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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念刚将冰盆摆好,回头就见这一幕,当即拧起眉心:
    主子最近怎么了?
    这并非第一次了,近日主子有些惫懒,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若非一直请平安脉的太医都说主子的身体无碍,玖念都快怀疑自家主子着了道了。
    顾晗扔下香囊和针线,抬手捏了捏眉心:
    许是夏日热,总觉得身子有些乏得紧。
    玖念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视线落在主子红润粉嫩的脸颊上,才将那些担忧的话咽了下去,她将针线都收拢好,省得一会儿不小心碰到主子,才说:
    那主子歇息会儿,香囊的事儿不急。
    顾晗觑了她一眼,觉得她在睁眼说瞎话,皇上的生辰近在眼前,她半月来才做了一半,由此可见,她对这件事有多不上心,如今再说不急,待万寿节,呈上去的可就真的是个半成品了。
    但她也真的觉得身子不舒坦,也就无视了玖念的举动,默认了她的话,她晚膳无意识用得有些多,玖念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
    直到顾晗用膳后,也不嫌撑得慌,早早就洗漱歇息下,玖念才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翌日,陆煜来了长春轩,也察觉出顾晗的不对劲。
    他挑眉问:你这是改性了?
    半月前,还因他一句话,恨不得连膳食都不用,如今倒是不在意这些了,陆煜视线下移,落在她那一截子堪堪一握的腰肢,小腹仍旧平坦得厉害。
    陆煜不觉惊讶,这些膳食都用到哪里去了?
    顾晗被他说得有些窘恼,轻嗔地瞥了他一眼,才小声地说:
    嫔妾也不知,就是近日总觉饿得慌。
    陆煜失笑,抬手捏了捏她鼻尖,温声道:旁人都说苦夏,你倒是全然反了过来。
    余光觑见女子似又要生恼,陆煜才添了句:
    这般也好,像先前消瘦得似阵风就可以吹跑了的样子,才是不妥。
    陆煜说这话时,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被顾晗看在眼中,她轻挑眉,有些好奇道:皇上是看见余才人了?
    陆煜不再说话,顾晗心知肚明,这就是默认了。
    她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昨日听周嫔提起,太后娘娘这段时间苦夏得厉害,用膳都少了些,嫔妾有心想去看望,但太后娘娘一直喜静,嫔妾心中不上不下的,总觉得明知这事不去探望有些不妥,皇上给嫔妾出个主意?
    陆煜皱了皱眉,前些时间,他染了些风寒,怕染给母后,他也很久未曾去看望母后了,母后向来不乐意让他担忧,这消息,他竟然不知道。
    他沉声说:你有心了,明日朕来接你一同去。
    顾晗诧异地抬眸,须臾,她才弯了弯杏眸,说:
    那嫔妾先谢过皇上。
    有皇上亲自领着,她去慈宁宫名正言顺,也不会显得打搅太后,也不会让她觉得不敬重。
    皇上免了她的为难,顾晗也投桃报李,晚膳有糖醋鱼,顾晗记得皇上喜欢吃鱼,她特意挑了鱼肚子上最嫩的那块肉,沾了些糖醋汁,夹起放在皇上面前碟子中。
    只鱼肉被夹起,掠过眼前时,鱼肉味浓郁了些,顾晗几不可察地轻皱了下细眉,顿了下,才觉得舒坦了些,若无其事地将鱼肉放下,她才笑着说:
    嫔妾特意让小厨房做的,皇上尝尝如何?
    陆煜心中享受她的惦记,心安理得地尝了鱼肉,才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不错。
    晚膳撤下,宫人打了热水叫二者沐浴,细算起来,二人有些时日不曾亲热,待女子香软的身子拥入怀中时,陆煜有一刹的保持不住。
    被翻红浪,殿内染了几分娇羞旖旎,待动静消停下来,早就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顾晗累得不行,窝在陆煜怀中,她无力地攀附着陆煜的肩膀,闭着眼含糊地蹭了蹭,身子疲倦,她入睡得很快,意识消散前,她似觉得身子有些不适。
    一夜无梦。
    翌日,顾晗是被玖念吵醒的,彼时陆煜还未离开,见顾晗有些含糊地坐起身来,皱眉些许不解:
    起来做什么?
    辰时未到,外间天色尚有些昏暗,一丝凉意钻入被子中,将顾晗冷得清醒了几分,听见陆煜的问话,她穿着亵衣披了件外衫,就起了身,伸手将玖念递上来的香囊接过。
    香囊昨日还未做好,今日就成品,自然不可能全是顾晗的功劳,但无人知晓,顾晗好不心虚地上前。
    陆煜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动作,猜到她要做什么,颇有几分没好气:
    就为了这事,还要特意起身?
    男人的手指弹在她额间,顾晗赤足踩在地毯上,故意地叫了声疼,陆煜没有搭理她,他用了几分力气,心中自然有数。
    顾晗睁着一双还未彻底清醒的杏眸,含糊地看向他,刚睡醒时轻软的嗓音说道:
    待后日,不知多少佳人给皇上送礼,到时皇上可就记不得嫔妾了。
    这种浑话,陆煜只能当作没听见。
    任由顾晗将他腰带上的那个香囊拆下,系上她刚准备好的那个,清清淡淡的兰花香传来,陆煜稍怔,忽地他想起前些时日,女子去养心殿,问他那句嫔妾日日让人给皇上送花来,皇上可有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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