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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陈白还有些依依不舍,慕禾表示对方可以经常过来串门吸收灵气,想必她那个师尊应该不会斤斤计较。
    陈白感激不已,但还是有分寸,一两次还好,经常过来未免有些不妥。
    笔试放榜那天,她满心期待的过去查看结果,但在通过的人员名单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排在第三。
    搞什么!
    这么武断的观点居然也能通过?
    修行中人不是讲究万物皆平等?!
    直到收了传讯,慕禾发现她那深居简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师尊又找自己了。
    难道是发现那些人参草快死了?
    惊疑不定的来到小竹屋外,突然房门自己打开,她才迈步进去。
    这次是简洁风,屋里除开桌子就是圆凳,盆栽都没几棵,她那师尊正在看书,一旁却还坐着另一个长老似的人。
    你就是慕禾?
    长老凝视着女子,眉头一皱,年纪轻轻戾气那么重,你的这种想法很危险。
    说罢,又看向旁边漠不关己的人,语重心长,这是你的弟子,若不加以教导,日后是会出大事的。
    若非看在师弟的面子上,别提通过笔试,那篇文章是要拿出来公之于众批评教育的。
    慕禾总算明白了,果然她的观点被是不被正道所容的。
    弟子不觉得自己有错,人就是人,魔就是魔,妖魔天生就是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坏之分,作为人族,我们若心存善意只会伤害自己,所以看到一个魔就要杀一个,直到有一天把他们杀光为止,这样三界才会太平!
    纪顼漫不经心抬眸,女子那张小脸上满是正义凛然,看上去对魔族深恶痛绝。
    长老一掌拍在桌上,你这样的想法与妖魔何异!
    一股威压令慕禾弯了腰,但她依旧咬牙倔强的抬起头,从始至终都坚持自己的观点。
    长老摇摇头,又把视线投向旁边的人,师弟,你应该好好教导才对,我能兜一次,兜不住第二次,倘若让其他师兄或者掌门知道她的想法,是务必要逐出宗门的。
    他的这位师弟难得收徒,若非顾及对方只有这么一个传承,他势必会重重责罚这个不知悔改的弟子。
    慕禾压抑住内心的窃喜,逐出宗门好啊,千万不要对她手软。
    弟子还不算仙君记名弟子,所以此事与仙君无关,无论长老如何责罚,弟子依旧不会更改初心,妖魔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纵然其中有好人,可那也是极少,宁可错杀一百也决不能放过一个。
    话音刚落,慕禾就猛地跪倒在地,一股威压笼罩在身上,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放肆!
    长老面露不悦,不知悔改。
    纪顼指尖轻点桌面,我的弟子自己会管。
    身上的威压骤然消失,慕禾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不放弃自己。
    长老不再言它,而是点点头,语气温和,既是如此,我就不多管闲事了,那过几日的交流大会,不知师弟有没有时间?
    东南西北四个大陆每隔五百年会派人交流道法,这些年已经变得炫耀各方实力,听闻那西大陆的流云仙君已经到了化神后期,这次若是不派师弟去恐怕镇不住场面。
    没有。
    纪顼看了眼徒弟,我要教导弟子。
    第9章 同行
    长老一噎,几番欲言又止,此行要不了几日,师弟不如再思虑一下?
    弟子何时教都可以,也不差这一时。
    说到此处,又看了慕禾一眼,小姑娘年轻气盛,多磨砺磨砺就行,门下试炼任务何其多,让她历练一下性情也好。
    慕禾已经彻底放弃被淘汰的念头,无论她怎么反其道而行,这剧情总是有办法让她掰回来。
    想进铉宗的人进不来,不想进来的死活出不去,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见自家师弟不出声,说明还是有考虑空间,长老也不再逗留,瞬间消失在屋内。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慕禾挺直背脊,一副坚持观点死活不屈服的模样。
    孽徒,孽徒。鹦鹉夹着声音。
    慕禾余光瞥了眼那只死鸟,以后再也不让它来蹭吃蹭喝。
    灵田如何?
    淡漠的声音让慕禾怔了下,还是如实回道:弟子无能,恐无法悉心照料人参草,再过几日它们可能要无力回天。
    她纯粹就是舍不得那些宝贝全没了,现在资源稀缺,多可惜。
    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那些草彻底得罪了这个师尊,所以对方才派自己去灭口,可能那些草也没有想过,以往总是哄着捧着它们的人类如今居然不在意它们的死活。
    屋内安静无声,一缕淡淡的竹香萦绕四处,莫名令人心神宁静。
    纪顼手中出现一卷书简,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凡是妖魔,无论亲朋好友或授业恩师,皆斩之。
    字里行间充分体现当事人内心对妖魔的仇恨。
    书简化为星光湮灭无痕,仿佛从未出现过。
    很有想法。他语气平常。
    慕禾心虚不已,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说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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