨晚看到气了一晚上。棉棉,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手稿拿到了吗?秦娇见她小脸苍白,神情恹恹的,弱弱地问道,该不会丢了吧?
    没找到。她垂眼,心生疲倦。
    赵领胜和陈升干的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的舆论,对她十分的不利。因为赵领胜是博导,谁会相信导师做不出来的研究,学生会?
    还因为陈升给她立的人设。为嫁入豪门博名声,桑棉自嘲一笑,这个理由真是无懈可击。
    那怎么办?我听说赵领胜在学术界有后台。秦娇迟疑地说道,桑棉,这事到最后都是博弈。看谁的关系更硬,哪一方更有钱有精力,你前男友能帮你吗?
    司烬看着挺有钱的,实在不行林木深也可以啊。
    桑棉沉默不语。
    秦娇低低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没希望了。其实她上次聚会就看出来了,桑棉和她前男友估计不是和平分手,没准闹的特别难看的那种,否则她当年大好前程,怎么会突然去了西北,一去七年。
    八点钟,与会人员陆续到现场。一上午,桑棉挺直腰杆承受着各方视线。赵领胜和陈升也到了会场,与一群学术界和商界的大佬坐在前面的贵宾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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