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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尧在大殿上站了一整夜。
    终于,等到远处剑声破空响起。
    清况舒和郝长老领着一行人御剑而来,他们皆是身染倦色,衣衫颇有凌乱褶皱。
    清尧连忙上前迎了几步,声音里含着几分焦灼,况舒师弟,情况如何?
    清况舒从剑身上下来,长剑挽过剑花收回剑鞘之中。
    他点了点头,所有被圜诏镜转附者已经清除,暗苼蛊也做了处理,现今宗门各处并无藏匿阴鬼宵小之徒。
    站在清况舒后面的琏诩和林霖也上前呈上一个木盒,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沓玉牌,全都是此次受难的师兄弟的。
    玉牌上的灵光全部熄灭,证明着主人已无生命之力。
    清尧面色沉重地扫视了一眼,而后将木盒合上,交由禄堂处置,皆按宗门之礼处置后事。
    琏诩和林霖道了是,便退了下去。
    师兄也莫过自责,此次幸而发现尚早,不然折损定然还要比此更加令人痛心。
    清况舒知道清尧内心苦楚,便一旁桌案上倒了杯茶递给后者,开口安慰道。
    清尧捏着茶杯,抿了一口。
    热腾的茶水顺着喉咙咽下,身上各处仿佛被一股热气注满,把一整夜的寒凉驱散。
    他缓口气,望向天际日出红日。
    混乱的一夜终于等来黎明曙光,朝霞四射,将整片夜幕涂抹上亮色,古广场在云霭中静静伫立,仿佛昨夜的阴霾从未波及于此。
    清尧喃喃自语,不知其他仙门现今是个如何模样?
    一夜过去,其他仙门尊者皆是没有消息传来,怕是也遭遇了与清鸣宗一般无二之事。
    不知他们是否也平安度过险关
    心中这般想着,传音石便仿佛生了灵智,发出嗡嗡震动。
    清尧眸子闪过一丝亮色,旋即取出传音石
    传音之人正是丹鼎谷药桦尊者。
    药桦投出光幕,他如今站在一片药埔前,着急忙慌地让丹鼎谷的弟子救治受损的灵药灵草。
    药桦脸上心疼之色甚浓,透着光幕,清尧也能看出丹鼎谷此番定是折损不少。
    片刻后,药桦才正视传音石,整张脸仿佛都老上了几岁,苦着眉头寒暄清尧尊上。
    清尧:值此之际,便莫要将那些虚礼了。丹鼎谷状况可还好?
    药桦长叹口气,还要多谢清尧尊者特意传音过来,不然我丹鼎谷数百年的药材基业怕是都要毁于一旦了!
    他双掌颤抖,昨夜圜诏镜转附弟子颇多,暗苼蛊也被投放在了最新种植的一片药埔里,幸而得到尊者传音后,谷内长老动作地快,这才保住了许多。不然谁能猜到竟是着圜诏镜和暗苼蛊从中作祟!
    药桦说得简明,但清尧深知昨夜定是诸多艰难。
    保住就好!保住就好!清尧轻叹两声,转而又道,不知其他仙门境地如何?
    药桦眸色半敛,因我丹鼎谷在其余仙门留有仙医,适才得到回信,说星象斋、昇雷殿等仙门亦是因得了传音,反应及时,没有动摇根本。
    可是渡生宫他叹口气顿了顿,似是不忍说下去。
    渡生宫殁了。
    ???
    清尧只觉脑海一阵眩晕,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盏。
    什么叫殁了?他干巴巴地问道。
    药桦眉目哀重, 因丹鼎谷和渡生宫离地最近,因此昨夜渡生宫嘉至尊者传音于我,他那时已被圜诏镜蜾蠃入体,拼着最后一丝神识,将渡生宫状况传出。
    光幕里,渡生宫血漫千丈有余,尸山血海之景犹如炼狱,嘉至尊者遥遥指着宫内地囚,嘴上嗫嚅穷奇亓诬二字,而后眼眸颜色皆无,传音便也到此为止。
    他声音逐渐沙哑,等本尊再派信鸢寻过去时,渡生宫结界封闭,血腥冲天,宫内已无生气。
    清尧双拳紧握,面色铁青。
    那亓诬已查清是穷奇煞影所化,以吸食凶恶魔煞为生。前不久的殺血盟正是着亓诬手笔,为的就是收集世间魔兽煞气,如今利用圜诏镜和暗苼蛊毁我仙门之人,定也是打着吸噬灵气,以化穷奇之身的主意。
    我们断不能让亓诬如愿,不然五洲六界将无太平之日!
    药桦的这话让清尧不禁忆起数百年前,穷奇作乱人间的日子。
    那时漫山遍野动荡不安,皆是血光粼粼之相,那样的祸乱的确不能再出现了。
    他站起身,对着药桦沉重道,清鸣宗原也是河清社明之意,为修圣心,以启祥泰之道。本尊与清鸣宗众人皆愿倾全力,与众仙门道友前往渡生宫,以阻亓诬乱世,保六界兴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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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尊上和晏晏就会出场打终极boss啦!
    第75章 交战
    渡生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九幽魔界。
    荆昊来禀明时,温介清正在沐冥泉水旁和白虎戏水。
    白虎神态愉悦,光洁的毛发此时湿漉漉的,一双眸子盯着温介清满是依赖。
    向来讲究的温介清仿佛变了个人。
    他抱着白虎的半个身子,一点也不嫌弃衣衫被白虎抖擞的水渍打湿,揉着白虎的下颌,眉目漾着浓浓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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