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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女两个字,庆阳郡主咬得非常重。
    生在前头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一个女儿。她这胎太医可是断得清清楚楚,必定是个男胎。所以温家的嫡长孙,还得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得意又如何?受宠又如何?
    肚皮不争气,皆是枉然。
    先开花后结果,御哥儿媳妇下一胎定会如愿。温夫人道。
    庆阳郡主捂嘴笑,母亲说的极是。你再替我们代个话,让你们郡王妃放宽心,好好养身子,争取来年再生个儿子。
    婆媳二人一致对外,难得的统一战线。
    传话的下人是个婆子,听得是又气又怒,却又不敢出声。这些都是什么人,哪里是上门来探望的,分明是来看笑话的。郡王妃生了女儿又如何,郡王欢喜不就行了,轮得到这些人说三道四。
    她低着头,也不应声。
    你听到没有?庆阳郡主高声问。
    婆子一肚子气,不情不愿地应下。
    这没有长辈压着就是不行,府里的下人一个比一个拿大。庆阳郡主摇头感慨,也是你们郡王妃好说话,纵着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不知尊卑。
    这哪里是在骂婆子,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
    婆子不敢还嘴,头埋得更低。
    庆阳郡主扶着腰,气势十足。
    突然她浑身一冷,头皮开始发麻。
    滚!
    冰冷的声音炸开的瞬间,一把寒光锃亮的刀落在婆媳二人的脚边。
    婆媳二人齐齐骇了一大跳,温夫人吓得面无人色。庆阳郡主肚皮阵阵发紧,下意识抱着自己的肚子。
    不远处,温御一身寒气,宛如煞神。
    此二人,以后不许再踏进公主府半步。若敢再来,直接扔出去!
    第107章
    温夫人和庆阳郡主刚出公主府,那府门便立即关上。即便此时无人经过,但这等奇耻大辱简直是两人生平第一回 。
    相比城府颇深的温夫人,庆阳郡主脸上的惊惧之色更重。
    郡王,他怎么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他有什么不敢的。仗着陛下的宠爱,这些年他可没把国公府上下放在眼里。
    庆阳郡主抱着肚子,压了压心神。
    好一个温御。
    居然敢这么对她。
    她身为皇室血脉,堂堂王府郡主,以前在封地时备受尊敬。哪怕是再清高的大家公子,见到她无一不是尊崇与仰慕。
    温御居然轻贱她至斯!
    这么多年了,母亲竟然能忍?
    我什么不能忍的,你祖母和父亲都纵着他,我不能忍也得忍。郡主千金之躯,不是也要忍着?
    绵里藏针的话,谁能比得过温夫人。
    温夫人理了理衣襟,端庄优雅地上了马车。庆阳郡主气息几变,最后也只能是一拂袖子,阴着一脸跟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这对婆媳的不和,在无人时根本用不着伪装。
    回到国公府,庆阳郡主赶紧先喝了安胎药,然后又请了大夫把脉,得知腹中胎儿无事后,方才放下心来。
    得了空闲一问,才知温廷之一直在芳儿的屋子里没出来,当下气得胎气又动,连忙又是喝药,又是请大夫。
    一通折腾完,人已疲乏,脸色更是阴沉。
    本以为挑来选去,这门亲事虽不能算尽如人意,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没想到这百年世家的国公府,上上下下竟是如此的窝囊。
    若是就此和离,她又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小门小户的低贱女子都能在公主府如鱼得水,而她却要狼狈退让。
    她是皇族郡主,岂能不如一个贱民。她不仅不会和离,而且还要牢牢把国公府抓在手里。到时候这窝囊的国公府尽在她手中,她还不是想如何便如何。
    听说你被我二哥赶出来了?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正是温如玉。
    温如玉心里的疯草长了一茬又一茬,一直苦无宣泄的机会。她不敢再去找叶娉的晦气,又实在是憋得发疯。
    她的名声已毁,好姻缘更是不用再想。
    她恨,她怨。
    她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得好,她也见不得有人好。
    你来做什么?庆阳郡主抬着下巴,神情极其鄙视。来人哪,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有本事在外人面前摆你的郡主架子。亏得我还高看你一眼,以为你是个厉害的。没想到还不是一样无用,被人给赶了出来。我说了,你再是郡主又如何,你根本比不上叶娉那个贱人。她就算是生了女儿,也比你肚子里的那块肉金贵。
    不知廉耻的女人,成亲不到六个月,肚子就像要临盆似的,也不知道怀的是不是野种?
    庆阳郡主沉了脸,你一个疯女,疯言疯语胡说什么!想当初那叶娉不过是你身边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自己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发了疯,也用不着见人就咬。
    这话你敢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敢不敢当着我二哥的面说?她是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真当你以前在京外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吗?
    那又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们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有人敢把你怎么样。你瞧瞧,你这不是被人当狗一样给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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