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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贱人,真的勾搭上了。
    蚍蜉和蝼蚁,同样自不量力。
    叶娉啊叶娉,你生来就应该是我的脚底泥,居然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真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还有温如沁,一个低贱的庶女也敢挡她的路。从一出生她们已经定了高下,这辈子都别想越过她。
    她是国公府的长房嫡长女,身份之尊贵岂是这两个贱人能比的。她名声极佳,受人景仰,她想抬举谁就抬举谁,想毁了一个人就能毁了一个人。谁要是敢和她做对,她自有一千种法子让那人悔不该投胎做人。
    母亲教过她,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的是又是一回事。无论想要什么,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她们在外人眼里永远完美得体。
    她这些年一直是这么做的,除了上次。
    叶娉这个贱人,该死!
    不急,她不急。
    两个贱人而已,还不至于让她乱了方寸。
    她唇角泛起冷笑,目光如淬毒的针,直直射上正要上马车的人。
    叶娉忽有所感,猛地看了过来。隔得有些远,窗户内的人面目模糊,但那种让人厌恶的感觉不会错。
    是温如玉。
    此女披着华美的衣,骨子里却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暗中害人的毒蛇。一旦被盯上,除了鱼死网破再无其它的可能。
    她回以一个讥笑,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王氏很是羞赧,方才温二姑娘出现时,她已经回过神来。今日所做之事,实在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然则她不后悔,只是怕在温二姑娘面前失了分寸,丢了女儿的脸。
    温二姑娘提议送她们回去时,她有心拒绝,却见女儿虚弱地靠在温二姑娘身上,她又狠不下心。到底是腆着一张脸上了马车,心中尤其不安。
    叶娉之前装出那等痴情伤心的样子,一时半会定是不能缓过来的。她轻靠在温如沁身上,拉着对方冰肌玉骨的小手。
    雪娘,你刚才不应该出面的。我这样的身份,又有那样的名声,你和我牵扯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该如此。
    叶娉有些动容,她们这样的朋友并非相知相吸。说到底是她居心不正,一开始接近对方时心思已不单纯。
    雪娘,人心难测,你以后别这么心善,我怕你吃亏。
    娉娘,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
    叶娉闻言,心下叹息。
    这个傻姑娘。
    怎能让人不喜欢。
    她还能如何呢,自然是以后加倍还回去。
    第20章
    马车还未到叶家门前,便听到嘈杂声与哭闹声。一群人围在叶家门外,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
    王氏听出哭闹之人的声音,顿时浑身紧绷。
    温二姑娘,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家娉娘,你们先在这里歇一歇。
    叶娉歇了一路,再是痴情伤心也该缓过来。王氏能听出那人是谁,她也能听出来,她不能让母亲一人过去。
    雪娘,你就送到这里,赶紧回去。
    温如沁虽然不知道叶家门外闹事的人是谁,但这样的情形之下,她是万万不会走的。她执意要跟着一起过去,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理。
    叶娉最后无法,只能依她。
    小声交待三喜几句,叶娉等人朝自家走去。
    公主府的马车华贵宽大,已有一些人看了过来。见到母女二人以及温如沁,有人关切询问,有人明着看笑话。
    叶家门外,哭得委屈的人是王四夫人。
    王家反应倒是快,居然用了同样的招数。这位王四夫人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早上还是衣着光鲜趾高气昂的世家贵夫人,下午就成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谁家出嫁女这么横,听风是雨就跑到娘家门前寻晦气。要嫁女的是他们叶家,说不想嫁女的也是他们叶家,我们是半点内情都不知。什么脏水都往娘家人身上泼。我一人受气是小,可我们王家百年清名不能就这么让人给污了。
    我们王家历代清贵,自祖上就是书香门第,且不说先祖何等风骨,只说我王家这些年克己复礼忠孝谨言,多少称赞多少佳誉。当年我家长辈爱才,明知叶家贫寒也要将女下嫁,谁料今时今日会遭此恩将仇报之事。众口铄金,他们一张嘴黑白颠倒,我们再是苦口婆心亦是无用。苍天在上,众人作证,为证我王家清白,我原以死明志!
    王四夫人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婆子丫头死死拉住她,哭天抢地。
    有人看到叶娉她们过来,齐齐让路。
    叶娉红着眼,咬着唇,一副欲哭无泪绝望的模样。
    让她撞!
    她这一声喊,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本就生得极美,加之一身素衣简裙,越发显现冷艳之感。悲愤克制的表情,隐忍无望的眼神,让人心悸其美,又怜惜其苦。
    她不是说要以死证王家清白吗?让她死!她们想逼死我,我也活不了!她今日若真撞死在我家门前,我必随后而去!
    娉娘!王氏痛哭出声。
    她的娉娘,这是要被人逼死了啊!
    叶娉已经满脸是泪,看向王四夫人的目光全是恨意。你们逼我辱我,欺我骂我,我不愿屈服,你们仍不放过,竟然还想活生生将我推入火坑。你们做了却不认,可怜我母亲为了我,不惜割发断亲。原想着你们但凡还有一丝良知,也应该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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