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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逢喜事精神爽,太侧福晋如今就是如此。
    可是,玉录玳却并没有因为外祖母的红光满面而高兴,反而满心忧虑。
    因为,前世就是在她出嫁不久,外祖母心神一松,就此撒手西去了。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可以,她自然期盼外祖母长命百岁。
    只是,生死之事,又岂是人力可为?
    她只能趁外祖母还活着,多多尽孝,让外祖母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唉,上天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为什么不让她早回来几年?
    在玉录玳的时光飞逝,和安郡王福晋的度日如年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再有一个月,就是皇后定下的婚期了,玉录玳的嫁妆,也终于准备齐全了。
    就在佟佳氏松了一口气之余,郭络罗氏却突然找上门来,要接自家格格回去备嫁。
    佟佳氏:“…………”
    ——我x你个仙人板板的!
    老娘忙前忙后,累死累活,眼见桃子就要长熟了,你大手一申就要摘走,到底是谁给你的大脸?
    她忍着一肚子的牢骚,劳心劳力地替一个不喜欢的外甥女筹备嫁妆钱,甚至忍着心头剧痛,把已经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借机向外人展示一下:看见没,我们安郡王府还是颇有底蕴的。若不然,皇家又怎么会上赶着和我们结亲?
    若是玉录玳出嫁的场所变成了郭络罗一族的聚居地,那她的如意算盘,不是打空了吗?
    安郡王府坚决不同意,谁同意谁是傻子!
    但郭络罗氏手里握着皇上的赐婚圣旨,颇为有恃无恐,话里话外都是遵照皇上的旨意办事,让他们安郡王府有什么异议,找皇上说理去。
    安郡王哪里敢?
    因为那一道圣旨送到了郭络罗氏,让他们根本就摸不清皇上的心思。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皇上肯定不喜欢他们一家子。
    玛尔珲眼神幽暗,背在身后的手握得指节发白,却还是示意佟佳氏放人。
    不情不愿地把人放走之后,佟佳氏带着怒气质问:“王爷,您怎么就让那丫头走了?”
    她这几个月,不就白忙活了吗?
    却见玛尔珲微微一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福晋稍安勿躁,忍一时之辱算得了什么?想要能人所不能之事,便得忍人所不能之辱。今日这一切,都会讨回来的!”
    对当今不满的宗室可不止他们一家,原本玛尔珲还想着,皇上愿意和他们安郡王府联姻,说明对他们家的势力还有几分忌惮,也算是给了他脸面。
    那么投桃报李,他也愿意向皇上低头,帮皇上联络宗室。
    谁又能想到,隆科多对上意的过度揣摩,让他来了这么一个骚操作,仿佛一个大巴掌,噼里啪啦打在玛尔珲的脸上。
    对此,胤礽其实是无所谓的,他并不太看得上安郡王府。
    而且,联络宗室一事,先有裕亲王效劳,又有庄亲王示好,根本就用不着一个败落的安郡王府出力。
    奈何玛尔珲一直看不清自己的身的斤两,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能人所不能,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助力。
    被皇上如此耍弄,他直觉羞愤不已,下定决心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帝一个教训。
    “等着瞧吧,安亲王府还是安亲王府。那些瞧不起我的,都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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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玛尔珲如何暗自发狠,玉录玳回到自己家里之后,才真正开始欢欢喜喜地备嫁。
    嫁给心爱之人,此生又无后顾之忧,她如何能不欢喜?
    只是欢喜之余,她也不免有所忧虑。
    因为子嗣。
    前世他们夫妻成婚十几载,膝下都没有一儿半女。更让他们心神不宁的是,八贝勒偶尔临幸的那些侍妾,也都没有半点孕新传出。
    两人心头忐忑不已,都暗自猜测问题是出在八贝勒身上。
    这世上的聪明人不止一个,为了不让人诟病八贝勒,在康熙命人散播八福晋善妒的传言时,玉录玳自己,也推波助澜了。
    那时八贝勒有心大位,自然不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弱点。
    因而,这件事他也是默认的。
    直到后来,侍妾张氏和毛氏先后有孕,夫妻二人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八贝勒能让女子怀孕就好。
    玉录玳纵然心中酸涩,但她理解八贝勒的志向,也愿意倾尽全力陪伴他、支持他。
    但无论怎样的志向,能不能达成,若无子嗣,则万事皆休。
    没有子嗣继承衣钵,他还有什么好争的?
    累死累活争来了皇位,到头来还要再传给兄弟的儿子,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现在,问题来了。
    既然八贝勒能让女子怀孕,他们夫妻恩爱数十载,她却不曾有过一次孕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管八贝勒的身体如何,她却绝对是不易运的体质。
    重生一世,他们夫妻再续前缘,难不成还要因子嗣之事,再让妾室给她添堵吗?
    重生之初,她命人打探了八贝勒消息,并从中推断出八贝勒也是重生的,且并无意在和她重续夫妻之缘,立刻就恼了。
    当时恰逢胤禛要买地皮,她就顺势而为地设了这个局,将八贝勒引了出来,当面逼他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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