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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篁最不该的就是没有封住他的灵力。
    白玉化为狐身,再次找到上次的狗洞,顺利地爬了出去。
    他用尽灵力、一刻不停地逃离。
    距离两时辰还有半刻钟,白玉忽而停了下来。
    【系统道:我们还没出魔界,你停下来干吗?】
    白玉双手结印,发出传信法咒。
    【崽啊,你传信给谁?】
    白玉:巫匀。
    【系统咬牙切齿:你疯了!他会根据法咒找到你现在的位置。】
    白玉沉默。
    他始终无法狠下心来,担心幽篁万一醒不过来有危险。
    脑袋嗡嗡疼,白玉扶额道:不继续南下,我们往西走。
    同时巫匀的掌心显出红色符咒,上面写有三个字:幽篁,危。
    巫匀一个激灵,赶忙联系发符咒的白玉,却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寻到寝殿,被侍卫拦住去路。
    巫魔侍,尊主吩咐过不得打搅。
    巫匀顿了顿,道:尊主唤我进去,尔等不信?
    侍卫知晓巫匀是幽篁的心腹,不敢阻拦。
    巫匀进入殿门,穿过前厅,便见幽篁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尊上!巫匀大惊,扶起幽篁,施展治疗术。
    半响,幽篁才勉强转醒。
    抓白玉!不,我亲自去!幽篁额角青筋分明,忍着剧痛挣扎起身。
    尊主,你现在需要赶紧调息。巫匀劝解道。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出几声微弱的呼救声。
    楮柘带七八名金丹期高手,面色不善地闯入寝殿。
    没见到白玉的身影,他明显错愕一瞬。
    但见幽篁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青紫,被巫匀勉强支撑,便也知晓毒药已下,还有胜算。
    不管情况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
    楮柘吩咐下属,恶狠狠道:杀,一个活口不留。
    白玉,你好狠的心。
    幽篁低垂着眉眼,喃喃自语。怕他不死,还要楮柘补刀。
    魔气从幽篁的体内肆意放出,宛若浓雾,将所有人掩埋,黑得看不清一丁点亮光。
    唯有赤金重瞳仿若黑暗里的野兽眼睛,残忍又有着致命的美丽。
    浓重的魔力千斤重,压得巫匀半跪在地,动弹不得。
    巫匀什么都看不见,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宛若置身在无间地狱,唯有恐惧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魔气消失,夜明珠重新发出光明。
    巫匀好似从水里捞起来,浑身湿透了。他艰难地起身,四周地上倒着七八个干尸。
    楮柘也死了,干瘪的脸恨意与惊惧交错,双眼直突突地注视着前方,可怖又可怜。
    巫匀止不住浑身颤栗,那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他再不会怀疑幽篁是天道选定的灭世者,何等恐怖的力量!
    太多繁杂的灵力被一股脑地吸纳,左冲右突,幽篁的內腑受了极重的伤。
    他不管不顾,立刻催发魂记,感受白玉的气息。
    感受不到!竟然感受不到!怎么可能!好似两人再没有联系,幽篁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可能!魂记不可能消失!
    巫匀抿了抿干裂的唇角,小声说道:尊尊主,是想要找白大人吗?
    他在哪?!
    赤金重瞳看向他,巫匀又觉腿软,差点跪下。
    白大人传信给属下,说您有危险,属下这才能赶到。
    若不及时赶到,任凭尊主法力无边,陷入昏迷也十分危险。
    巫匀翻身,符咒再次出现。
    白玉的气息,白玉的字迹
    幽篁怔住,他不是要杀了我吗?为何又要救我?
    走。幽篁捏碎符咒,下一秒出现在白玉伫立过的地方。
    漫无边际的雪地唯有一双脚印,就在幽篁面前。
    尊主,您现在的灵力状况很糟糕,白大人又无踪迹可寻。属下建议您先回魔宫,恢复好身体,再行计较。
    巫匀战战兢兢地说道。
    闭嘴!
    幽篁抽出夕照剑,割破手心,以血为符,在雪地画出强大的法阵。
    以为没有魂记,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这次一定要废掉你的灵力,藏到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看你如何逃!
    白玉,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血阵以他们为中心,如同涟漪一波波向外极速扩散。所过之地生灵被气息所震慑,瑟瑟发抖,僵在原地。
    阵法内所有的生灵,一一出现在幽篁脑海里。
    快了!
    幽篁强忍丹田割心裂肺的剧痛,咬着牙继续搜索。
    终于一抹仓惶的身影出现,幽篁二话不说,缩地千里。
    白玉对魔宫之外的地方很是陌生。
    但听说过魔界西部荒凉人少,森林密布,踪迹难寻,没想到这里如此诡异。
    他的脚前有一条极为宽阔的河。
    河道蜿蜒,犹如碧绿的绸带镶嵌在灰白色的雪域森林,明亮得过于耀眼。
    白玉数次直飞过去,转眼又落回原处。
    他眼睁睁看见一只小鹿撞进河里,犹如陷入黏稠的胶水,浪潮一拍,瞬间淹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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