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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宋宝林只是一个早就无宠的妃嫔,若被她截走了皇上,容玲不敢去想明日旁人朝她看来的眼神。
    陆煜看得出她在害怕担忧,攥他腰带的手都用了很大的力度,稍透了些白,陆煜扫了她一眼,虽然不知她在怕什么,但陆煜仍平静地抬声斥道:
    晕倒了,就去请太医。
    他还是灵丹妙药不成?
    他的确有时做事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改变原本的主意。
    容玲放松下来,稍红着眼,低声软糯:
    嫔妾还以为皇上会去看望她。
    陆煜知晓她是何意,但本就寡淡的兴致被吵得不剩几许,也懒得顺她的意去安抚,只垂眸,将视线落在容玲抓着他腰带的手上,淡淡道:
    继续。
    朝阳宫中正殿,何修仪打翻了一个茶杯: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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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晗翌日就得知了朝阳宫中的动静,她没怎么在意,只随意应付了两句,待午时,长春轩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周美人拎着裙摆踏进来,坐在了玖念备好的圆凳上,她轻佻地打量了眼四周,最终将视线放在顾晗身上,她躺在床榻上,明眸皓齿,温婉柳叶眉,脸色比那日好了不少,四周摆了不少糕点和瓜果。
    但殿内桂花清香也没能遮住那抹药味苦涩。
    周美人不由得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皱了眉头,嘀咕着碎碎念:
    那么高的台阶,真不知你当时怎么敢的。
    而且,渺美人和她有什么关系?救她做什么。
    顾晗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让人备了茶水,将仅剩的些许樱桃洗净送到周美人跟前,有些不解:
    你怎么会来?
    她和周美人之间虽说没有不对付,但也同样的没有什么交情。
    周美人的嘴皮子当真很不讨喜:来看你笑话。
    玖思听见,有些不满地轻哼了声。
    周美人瞥了她一眼,也没有计较,她也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来意,当即脸上浮了些恼色:
    真不知那容宝林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抬举她,受伤也不忘了替她谋划好处!
    顾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误会了,但顾晗也没有去和她解释,只温声细语道:
    皇上想召何人侍寝,我岂有这般能耐左右?
    周美人撇了撇唇,显然是不信这句话,她喝了杯茶水,情绪冷静了不少,其实如果顾晗没有受伤,她是不可能来长春轩,如今知晓她近端时间不能侍寝,周美人反倒可以心平气和地同她说些话。
    周美人显然有些烦闷,不断吐糟道:
    你这伤受得倒是正是时候,陈妃被撤封号关禁闭,四妃空了有三,这些日子后宫中可是热闹得不行,我要是皇上表哥,怕是每日光喝汤,就撑得不行。
    话落,周美人才有些懊悔,她叫皇上表哥,乃是习惯,但她知晓后宫妃嫔表面不说什么,背地里早就不知吐槽她多少次,时间一久,她也懒得在外人面前喊皇上表哥。
    刚刚一时疏忽,竟又叫出了口。
    周美人顿了顿,去细看顾晗的神情,见她根本没有在乎,周美人才松了口气,她将这些烦心事都说给了顾晗听,临走前,哼了声:
    你且瞧着吧,你抬举她,她会不会知恩图报。
    她离开后,顾晗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袋,宫人进来收拾,玖思一脸纳闷:
    她这是来干什么了?
    顾晗轻扯了扯唇角:什么都没干。
    周美人就真的只是来吐槽一番,顺便再一次诋毁容宝林,当真没有其他目的,她就是这般性子,随心所欲,这宫中很难得这种人。
    只苦了顾晗,好好的午休时间,却被吵得不得安宁。
    玖思沉默了下来,顾晗抬头觑过去,好奇:怎么了?
    玖思绞了绞手帕,纠结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
    奴婢愚钝,不知主子想要做什么,可周美人的话,奴婢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玖思和容宝林接触不多,她是个好的还是孬的,玖思都不清楚,但的确如周美人所说,哪怕这次容宝林侍寝和主子无关,但平日容宝林也仰仗主子得了不少好处。
    若说容宝林待主子有多少真心好,玖思没察觉多少,等她日后当真得几分恩宠,且不说会不给主子带来好处,万一她使坏和主子作对,那主子岂不是要伤心?
    说倒底,玖思怕日后养虎为患。
    顾晗知晓了她想说什么,捻了快水果扔进她口中,在玖思郁闷地瘪嘴时,才轻笑出声:
    那就等着看吧。
    容玲不会反水,那自然最好,若不然,顾晗也会让她将曾仗着她得到的好处尽数吐出来。
    看似顾晗没有帮容玲什么,但生活中的细细碎碎,有多少舒心是凭借顾晗才得到的,怕是容玲自身心中也有数。
    外间风云和长春轩都没什么关系,刚入宫时最得宠的二人,近来却是最安静,这后宫也终于迎来百花齐放的时候。
    容玲也得了几次恩宠,只看她来长春轩时的穿戴,就可以看出和往日的截然不同来。
    这日,玖思将一盘洗得干净的荔枝端到顾晗跟前,荔枝肉晶莹剔透,白白嫩嫩,又刻意被冰镇过,顾晗吃了一颗,甚是好吃,她稍弯了弯眼眸,看向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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