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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筱在听到更夫的话时,就明白了当年的屠杀可能并非魏劫本意。
    她如今也算是有了诸多历练,便是提醒魏劫,那巷子里可能有些让人迷失本心的东西。
    在她的提醒下,入巷子时,他们就揉叶成团,塞入了鼻孔里,以防万一。
    所以当巷子里瘴气弥漫时,人人变得心浮气躁时,他们俩却并没有受毒气影响。
    不过巷子里的其他人显然中毒甚深,最后自相残杀,一命呜呼了。
    小筱看着那少年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还有心思过戏瘾,便拧眉问道:你身为医者,若是挑拣着救人也就罢了,怎么还没治病,却先要害人?
    那少年鬼医向来见惯了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求医者,没想到今日来的二位,却硬气得很,不但不急着求医看病,反而倒过来提审起他来!
    他忍不住张狂大笑:废话,我看病是很费心神的,如此珍贵的机会,岂可浪费在那种短命鬼的身上,若不是逐鹿而出的优胜者,怎么配我为他诊病?
    看来他挑选病人,将求医者集中在一条巷子里,如同养蛊一般,将毒虫聚集,让他们自相缠斗,只留下最后一个胜出者。
    怪不得近两年鬼门大开这一天,菜市街口就要出现数具求医者的尸体,看来也是这鬼医的手笔。
    至于之前轨迹里,魏劫立在尸推里,应该也是着了这鬼医的道儿。
    明白了这点后,小筱对眼前这个所谓神医,只有无比厌恶之心。
    就在这时,鬼医的眼珠却在他俩之间来回转了一下,又开口挑拨道:我的院中,只能出去一个活人,可是你们却是两个,要不你们自己决断,谁生谁死?
    小筱却笑了笑:可我并不想找你看病了,我们的生死,与你何干?
    可是那鬼医却不干了,一脸恼怒道:入了我的院子,治不治病,可就由不得你了!治不好你的病,就任着你走出去,岂不是要砸了我的招牌!不行,今日这病,你不看也得看!
    说完这话,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然伸手,一把扯下了小筱胳膊上的绷带。
    小筱一直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被这鬼医扯得再次开裂,鲜血汩汩而出。
    而鬼医则紧盯着小筱伤口四周焦黑的灼伤,有些兴奋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天罚所伤!你居然能在天罚中全身而退?真是不简单啊!
    当他欺身而上,准备再靠近些时,小筱长指微动,一下子拔出了腰间的宝剑与天斗稳稳地架在了那鬼医的脖子上。
    这上古宝剑破土而出时,镶嵌在剑身上的宝石吸饱了天罚能量,剑芒滚烫,遇神弑神,遇魔斩魔!
    那鬼医哪里能招架得住?被剑气逼得是连连后退。
    小筱注意到,那鬼医的侧脸映在了剑身之上,竟然是半张狰狞的骷髅鬼脸。
    此时再看鬼医,被剑气逼住的那半张脸,光洁的皮肤迅速枯萎,衰老得不成样子。
    小筱知道自己果然猜得不错,这个所谓的神医其实被附魔了。
    他被与天斗的剑芒胁迫,已经抱头爬在地,再不见方才操纵人生死的嚣张样子,只连连哭喊道:侠女,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原来这位所谓的神医,其实原本不过是个庸医,他幼年丧母,立志继承父业,成为一代名医。
    偏偏他天资鲁钝,又是兀自逞强,十五岁时,趁着父亲不注意,偷偷看诊,无意中下错了药,害死了病人。
    结果父亲替他顶罪,被发配边疆,在半路之上,便重病而死。
    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生计,不得不远嫁给一个六旬老翁为妾,最后却被正室逼死。
    他无傍身之能,沦为乞丐,被人欺凌谩骂,无意中闯入了一处山洞,遇见了一只附身魔,受不住那魔的诱惑,定了生死契,以自己剩余六十年的寿路换来的鬼神之手,可以妙手回春,定人生死。
    而他的身体定格在了十四岁,身体也成了魔之栖身之所,一旦魔离开他的身,他就要立刻衰老而亡。
    只是魔所谓的看病,不过用了偷梁换柱之法,用他六十年的寿路来给那些病患续命。
    而药到病除,也不过是将病转移到少年自己身上而已。
    他仗着自己附魔在身,有更多的病痛也不怕。
    而当看到那些病患感激涕零,夸他是神医的话,就让他自卑扭曲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肉身的承载有限,他若是承不住太多的病痛,那魔便威胁要离开他,寻找新的宿主。
    他慌了神,只能想法子续命。
    既然他自己的寿路不够给病患续命,那么便用别人的来填只是他的身体太羸弱了,看不了太多的病人。
    于是他便打着一年只看一个病人的幌子,将慕名前来求医者骗入巷子里,再利用能让人癫狂的毒雾让他们自相残杀。
    当鬼巷血流成河时,他身体里的魔也得到了足够滋养,便可以让他再现妙手回春的神通,得到别人感激涕零的一声赞叹
    而在其他的时间里,他像只见不得阳光的老鼠,躲在第十九巷的老宅里,一人分饰着亡故的父亲和姐姐,仿佛还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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