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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那眼神锐利,脑子灵活的,渐渐的看出了端倪。
    “妹妹,你看那智光和尚的打扮像不像戏台上的阎罗王?”
    “正是呢,知客僧的那身行头仿佛是判官?”
    “那小和尚哪里带的是枷锁,分明就是戏台上用的道具,这扮的是谁?小鬼儿?”
    …………
    等众人差不多讨论出真相的时候,额尔登再次站了出来,把方才忽悠来福和赵二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因着人们先前就有了猜测,对他的说辞自然深信不疑。
    不过,也有疑虑的。
    “这观音院香火旺盛,远近闻名,你家公子怎会第一次来便看出了端倪?”
    呃,这个问题额尔登属实没有想到。
    于是他就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思维上,嘴巴立时就像是塞了茄子一样,一个字也不会说了。
    栖身在他腰间玉佩里的聂小倩见状,心里十分焦急,急忙传音给他提醒。
    但额尔登思考的时候,听不见别人说话的,叶小倩完全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好在阿克敦也算机灵,一见额尔登愣住,急忙上前一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大声道:“诸位之所以会被这群秃驴蒙蔽,全因这秃驴会经营,将这观音院的名声弄得十分鼎盛。
    诸位都是信佛之人,进了这样的名寺古刹,自是一心虔诚礼佛,不敢胡乱探看。
    但我家公子年方五岁,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我等又是外地来的,第一次进这寺庙,不为其名声所累,自然就看得更清楚了。”
    说白了,当地人之所以没有怀疑的,除了他们一开始经营的的确是好,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滤镜也功不可沒。
    这话不但很有道理,还变相证明了不是这些人眼拙,只是观音院的贼秃太会做戏了,自然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和拥护。
    眼见见证人已经够多了,阿克敦便道:“这些贼秃假借佛祖之名,做下诸般恶业,积累的钱财不知凡几。我等欲将其押往县衙,请求县太爷处置,不知诸位可有意一同前往?”
    这样注定轰动一地的大事,谁不想参与呢?
    当即就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但真正直接应和的却寥寥无几。他们大多数都面露犹豫之色,不时看看自己身边的女眷。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去却又担忧自家的母亲,妻子,姐姐,妹妹。
    阿克敦急忙道:“诸位只是去旁观一下,顺便做个证而已,又不必都去公堂之上。”
    既然是在县衙内外看热闹,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索性大伙就一起去了。
    唯有赵家奶奶和李家太太自恃身份,只派来家丁去做证,她们本人则是乘轿回家了。
    好在证人已经足够多,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也不少。见她们不愿意去,阿克敦也没有强求,还暗中拦住了欲要发作的法保。
    “五爷,稍安勿躁,切莫节外生枝。”
    法保忍怒道:“好了,快走吧。”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气死。
    阿克顿正要请香客里的青壮帮忙抬人搬东西,突然瞥见额尔登回神。
    他怕额尔登不明情况张嘴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急忙喊道:“额尔登,快来搬东西了”
    额尔登虽然痴,却一点都不傻,当即就把话头咽了下去,沉默地去帮忙了。
    见他明白,阿克顿松了口气,转头笑着又请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一起把那些年昏迷的和尚抬到了车上。
    马车上拉的不只有和尚,还有两口大箱子。
    两口箱子都上着锁,众人抬的时候只知道箱子沉重,却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见本该是额尔登出的风头被阿克顿给抢了,聂小倩心中不乐。
    她有心捉弄阿克顿一番,却又暂时不想给这群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默默忍了,我们只有额尔登听见的声音说:“这位阿克顿公子倒是好运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额尔登低头看了自己的玉佩一眼,没有说话。
    且不说阿克敦本就是他的朋友,就算不是,他也不爱背后道人长短。
    见他没有半点反应,聂小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有些描补一番,让额尔登不要误会自己。却又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到最后,她只能讪讪道:“奴家只是替公子不愤而已,若是说错了话,还请公子当面指出来,奴家往后一定改过。”
    额尔登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低声道:“聂姑娘不必如此,你我萍水相逢又分别有期。姑娘日后如何,自知便是。”
    聂小倩急道:“公子是嫌弃奴家吗?”
    听她这话说的不像,额尔登微微皱了皱眉,避免增加不必要的误会,干脆没在说话。
    “公子,额尔登公子,可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公子明示。”
    “公子,奴家方才真的只是一时失言,并无挑拨之意,还请公子明察。”
    “公子若是不喜,奴家往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还请公子息怒。”
    她语带惊惶地说了许多,额尔登无奈道:“聂姑娘,替你报仇要紧。”
    聂小倩瞬间就转惊为喜,“多谢公子。”
    她也知道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没再打扰额尔登。
    到了县衙门口,阿克顿自去擂鼓,额尔登拿出了解药,把一群和尚给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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