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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人最喜美色。
    言之下意,徐家女长相欠佳。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叶娉心里清楚,人家温郡王凭什么帮她?能弄清楚王家真正的目的,对她而言已是不虚此行。
    她弯腰郑重地朝对方行了一个大礼,真诚恭敬再无此前的讨好谄媚。
    多谢郡王提点,小女谨记。
    她告辞后,温御取出她之前写的那封信,还有一张写着诗句的纸。信与诗的字迹初看类似,细看之下风格迥异。
    信上字娟秀之中带着洒脱与灵动,而诗中的字则拘谨约束。重活一回,再是性情大变,字迹也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变化。
    这位叶氏娉娘,或许还有其它不寻常的地方。
    温如沁在外面等得心焦,她不停走来走去,时不时朝温御住处张望。在公主府,二哥的院子是禁地,也不知道叶姑娘怎么样了。
    远远看到叶娉的身影,她欢喜得差点跳起来。
    叶姑娘,叶姑娘,这里,这里。
    叶娉也看到了她,心下有些感动。
    你一直在等我,我真的好生欢喜。春天的日头虽不如夏天那么毒,但你皮肤太嫩,若是晒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温如沁又红了脸。
    叶姑娘,你和我二哥说上话了吗?
    说上了。叶娉垂眸,郡王对我有误解。
    你这么好,二哥以后一定会知道的。
    她好吗?
    叶娉惭愧。
    你看你,脸都晒红了。她趁机摸到了温如沁的脸,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嫩滑。要是哥哥也像妹妹这么单纯好骗,那就好了。
    温如沁脸更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晒的。
    我二哥有没有生气?
    生气了。叶娉怅然道:郡王平日里都与一些罪恶之人打交道,他许是把我也当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对我防备得紧。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既不会去偷也不会去抢,难道我还能在他心里放火,偷走他的心不成?
    红桑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位叶姑娘病得可真不轻。
    三喜不明所以,偷心她听得懂,姑娘,为何是在心里放火?
    叶娉目光似幽还怨,嗔了她一眼,在他心里放一把火,让他的心为我燃烧起来,才能让他对我走火入魔如痴如狂。
    这下温如沁主仆也听懂了,齐齐又成了煮熟的虾子。
    突然红桑眼露惊恐,扑咚一声跪在地上。
    叶娉背后一凉,感觉毛孔大张,汗毛全竖了起来。
    一身深紫的男子,不知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听了多久。那双薄情的眸子,似深渊寒潭,无底无尽。
    温如沁吓得心都快跳出来。
    是二哥!
    二哥肯定听到她们说的话,他一定很生气。虽然她似乎也没见二哥发过火,但是被二哥看上一眼,都能要去半条命。
    叶姑娘有病,不是故意冒犯二哥的。
    二哥,叶姑娘她她有病,她不是故意的。
    叶娉心道这人怕是不喜欢和她撞衫,居然换了一身衣服。她赶紧挡在温如沁的身前,郡王,我有病,我一犯病就喜欢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您贵人肚里能撑船,莫要和我一介小户出身没有见识的女子计较。
    温御漆黑的眼神深深了她一眼,往西府而去。
    直到修长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温如沁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二哥并没有怪叶姑娘。
    真是太好了。
    三喜感觉自己死了一回,又活了过来,脑子还有些不太好使。姑娘,郡王没有生气,难道是同意你在他心里放火?
    叶娉:
    算了吧,她怕引火上身。
    第12章
    温如沁原打算邀叶娉去自己的院子小坐,只是方才瞧见二哥去了西院找父亲,若是遇上反而不好。是以也没有挽留,但诚心约她下次再来。
    两人往外走,一时有些无话。
    叶娉望天,视线中尽是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四处伸张。
    母亲不喜下人修剪,说是这些树原本生在密林自由自在,移到内院已是拘束委屈。若是还让它们按照人的喜好断干断枝,岂不是更委屈。
    温如沁口中的母亲,自然是已故的安和长公主。
    叶娉心道那位长公主如此悲悯,倒是天生一副慈悲心肠。可惜那样一个怜惜苍生万物的女子,竟然生一个冷心冷肝的儿子。别说是树木,便是人命在温御眼里也是草芥。
    温二姑娘,今天真是谢谢你。
    我也没帮到你。
    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很多。你这么美,心这么善,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都让人觉得美好。我一看到你,我就好像多了很多勇气,觉得这世间一草一木都变得越发让人欢喜。
    温如沁脸上刚散去的热度又升了起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有,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主子们在前面说着话,后面的红桑和三喜也在窃窃私语。
    就你这样的,若是在我们公主府,连个末等丫头都混不上。红桑颇有些看不上三喜,叶姑娘有病,身边还只有这样一位又笨又不会说话的丫头。如果真在世家大宅里,恐怕没几天就让人给挤兑得没了活路。也幸好叶家小门小户,才容得下如此蠢笨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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