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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诺顿了顿,缓缓放松了五指,没再继续了。
    时辛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再往里一步,光脑都要被刨出来了。
    兰诺勾了勾嘴角:你今天都干了什么?除了在草坪上晒太阳。
    低沉轻缓的口吻,就像是温润宁静的大提琴曲,调子涓涓如溪流,带着一种日常的温馨氛围。
    时辛懒洋洋听着,顺着他话想了想。
    猫猫甩着尾巴尖,时不时扫过兰诺胳膊,模模糊糊的情绪就从族群传递了过去。
    喵,雕像,树人,晒太阳。
    猫猫像是刚学说话的幼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条理性不太好。
    兰诺也没去纠正,他口吻平常的说:嗯,我今天开会,开了三场会,工作有点多,下次我会早点回来。
    这种对话,像是在分享彼此的日常,原本不足为奇。
    不过,猫猫顿了下,忽的转头看着兰诺。
    她没记错的话,兰诺今天是在帝国军部开的会。
    联邦秘书长上回说,帝国第三、五军团最近异动,全调往了极K-3中立星域,这导致联邦和帝国的关系出奇紧张。
    小奶猫换了个方向蹲,面对着兰诺。
    她细声细气的咪了声:咪咪咪呜。
    开什么会?
    兰诺扬眉,似乎没想到一只小猫猫会关心这个。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无聊的会议,说一些无聊的事,听一些无聊的人说话。
    时辛呆了呆:
    敢当着你近臣们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许是猫猫惊呆的表情太明显,兰诺戳了戳她耳朵。
    粉白的尖耳朵抖来抖去的躲,猫猫实在烦了,伸爪爪一把按住作乱的手。
    猫猫又说:咪。
    猫猫要去,和树树一起。
    时辛有了危机感,兰诺是个将工作和私人分得很清的皇帝。
    在天宫,他不会在书房以外的地方工作,更不会和近臣以外的人谈论时政要策。
    时辛来天宫这么久了,就没见兰诺对皮埃尔说起过时政上的事。
    对着心腹皮埃尔,对着她这么一只无害的小猫猫,他都从不提及半分。
    由此可见,想要掌握一手的帝国情报,她就不能每天只呆在天宫。
    所以,她必须和兰诺同进同出!
    兰诺已经进了前厅,他把猫猫放在桌上,扯着中指尖褪下手套。
    他眼眸半垂,冷白的侧脸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扯掉白手套,露出那双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来。
    猫猫盯着看,视线随着那手移动,小脑袋也跟着移动。
    兰诺瞥她一眼,正要拿小碗的手顿了顿。
    下一刻,那手挪到猫猫跟前,小猫猫跟着低下头去看。
    修长温凉的指尖,摸到猫猫下巴,轻轻挠了挠。
    小猫猫当即舒服的半眯起眼睛,还不自觉抬高脑袋,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呵。
    一声轻笑响起,惊的猫猫摇摆的尾巴一僵,立刻睁开眼睛。
    她对上兰诺的视线,深邃黑亮,幽深的像无尽夜空,带着诱惑飞蛾的致命吸引。
    很喜欢我这么挠?兰诺俯身问。
    这话一落,猫猫莫名就恼意上涌。
    谁喜欢了?你说清楚刚才谁喜欢了?
    看你眼巴巴的份上,勉强给你挠的!
    她喵呜一声,拿爪子拍开兰诺的手,转身叼起海鲜小蛋糕跑掉了。
    帝国陛下看看被拍掉的手,摇了摇头。
    脾气还是这么大,也不晓得是不是从时辛那传来的。
    他想着和时辛的几次接触,分明还算是比较好相处的觉醒者,一切以实力说话。
    怎么家里的这只,这么的捉摸不透?
    他是哪里养的不对,把好好的一只小猫猫给养歪了?
    陛下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沉的反省中。
    时辛浑然不知,兰诺已经在反思了。
    她窝到猫窝里,一边愤愤啃着海鲜小蛋糕,一边不断自我警惕。
    时辛,那都是暴君的糖衣炮弹,你不能上当!
    什么海鲜蛋糕,什么按摩撸毛,全是暴君诡计多端的手段!
    咪呜,今天是三文鱼肉,喵喵真好吃。
    时辛,你不能放下戒心,那是暴君,帝国暴君!
    喵喵,晚上再来点极光,一切就完美了!
    小猫猫越吃越生气,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她喵呜一声,一爪子拍在蛋糕盒子上,嗷嗷的把纸盒子挠的稀巴烂。
    时辛,你太让我失望了!
    猫猫啪叽往下一躺,就地摆烂。
    她打着呵欠,舔着爪子洗脸。
    算了,今天摆烂啃糖衣,明天再支棱起来对付暴君的炮弹。
    想通这点,猫猫洗完脸,心安理得的去卧室找兰诺了。
    今日份的极光树,猫猫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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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天宫外围。
    树人还没休息,他坐在中庭音乐喷泉边,笼罩在水雾里看天上的月亮。
    树人全身都被水雾冲刷的翠亮,有水滴顺着他身上的叶尖,一滴滴的往下坠落。
    少年脚尖反复磋磨着湿漉漉的地面,像是遇到了难以决断的问题。
    家庭教师玛丽站在不远处看了会,半个小时过去后,她慢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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